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不止招财树,还有门口的风水球、你找大师开光的佛像、一些壁画……凡是不符合他审美的,统统都要换!哦,对了,他还想改造你的书房,老公,他不会是发现了你从荷家挪走的那些账款吧?……”
话音没落,哐当一声,姜柏息猛地把台灯砸到地上。
盛绣月惊叫一声,顿时大气不敢出。
姜柏息的面容在光影里变得森然起来。
“他要后天开追悼会,他要厚礼,好,就按他说的办。”
“老公!”盛绣月试图阻止。
姜柏息摆摆手,“一个傻瓜,还能翻天不成。去给姜怠订做几套礼服,到时直接宣布婚期,所有宾客都是见证!”
说到婚礼,盛绣月就上心了,马上联系最好的丧葬公司,包下了最大的体育馆做为会场。
菊花美酒点缀其间,既突出了主题,也不失美感。
除了荷一要求的5000人,她还邀请了记者和自媒体,在会场两侧架起巨型屏幕,实时播放现场情况。
虽说姜柏息打算宣布婚期,但鉴于上次的教训,他并不想对外公开这场追悼会,请来的记者几乎都来自有影响力的大报社,没有他的授意,不会乱写通稿。
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荷一脑子抽风,再次做出令他下不来台的事。
而邀请的这5000人都是各行业的大人物,于姜家的生意大有益处。
姜柏息叉着腰站在场地中间,对妻子的安排非常满意。
荷家人的遗体早就下葬了,追悼会不过是个形式,所谓人走茶凉,前来的宾客也没几个表现出了悲伤的样子,反而都有些不耐烦。
追悼会还没开始,众人举着酒杯,在会场里走来走去地攀谈。
“姜董,真是辛苦你了,我记得追悼会不是早就举办过了吗?大老远的把大伙儿叫回来,有意思吗?”已经参加过一次的某集团董事拍拍姜柏息的肩膀。
姜柏息无奈地笑笑:“没办法,荷少爷觉得上次办得不好,非要重办。”
“你这个未来公公当的呀,太操心了!”某董事替他不值,“这要是我儿媳妇,直接退婚,看他还敢不敢折腾!听说没少拆你家吧?唉,谁能想到这是以前那个毫不起眼的小可怜呢。”
姜柏息干笑两声,没接话。
某董事撇嘴:“你呀,就是太好说话了。我瞧着荷董在世时,也没多看重他,取个名字都叫荷一,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姓荷的!一听就是随便取的。我看他就是以为家人死绝了,他就能充老大,独挡一面了,哼,还是太年纪,天真!”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遗嘱还没落实吧?荷程慧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非把他皮扒下来不可。”
“是啊。”姜柏息意味深长地说。
某董事拍拍他,“还是你这个未来公公靠谱,有你在,荷家那些东西跑不了。”
两人哈哈大笑几声。
某董事环顾四周,“那小子呢?仪式都快开始了,怎么还不来?”
姜柏息想起早上荷一折腾手工礼服的样子,呛了声:“还在梳妆打扮吧,Omega就是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你太太就不麻烦。还是姓荷的能作,我儿媳妇要是敢这样,当场腿打断!”
两人说了些有的没有,又开始聊起生意经。
仪式快开始了,秘书过来,小声告诉姜柏息,荷一没按要求在休息室等候。
姜柏息眼皮一跳,总觉得又有不好的事发生。
随着司仪上台,会场安静下来。
“下面,有请荷一先生做为幸存者家属上台致词。”
宾客懒洋洋地鼓掌。
荷一一身绯红,同样懒洋洋地登上了舞台。
第9章
荷一没按要求在休息室等候,但到底按要求穿了订婚礼服,姜柏息松了口气。
盛绣月挽住他胳膊,低声道:“老公,我眼皮一直跳,那小子不会又作妖吧?”
“不会。”姜柏息环视四周,“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人手充足,不会让他乱来,还有姜怠跟着呢,放心。”
被荷一强制到场的这5000人里有不少行业大佬,一分钟的商业价值动辄几十上百万,被荷一一个电话千里迢迢赶回来,本身就已十分不耐烦。要是荷一再作妖,都不用姜柏息出手,这些人一人一句就能用口水把荷一淹死。
再说,吸取了上次教训,他没让荷一单独上去,而是派姜怠跟着。一来,可以让姜怠在这种重大场合露面,二来,也可以顺势宣布两人的婚期。
“我就是觉得他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扎眼了?”盛绣月仍有些担心,“到底是追悼会,穿红色对死者不敬啊……”
姜柏息呛声:“死的又不是姜家人,你担心什么。荷董生前也没对咱们怎么好,否则也不会让最没用的荷一来联姻。别人要说也是说荷一,又没人知道那衣服是你让他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