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给女儿起名叫“孙鲁班”。
步练师弱弱地反对:“女孩子叫鲁班,好似有些奇怪,也不太雅致。”
孙权一派不容置疑的语气:“我说话不算数吗?”
步练师出了月子,来找小桥:“鲁班有什么典故?”
小桥一头雾水:“鲁班是个木匠。”
“我是想知道,孙权和鲁班有什么关系,你和鲁班又有什么关系?”
小桥听出话里有话:“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给孩子起名叫鲁班,一个女孩子起这样一个名字,你说是什么意思?”
小桥一愣,想起那个鲁班锁。
步练师看见她的神色就明白了:“果然跟你有关,你们真恶心。”
小桥冷冷回击:“步夫人慎言,有什么火气你去找孙权发,跑来我这里找麻烦,真的很丢人。是我按着他的头让他给孩子起名的吗?你不敢去找孙权,只敢来为难我,没出息。”
步练师神色凄凉:“我所遭受的种种不幸,皆是因你而起。”
小桥摇头:“不在于我,只在于你夫君,在于你嫁错了人。”
两人不欢而散。
孙权带着女儿来周府串门。
他问小桥:“我给女儿起名叫孙鲁班,你觉得寓意好吗。”
她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女孩子起名叫鲁班,到底不太雅致。”
孙权一笑:“得道需大雅,幸福本大俗,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他念叨着:“孙鲁班,孙鲁班。”
她想起当年在父亲棺前呜呜咽咽哭的小男孩,想起她曾经摸摸他的头递给他鲁班锁,心里有些难过。
她借机劝说他:“阿权,我们都为人父母了,前尘往事就忘却了吧。”
有了女儿以后,孙权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她不爱他,那就算了,何必逼她,换作是他女儿,他可不愿自己的女儿这样被人纠缠。
何况周瑜重伤,他心生不忍,不如就放手吧。
他苦笑:“只盼班儿以后嫁给循儿,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
他实现不了的心愿,就让孩子们实现。
周循和孙鲁班定下了亲事,从此孙权常常抱着女儿来亲家串门。
小婴儿软软滑滑的,孙权抱在怀里感觉很不安,生怕她从臂膀间滑落,他是能直面猛虎的勇士,抱着女儿竟战战兢兢,手颤巍巍地抱不稳,像捧着个烫手山芋。
小桥笑他:“瞧你哆嗦的那个样儿,这孩子抱着是烫手吗?”
孙权难为情地用眼神求助她帮忙,她接过那孩子抱着,“我家循儿的夫人真好看。”
孙权笑眼弯弯:“现在班儿已经跟循儿定下了亲事,但我的长子孙登还没有着落呢,你赶紧生个女儿嫁给我家登儿,我们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她哑然失笑:“孙仲谋你不能只盯着我家呀,我压力很大。”
他开玩笑似的说:“可我只愿与你共享这江山。”
第51章 东窗事发
周瑜的伤势渐渐恢复了,已经可以起身活动,虽然骑马之类的剧烈运动还不行,但是日常起居不成问题。
他开始教两个儿子弹琴,从指法教起:挑、勾、剔、抹、托、搓、轮、滚、拂……手指翻飞,把孩子们看呆了,纷纷鼓掌喝彩,小桥也跟着瞎起哄。
周瑜哭笑不得:“我是在教你们,怎么感觉自己在当街卖唱呢,你们起哄的很起劲,看明白没有呀。”
两个孩子还沉浸在震撼中。
“爹好厉害!”
“娘,你会弹吗?”
小桥虚张声势:“娘当然会,弹的比爹就只差一点点。”
周瑜没有当面戳穿她,等两个孩子专心练指法的时候,他把她圈在怀里,轻轻附在耳边笑她:“当年是谁弹《高山流水》错漏百出,听得我简直怀疑人生,这叫只差一点点?夫人对自己的要求当真宽松。”
小桥理直气壮:“那是为了引你过来。”
“是吗,原来夫人那么早就惦记上我啦?”他心里美滋滋,趁孩子们在埋头苦练,悄悄在她脖子上亲一下。
她羞红了脸嗔怪:“伤势刚好些就不老实。”
周府这边其乐融融,孙府那边也是春风得意。
孙权自从赢了赤壁之战,又占了大半个荆州,在前朝志得意满,群臣拥戴;后宅也抽枝散叶,一年间儿女双全。
步练师母凭女贵,更加受宠。
一日,孙权无意在衣箱里翻出个金制的玫瑰坠子,他想起是在寿春拾得的,献宝似的把坠子拿去在步练师面前晃晃。
“主公这是要赏赐给我吗,谢主公赏。”步练师接过了坠子细细察看着:“甚为精致,妾很喜欢。”
孙权脸色变了。
当晚孙权去了袁曦那里,假装无意地拿出那金坠子把玩,袁曦在旁看见,忍不住问了句:“这坠子怎么在主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