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法在恋人身上屡试不爽,而且次次不说全身而退,至少保了个四肢健全。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枚棕红色胸针,胸针的形状像一团火,他将这玲珑小巧的物件交到了兰晴手上。
兰晴不耐烦地一拢卷发,说:“什么东……嗯?会所的身份牌,你怎么会有……”
“是我恋人的,她一直想把她的胸针交到您手上。”天马笑道。好像只要一提起他的恋人,这个白阳人就会露出笑容。
——递送胸针?!
这是还在边缘城红灯区的“潜|规|则”,“女主人”手上都有专门的胸针,这胸针不仅代表“女主人”的身份,更是一个“钦佩”和“想结交”的符号。
一般递送胸针的人,都是想向被递送的人学习经验、结交朋友,亦或是想共同工作、另寻出路。但是,一旦将胸针递送出去,说明自己的身份信息也会暴露给另一人——对于隐姓埋名、独来独往的红灯区“女主人”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但是……这白阳军官的恋人竟将她的胸针给了我,还是从几年前就一直想给的。
兰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她小心翼翼道:“她……是从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
天马沉默了半晌,说:“恕我无法告知您准确的时间节点……”
“是乔多全的情|色链条开始对外扩张的时候吗?”兰晴说。
天马愣了愣,他说:“为什么您会……”
“看来我是猜中了,最后一个问题,”兰晴沉下目光,她捏着那枚赤红的火形胸针,对天马说,“这枚胸针的女人,也就是你的恋人,是谁?”
天马想着身份信息都在胸针内,他先回答也没问题,于是说道:
“玛格。一名叫玛格的边缘人。”
兰晴瞳孔瞬间缩小,她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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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切换下视角,讲下这条线啦~
第62章 兰晴(2)
红灯区女人能找到真正的爱情吗?
她们有的自小被拐卖至此,身为孩童就开始接触这些;有的不堪生活的重负,为了更多钱财而选择这份工作;有的青春靓丽却成了活靶子,只需要一条孤身的夜路,就能将她们一网打尽;还有的年少无知、没有判断能力,仅是在这里偷偷“尝了鲜”,就沦陷于性|欲|快|感中无法自拔……
无数的青春,无数的未来,无数热烈美丽的笑容和敢于发声的勇气,都葬送在这条阴暗可怖的道路上。
想逃,却总能被抓回;反抗,也总要遭到虐待;呐喊,口中却被塞住了异物;挣扎,手脚却被束缚。
她们不是没想过自救,而是一个囚笼的外面还是一个囚笼,一层权利之上还有一层权利。时间无情,像刀般剜走了眼底的光芒,求生的希望越来越淡,红灯区的灯光却越来越亮,直至最后,疯了的疯了,死了的死了,沉默着过完了她们灰色的后半生。
兰晴从来不相信红灯区女人能找到真正的爱情。她见过许多“客人”,白阳人,边缘人,还有铝脑人,仅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罢了,那张虚伪的皮囊褪下,里头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
还在红灯区工作的她从来瞧不起男性,她认为世界上所有的男性都似“客人”般残暴丑恶。年轻的她以为付出一点善良、一点真心就能找到可以交谈的朋友,没想到无论哪个,最后不都是在床上对她怒吼一声“脱!”而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可能这就是她们沉默的原因吧——想发声却被割去了舌头,想献出真心却无人重视,想要特别的未来却被禁锢在笼中,视野越来越窄,身心越来越疲惫。
直到最后,疯了、魔怔了当中,又回归原始人的心理——“我仅仅是这样活着就好”。
然而,幸运的是,兰晴在命悬一线的那天遇见了费米、黎沃,还有革命派的诸位。她的人生有了转变,如今想起,一帧一幕如梦似幻,她想,如果那天我没有遇见他们,如果我拒绝加入革命派,我现在会是怎么样?
或许她早就在哪头肥猪的身下命丧黄泉了。
革命派是个奇怪的党派,里头怪人很多,基本上都是臭烘烘的男人。费米喜欢抽烟喝酒,睡到日上三竿才大摇大摆地“打卡上班”,油嘴滑舌老不正经,但却是个会替队友承担错误、接下任务十分爽快的人;萨福首领感觉没什么活力,喜欢摆个架子在下属面前说话,也总不愿把真心展现给大家,但他却记得住每个成员的生日,并在他们生日时偷偷送去一张小卡片,祝福他们万事顺遂;新队友庞强也是傻乎乎的,是个人高马大的“肌肉傻瓜”,总是被费米支使来支使去,自己又乐在其中嘿嘿乱笑,但却是个知晓礼数,又十分坚强、有毅力的男人,她还记得出任务前他的先天疾病恶化了,但依然在坚持每日训练,量还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