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吴均也是用力点了点头,三人眼眶俱是通红。秦红药回头瞥了他们三人一眼,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一言不发的飞身离去。
之后便是一次次尝试攀岩,在那极难寻觅踪影的坑洞处落脚,一时不慎只得强硬用功力融化石壁,勉强嵌进去几根手指,掌上便因此留下许多划痕。最后沈绘突发奇想,既然从下而上如此困难,何不试试由上至下,不过这一部分便被秦红药几句话带过了,其中艰难险阻也只字不提。
她不说萧白玉又怎会不知,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细细摩挲着她的掌心,只希望能尽量给与她温柔的抚慰。秦红药似是想到什么,一手从怀中掏出她收起的信件,正是陆坦之寄予洛王爷那封,示意身边人打开看看。
萧白玉想松开交握的手去拆信,奈何秦红药紧了紧相握的力道,好似孩童耍起性子,摆明不让她抽手,她纵容的笑笑,由着她们手指交叉握紧,单手有些困难的拆开信封。她拖着秦红药走了几步,凑到洞口光亮处,展信细看。
只是越看脸上笑意越淡,最后眉间深皱,用力拍下信件清喝道:“他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让九华派去当什么王爷的手下!”
秦红药另一只手揉上她的眉头,一点点把她紧蹙的细眉揉展,双眸明媚的好似夜空中唯一的明月,笑得胜券在握:“急什么,有你我在,不管是陆坦之还是李坦之,一个都逃不了。”
萧白玉就喜欢看她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随着她牵了牵唇,又沉下声道:“我怀疑陆坦之同我师父的死也有干系,不知是去告密还是怎样,总之定是背叛了师父。”
秦红药闻言偏了偏头,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便随口道:“难怪他同朝廷中人相识,原来是十年前向朝廷告了密,才害的你师父被人追杀。”
“朝廷?师父是被朝廷之人所杀?”萧白玉连着反问两句,她再怎么思考也从未想过师父的死竟同朝廷有干系,师父当年助朝廷大破辽军,立下了赫赫战功,之后便立即远离京城朝堂,安安心心的居住在九华山上,又怎么会被朝廷中人追杀。
秦红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指尖抵住嘴唇吁了一声后道:“白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功力完全恢复了我才会同你讲,在那之前,我们不如先想想如何对付你这位师兄,人家可是马上要抢走你的掌门之位了。”
萧白玉更多的疑问被堵了下来,她怔怔的望着秦红药,却见她目光远远的落在洞外,似是遥望着难得一见的风景,高远壮阔又凄美落寞。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单纯避开另一人的眼神,片刻后她蓦地转过头来,脸上又腾起百媚生的笑意:“有一个好点子,不过要白玉多多配合才行。”
第76章 使我沦亡
秦红药暂时离开了山洞,顺着绳索又攀回顶峰,沈绘等的有些不耐烦,惊诧的见着只有她一人孤身回来,莫非萧姐姐不在那山洞中么,不应该啊,那她怎么会耗费这么久时日。
山峰顶上还算得上安稳,原先萧白玉手下的九华派弟子也是注意到这几日山中多了些别门别派之人,但掌门不在山中,一切也只能听从陆师伯的吩咐,被周城三人暗中告知陆坦之欲要让九华派归顺朝廷的诡计后,各各都表面装聋作哑只当不见,却有意无意的聚在观音峰周围,借后山乃是九华派禁地之名挡住了徘徊在山间的陌生来人。
是以沈绘蹲守在观音峰上大半日都不闻异响声,秦红药见她满面惊疑之色,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附耳过去,悄悄嘱咐了几句,将自己同萧白玉谋划好的点子告知了她。沈绘认真听着记在心里,待直起身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身子一猫就窜进山路中,眨眼消失了身影。
沈绘还是相当听她的话,两位好友不论是姜潭月的性命还是楚画的杀父之仇,都牵系在秦红药同萧白玉的身上,对她的话已近乎奉为圭臬。秦红药等了片刻,估摸她已经平安下了山,才攀着绳索原路荡回了山洞,见留在山洞里的人已经开始打坐练功,真是一时一刻都不肯浪费。
萧白玉隔着几丈就辨认出了她的呼吸声,不曾抬眼便道:“你又让小绘替你去跑腿了么。”
“她轻功比我精,让她跑一趟来回最多七日。”这一句还有理有据,但秦红药话锋一转又不正经起来:“而且你也舍不得再同我分别吧,有我陪着难道不会让你更安心么?”
真气一滞,萧白玉睁眼看向她,再听到她挑逗的话已不会再羞怯,反倒是满满甜蜜温暖,她说的本就不错,只有她在身边,一颗心才能踏踏实实的放下来,不必再一个人疑神疑鬼一惊一乍。想让她靠的更近些,萧白玉拍了拍蒲团道:“那我们再等七日,坐过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