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渡的手不自觉握紧,“你打算杀了我吗?你难道就不怕元首的报复?”
“怎么会?”风烛笑道,“班渡难道不是死于和卫检察官之间的权力斗争中吗?我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罢了。”
班渡瞳孔猛然收缩,“是卫鹤安找上你的!”
“班渡阁下,你在说什么呢?”风烛说着疑惑的话,面上确实毫不掩饰地默认了。
短时间内卫鹤安确实无法做好充足的准备。他的权利更多体现在政治场上,无法调动太多能用的人,甚至没有过多的下属跟随到人工岛。
但风家的情况不一样。风家的家族性质与殷尚两家相似,想要带点自己的人进入人工岛轻而易举。
班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太周全,卫鹤安没有把握杀死班渡,却有把握风烛会愿意帮他。
因为那是巨大的利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风烛耸肩笑道,“我只是做着我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枪口抵着班渡的额头,风烛的脸向班渡靠近,笑容是肉眼可见的嚣张,“而你们,都是一模一样的疯子呢。”
班渡恶狠狠瞪着风烛,脑海中疯狂地计算着如何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活下去。
利益吗?卫鹤安已经给足了。
那就是情感?风烛根本就不是多么受情感拘束的人!
风烛当然看出了班渡绞尽脑汁的思考。他根本不着急。
本性恶劣的他乐于观察人的垂死挣扎,看着他们在死亡边缘想尽办法活下去。
这会让他觉得有意思。
“哟,已经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打动我的东西了吗?”风烛笑着说,“再多思考一下嘛,毕竟你只有一条命,再过不久就要死于权力斗争了。”
少年盯紧了风烛,沉重的眼神几乎将所有事物压垮。
他说:“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必须让于卿活下去。”
风烛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嗯?”
班渡的视线转移,望向了于卿房间的方向,眼底的情绪执拗而偏执,显得疯子般的疯狂。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必须让于卿活下去。”
说到这里,少年的面上突然绽放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只要卿姐姐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于卿想要通过死亡离开,卫鹤安就决定让所有有可能阻止于卿离开的人死去。
班渡不知道为什么于卿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自身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在对待于卿这样疯狂而执拗情感下,便痛恨死亡这个词汇与于卿沾染。
正如风烛所说,他们都是疯子。作为疯子,自然会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离开?不允许!要让于卿一直活下去,在她待在书店的每一秒,都回忆起他的痕迹!
“噗!哈哈哈哈哈!”
风烛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真的好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班渡笑容依旧,“你能做到吧。”
“哈哈哈哈哈!能!当然能!”风烛答应了。
他将枪口推进了一些,将少年的额头印上红痕,“交易达成。”
“嘭!”
在火/药的作用下,少年的身体向后倒去,砸在了地面。
风烛收起枪,意犹未尽地招呼下属将这里收拾好。
他把玩着枪,转身朝于卿的房间走去。
“想让人死很简单,想让人活下去同样简单。”
路走到一半,风烛转了个弯,招呼来下属,“我记得相燕那个蠢货也跟着班渡过来了,你去把他找来。”
下属领了命令就离开前去寻找相燕,而风烛终于带着下属来到于卿房间的门口。
只是才站在门口,对立面的画面就略有兴致地挑起眉头。
“于小姐,一日不见,你倒是过得痛快。”风烛相当敷衍找了句客套话。
只见房间内到处倒着两具躯体,而故事的女主角站在房间的中心,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枪。
顾家的双生子同样站在房间内精致的面容因为沾染了鲜血而显得过分癫狂。
站在中心的黑发女性抬头,风烛的视线立刻与她撞上。
不由得,心脏猛然收缩,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下一秒又膨胀至整个胸腔,然后从缝隙中渗漏出鲜红的血。
风烛的脸上完全不受控制露出了笑容,是一个狂喜到足以扭曲五官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卿,你真的有意思啊!怪不得班渡说要让你活下去!”
“哈哈哈哈!也是,像你这样的人,要是死了那就是暴殄天物!”
银发青年笑道肩膀颤抖,连枪都差点掉在地上,被他的食指虚勾着,摇摇晃晃。
于卿面无表情,连与他们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