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截然而止,陆允时重.重吻在那双红唇上,将一切伤人的话堵在里面。
他不想听。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冷漠疏远
可余安却偏不如他所愿。
虚弱的声音在唇.齿的缝隙中传了出来, “我不清白......”
她不清白,最不清白的就是心。
陆允时没有出声, 回应余安的是更.重的力道。
冰凉的薄唇在余安的唇上辗.转厮.磨, 两人呼吸.交.错,极致亲.密,可陆允时心里依然觉得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 他努力伸手去抓, 却扑了个空。
唇上的力道加.重,陆允时近乎野蛮般的咬着余安的唇, 干裂的皮肤不堪一击地溢出了血,腥.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良久, 察觉到怀中人不再抵抗, 陆允时的理智微微回笼。
可他一睁眼, 看到的却是余安双眼无神地睁着, 空洞黯淡。
那种眼神像是一场瓢泼大雨淋在头上, 浑身跟着心慢慢冷了下来。
陆允时后知后觉意识到, 这回余安是真的与他生了嫌隙。
“够了吗?”余安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道。
什么够了,陆允时不知所以地皱皱眉, 双手还环在余安的腰背之上。
可下一刻,却被人猛地甩开。
余安神色淡淡,“气出够了吗?”
右脚踝处隐隐作痛, 应是方才挣扎太过, 撕开了口子。
钻心的痛一阵一阵从脚上传来, 余安却麻木一般抬脚, 朝后退了一步, 只这一步, 足以拉开二人的距离。
“陛下麾制的人生气,毫无证据就可以压我入狱,就连一个役卒亦能趁机毁我清白。顾淮生气,可以肆意囚.禁我,像锁着一个禁.脔样侮.辱我。你生气,可以随心所欲强.迫我,质问我......”
余安红着眼,心房处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却还是违心地将那些话说出口,“你同他们,有无二异?”
说出来就好了,不能回头的路只能靠自己先行斩断,何苦连累牵扯了旁人。
陆允时脸色冷了下来,争执分歧,怒火驳斥,什么都可以,独独这句话不能说。
他那般......怎么能说他与旁人无异。太重了,这话太重了。
头一回从怒不可遏到平静如水转变的如此之快,陆允时眼神冷寂,咬牙克制着,“余安,最后一句话收回去。”
命令的语气叫余安心生反抗,她倏然抬眸的那刻,染着血色的红唇愈发潋滟,“我当日为了进大理寺,才蓄意接近你,同你一起查案,也是为了与顾淮做交易,那些不计其数的举动也是为了蛊惑你。”
“这些卑劣的伎俩,与试图用婚约绑住你而逃脱的孟纸鸢,与汴京城中千千万万别有用心的女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说到最后,余安竟然摇摇头,笑着露出嘴角的梨涡,“你看,在我这,你与别人有何二异?而我在你身边,也与那些算计你的人别无二异。”
若说方才的争执令陆允时怒意翻腾,如今的这番话,却是实实在在地下了一场大雪。
所有的怒火和醋意被无数雪花浇灭,雪水落在大地结成一块块的冰,将满满的关怀和情意也冻了起来。
那些被陆允时故意忽略不去看的东西,被余安一字字一句句搬到了明面上来,口口声声承认她就是对他算计。
陆允时静了下来,他没有再看余安,而是无声在唇间呢喃那句话,好像这句话是什么难以参悟的佛家大道,“有无二异,有无二异......”
有无二异?别无二异。
原来在她眼里,他与旁人,别无二异。
冷硬了多年的心被人暖和过来,可又再次被那人亲手用火灼烧,又用千年寒冰凝结,像是一场被人玩.弄的笑话。
陆允时弯下了挺直的脊梁。
垂下来的头不动,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最后定在了离自己不过一步远的余安脚上。
浅色的长衫刚好遮住脚踝,但刺目的红色还是从裙角探了出来。
看到余安的伤流血,陆允时下意识伸手要将她拦腰抱起,可手却停在了半空,慢慢地又收了回去。
“你的脚伤很重,不宜走动,要好好修养。”他低声道。
余安却像是个浑身是刺的刺猬,将一切排除在外,“有劳陆寺卿了。”
再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话落,便转过身,忍着痛艰难地朝榻边走了过去,一步化作两三步,走得无比困难。
余安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不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她还是紧咬着唇,不发出一声疼。
好似曾经那个温软好哭的女子,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夕阳映照在地上的影子动了动,陆允时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伸了过去。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