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不停地换着情人。唯一的共同点是像姜随,神情像,模样像,性格像,只要像他。
身边的人打趣他,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想到还能这么深情。
闻璟行听了只觉得可笑,如果不停地换情人、找替代品也能称之为“深情”,那这所谓的“深情”还真是比草都轻贱。
其实他自己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到底是爱姜随这个人,还是爱过去被姜随喜欢的自己。
是舍不得姜随,还是舍不得那份他曾得到过的来之不易、无比珍贵的喜欢。
闻璟行收回思绪,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肖宁,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和姜随在一起。”
肖宁开车时腰背挺直,双手扶着方向盘。
他停顿两秒,说:“老板,我是前年夏天开始帮您做事的,您和姜先生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
“也是。”
闻璟行声音带着嘲意,头靠上椅背,阖了眼睑。
前面是红灯,车停下。
肖宁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虽然我不知道您和姜先生相处时是怎样的,但我觉得老板和阮先生相处的这多半年,比以前看起来要放松,心情也更好一些。”
闻璟行睁开眼,视线与他从后视镜中相遇,稍稍扬起眉,“是吗?”
肖宁点点头,语气坦然,“老板没发现吗?最近您的胃也很少疼了。”
车内安静几秒钟,传来闻璟行一声轻笑,略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是,阮迎是招人喜,也会照顾人。和他在一起,确实舒心。”
沉闷压抑的气氛有所缓和,肖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手指轻敲着方向盘。
第二天下午,闻璟行处理完公司的事。本来是打算去阮迎新租的房子那儿,好好哄哄小情人。
结果还没出办公室门,又得到消息邻省开发的那块地皮出了点急事,等着他过去收拾烂摊子。
闻璟行只得马不停蹄的出差,解决利索飞回来已经是五天后了。
下了飞机没个歇脚的时候,又回闻氏大楼开了个季度会议。
中午饭点会议散场,闻璟行没用午餐,回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再睁眼时秘书正在收拾办公桌,见他醒了,连忙道歉:“对不起闻总,吵醒您了。”
“没事。”
闻璟行从沙发上坐起来,捏了捏鼻根,满眼红血丝。
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个黑色礼袋,印着Louis Vuitton的Logo。
他拿起,“这什么?”
秘书说:“上周我打扫办公室,这个掉到沙发底下了。本来想交给您,后来您出差了,一直找不到机会。”
闻璟行拿出纸袋里的条形盒,打开盖子是一条偏暗的宝石蓝色领带。
秘书在一旁说:“哇,好漂亮的领带,诶,这里还有一张卡片。”
她竖起纸袋,拿出张印花卡片递给闻璟行。
闻璟行翻过卡片,反面写着行漂亮工整的小楷:
闻先生,谢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是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落款是:阮迎。
闻璟行勾起唇角,拇指指腹轻轻蹭过“阮迎”这两个字,轻声道:“还挺会巴结人。”
下午闻璟行忙完工作,肖宁按时开车送他去赴晚上的订婚酒宴。
接到人,肖宁微微一怔,发现老板换了身西装,中午见他的时候还不是这身。
早就听说订婚的两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看老板重视程度就可想而知,他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做事。
肖宁开了车门,闻璟行并没立即上车,对着反光的车窗玻璃,抬手正了正领带。
他转过身,挑眉:“怎么样?”
“啊?”肖宁反应过来,应该是问他着装怎么样,连忙点头,“很好很好。”
闻璟行似乎并不高兴,唇角微微下耷,长腿迈进车里,冷声道:“开车吧。”
肖宁心里十分忐忑,想着他刚才的话是不是太敷衍奉承,惹老板不高兴了?
于是他真情实感,措辞诚恳:“老板,我觉得您这套西装既低调又贵气,尤其是这条领带,让黑色的西装不那么沉闷单调,特别吸睛。”
“你倒是识货。”
闻璟行眉眼舒展开,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领带是阮迎送的。”
肖宁见他脸色缓和,松了口气,连忙附和:“阮先生眼光可真好。”
到了宴会大厅,闻璟行刚进去,攀谈的人接踵而至。
前前后后聊了一个多小时,等订婚典礼开始,闻璟行才得空歇息片刻。
看他闲下来,李谨和徐秋阳走过来,没见楚江的人。
闻璟行接过李谨递的红酒,抿了一口,问:“楚江呢?”
李谨道:“谁知道抽什么风,叫他过来他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