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也很大,蔺荷叹气:“想必今天的学子已经认定盖饭不好吃,这部分流失的客源很难带找回来。”
吴厨子又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呢:“知道问题所在就行, 好歹有方向去努力。”
当天晚上,蔺荷返回暂住的小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升起睡意,又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动,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不睡。
……
之后的几天,吴厨子他们吸取教训,努力拉拢离开的学子。蔺荷出于关心,询问过几次,但并没有插手,等到学子们年前的最后一次常假的这一天,她自己也忙碌起来。
一大早,蔺荷便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室内的冷气一吹,整个人都激灵了。
换下平日的厨师服,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绯红色的袄裙,这是她刚买的新衣裳,腰间束着,外套一藕棕小坎肩,极其显身形。
将头发绾成百合髻,照着铜镜左右环视,总觉得似乎缺点什么,想了想,从妆奁里取出一支木白桦簪.插.上,乌黑浓密的发髻中突然出现一抹青白色,犹如雪中踏梅,一枝独秀。
蔺荷满意极了,想不到她这个编发残手,有朝一日也能绾复杂的发髻。
带上准备的七罐山楂罐头,出门赴朱家的宴。
这一次,朱家的宴席没有再借赏花的名头,而是特意邀请众人去听曲儿。
而宴席不仅邀请了女子,也邀请了京城正当年华的男子,说明白点就是古代的男女相亲会。
蔺荷去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一点,她是步行去的,一路赏花赏雪,等到了朱家门口时,正巧碰上一辆马车。
她避开让行,那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一名男子。
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面白无须,模样也算俊朗,最重要的是周身的气质,看着就很不好惹。他穿着厚厚的衣袍,肩膀上披着一身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草,最后脖子里围着一层毛茸茸围脖。
下车后,小厮又连忙塞给他一个手炉。
真就是……暖和啊。
一路吹着风走来的蔺荷羡慕了。
大概她的目光太有穿透力,那男人似有所感,忽然看过来。
蔺荷一愣,未反应,人已经收回目光。
简单的小插曲,蔺荷并没有放到心上,她递上帖子,被下人引着进入朱家,朱将军行兵,岳父大人却是文人,所以朱家的庭院布置的还算雅致。
一路走一路看,荷花湖水已经结冰,雪白的冰面上,时有几株枯色的荷叶孤零零立着,茎直叶卷,四周无所依靠,营造出一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萧瑟意境。
蔺荷遗憾没有相机,否则她一定会按下快门,记录这一刻的美好。
朱夫人在前厅等待多时,听到下人传报,竟是亲自来门口接。
“朱夫人。”
“哎,你就是蔺姑娘?”朱夫人扶起蔺荷,拉着的手就没有放开,她只知道做出梅花树甜点的蔺荷年纪很小,尚未成亲,但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一副好相貌。
以她看人的眼光,便知道这位蔺姑娘的样貌,在今天的宴席上也是数一数二。
想起自己家的两个女儿,她突然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蔺荷长的再好,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厨娘,而京城的大户人家,谁也不可能娶一个厨娘做正妻。
转眼间心思已过几重,朱夫人笑容满面地将蔺荷拉到座位上:“蔺荷姑娘年纪轻轻就这样的手艺和巧思,实在让人敬佩,说来上次的甜点真是帮了我大忙,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夫人客气了,令公子已经给了我报酬,不必太挂怀于心。”
“呵呵,那小子做事毛毛糙糙,也就这件事情没有拖后腿。”谈起儿子,朱夫人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曲班子已经准备好了,蔺姑娘和我一同过去吧。”
之后便是继续和其他人打招呼、听曲儿,一曲结束,蔺荷的脸已经笑僵了,朱夫人见她的样子,体贴道:“你们小姑娘不爱听曲,强行把你们留下也是不妥,正巧云云她们在前面玩,你们也一起去吧。”
说完,朝着自家的大女儿递了一个眼神,朱云舒便上前拉住蔺荷的手,温柔问:“姐姐喜欢玩投壶吗?”
蔺荷随着她起身,投壶应该和套圈差不多,遂点头:“还可以。”
朱云舒又问:“二妹他们应该是去投壶了,那咱们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蔺荷自无不可。
二人便沿着小径往前面去,路上朱云舒的话就少了起来,蔺荷几次搭腔,对方都有些心不在焉,路过某个别院,蔺荷忽然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与此同时,身旁的朱云舒停下步子:“蔺姑娘,我忽然想起有件东西没拿,要不你先自己过去吧,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看到那个假山了吗,二妹应该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