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不愿相信地去看易拉罐上的字。
“是啤酒。”在他看清之前,有人先一步告诉了他。
操,今晚是和啤酒杠上了吗!
顺着声音抬头,他和沈南晏的目光对上:“我知道。”
沈南晏:“哦,我以为你不知道才喝的。”
江逾白:……
他觉得自己应该真的醉得不轻,否则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放心吧,说了我不会醉的。”他强行忽略掉脑袋上的恍惚昏沉,努力睁开眼睛强行解释。
他的皮肤很白,饶是喝酒不显脸的体质,在店内暖黄灯光的照射下,也显出几分红晕来。
沈南晏的目光在他脸上淡淡扫了一眼:“行吧,你说不醉就不醉。”
说完后他又开始百无聊地刷手机。
卡牌流转一周,再次传到沈南晏手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对于这个游戏,其实沈南晏自己也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好到这个程度。
从小到大,他好像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不管是童年经历还是家庭氛围。
因为这些微妙的不同,小时候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不然怎么会没有一个和别人一样的完整家庭。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而已。
看着卡牌,他想,第五次了,好运应该已经用完了吧。
他从其中抽了一张,缓缓翻转,只翻一半便知道这张卡和之前一直抽到的“安全牌”不一样。
所以好运真的用完了吧。
既然不是安全牌,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别的好运牌。
他不抱希望地完全翻转过来,又不抱希望地把目光往卡牌的内容上投去。
待看清内容后,他的瞳孔蓦地闪动几下。
只见卡牌上写着三分令他十分意外的字——命令牌。
命令牌,即是可以命令在场的其中一个人做一件由他提出的事。
此牌一出,餐桌上又是一片雷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恨不得把眼睛塞回去重长一遍。
“晏哥你今晚是开挂了吧,这也太牛逼了。”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如果存在这种可能的话,估计我的眼睛也出问题了……”
在沈南晏百年不遇好手气的衬托下,这种猜测在现在的情况之下竟然也不显得多么荒诞。
赞同这种想法的人越来越多,附和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瞎了。”
“我也是。”
“我要这眼睛有何用。”
毫无疑问地,此刻坐在这里的所有同学中,最不愿相信这一幕的人非江逾白莫属。
他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一时无法完全接受这个结果,满眼不可置信地从沈南晏手中抽出卡牌。
卡牌落入手里时,他的手指碰到沈南晏的指尖。
刚摸过冰啤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像是夏日里裹挟着冰碴的晚风。江逾白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待那阵凉意散尽后,才翻动卡牌。
卡牌在他手里转了几轮,来来回回查看多次,仍然没有找出问题,事实告诉他,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命令牌”。
“你今天真的不打算去买张彩票吗?”江逾白捏着牌,语气认真得可爱。
沈南晏:“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买彩票的事先放一边,晏哥你不如先想想这张牌怎么用?”许林林道。
“让下一个人先抽吧,”沈南晏说,“我还没想好。”
时间已经不早,很多同学不能太晚回家,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大家都同意他的想法,让下一个人先抽。
江逾白抽牌也是万众瞩目,大家聚在他的身边,恨不得把他抽牌那只手移动的每一帧画面都看清楚。
终于,令人激动的一幕出现了,江逾白抽中的卡牌终于不再是万年不变的“喝一杯”!
这一刻,捏在他手里的牌都变得沉重了,但他整个人却很轻盈,不知是醉了的缘故,还是这迟来惊喜的缘故。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将卡牌完全翻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背一个”。
江逾白顿在原地,霎时石化。
下一秒,同学们的笑声沸反盈天,响彻云霄。
其中,属路右旗的声音最大。
“陈盛,你的嘴今天开过光了是吧。”路右旗边笑边说。
在一片毫不掩饰的笑声中,一道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闷笑掠过江逾白的耳畔,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江逾白侧头,看着发出声音的主人:“很好笑吗?”
“咳……”沈南晏收了笑声,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来,“有点。”
“我的嘴开没开过光不知道,但你今天的手肯定是黑得没边了。”陈盛用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看看牌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