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也是,你和他才第一次见。”
“我记得我见他的时候,还挺小的一个少年,那时候你还在别处,也没和他见过。”
“要有时间的话,你们两个多见见面也是好的。”
孟义说完,孟棠月顿了下眸子,也没有再应声。
思绪回到下午,阴沉天色下的滚烫的火星,以及男人极幽深的眸色。
孟棠月的性格一向温和,住清净处时间又长了些,习惯安静与现下,直觉来说,她并不想靠近一个完全看不透的男人。
“不说了,是不是到吃药的时间了?”孟义摆了摆手,问道。
孟棠月思绪回归,她转眸看向墙壁处的钟表,“爷爷要先吃点东西吗?”
她说着便站起身,打开了台面上的包装盒。
“我刚刚从外面带了些莲藕排骨汤,您先吃一些,医生说了这药是不能空腹吃的。”
孟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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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孟义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孟棠月每日穿走于医院间,倒是和医生护士熟悉了不少。
她拎着手中打包好的白米粥,笑着和迎面走来的护士打了招呼。
回到病房时,孟棠月笑着唤道:“爷爷……”
孟棠月走进去,还未继续往下说时,目光怔了下。
原本的单人间病房内多出了两个人。
程婉坐在休息的沙发处,看见孟棠月走进来时,笑着迎道:“棠月回来了吗?”
孟棠月浅笑着回应:“程阿姨。”
视线转向另一侧,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沉默坐于沙发处,幽深的眸子淡淡转向孟棠月,还是寡淡的眉眼,平静中显得有些漠然。
孟棠月只是微怔了一秒,很快恢复自然。
她将手中的东西顺手放于台面,浅笑着问道:“程阿姨吃过早餐了吗?”
程婉:“吃过了的。”
孟棠月点了点头,看向已经坐在床侧的孟义,问道:“我给您带了碗粥,爷爷要现在吃吗?”
她考虑着孟义的身体刚恢复,又是早餐,也没带一些油腻的早餐,仅仅是碗白米煮的粥。
孟义瞧了眼已经打开的包装盒应道:“好。”
“这粥是棠月煮的吗?”一旁的程婉适时出声。
孟棠月将粥端到病床的桌子上,温声应着:“嗯。”
爷爷住院到现在也有了半个月,她每日来往于医院,有时并不能好好休息。家里在市区有一套公寓,虽离医院远了些,但胜在安静。
有时爷爷见她没休息好,也会让她晚上回公寓休息,孟棠月回去后也做一些餐食带过来。
程婉:“我看着也不像ʝƨɢℓℓ是外边带回来的,时间还这样早,做粥应该费了些时间吧?”
孟棠月在椅子上坐下,礼貌地应了声:“没有的。”
一碗粥倒是费不了多少时间。
南方的阴雨天有些湿冷,病房里开了暖气,本是不该热的,但早间孟棠月出门时,还是搭了件米白色的外衣。
一路赶过来,病房内暖气又开的足,对于孟棠月来说总归是有些热的。
她低眸安静的脱了外衣,将衣物整理好搭于椅子的扶手上。
她今日没绾发,乌发散开,耳侧的一部分长发被整理至脑后,清秀娉婷。
“贺津。”一旁的孟义唤道。
忽听这个名字,孟棠月抬了眸子看向开口的孟义。
“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也是许久之前了,有些年没见,样貌也长变了不少。”
孟义和蔼道,一套标准的寒暄话语,他引了话题又问道:“我记得是二十五的年岁?”
孟棠月闻声看去,坐于沙发上的男人笑了下,眉眼间的情绪礼貌而浅薄,他低声应着:“孟爷爷好记性,是二十五了。”
孟义点点头,“也不小了,是个该结婚的年纪了。”
贺津掀了掀眼皮,倒是没有应声,神色平静着,没什么变化。
孟棠月闻言温落眼睫,在她再次抬起眼帘时,贺津眸色淡淡地看向她。
深沉而平。
眸底是深潭的浅表,无波无澜。
仅几秒的停顿,很快收回。
程婉跟着应了声:“早跟他提过这事了,他也不急。”
孟义:“年轻人嘛,不急也是正常。”
孟义说着瞧了眼一旁的孟棠月。
孟棠月安静惯了,一直端坐于椅子上,没有提她,她就安静听着,也不主动开口搭话。
她自然感受到了孟义的目光,她抬了眸子,神色不变。
爷爷提这话的意思孟棠月倒是清楚,又是在程阿姨面前说起,其中意思不说也明白。
只是孟棠月还没那样的心思,自然安静着不去搭话。
孟棠月浅笑着起身,“程阿姨,您杯子空了,还要再倒一些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