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南晏终于提起,他当然得逮住机会循循善诱:“只是字帖完成得不错吗,别的呢?”
沈南晏余光扫过他刚写完的语文资料上:“离开字帖后写的字进步也很大,作为奖励,允许你少做一天的名句默写。”
学期都快结束了,谁还在意多做或是少做一天的名句默写:“只是这样?”
沈南晏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神情:“这还不够?”
江逾白见他半点没有做点别的事情的想法,带点撒娇意味地撇了撇嘴,偏过头不再跟他说话,顺便把自己的学习资料全部收起来,打算拿回自己座位学习。
他不高兴的时候薄唇抿紧,成一条线。
他把书和试卷搁在臂弯,凳子后移想站起来,沈南晏却忽然叫他:“江逾白,头偏回来。”
江逾白一边偏回头一边说:“凭什么你叫我偏我就要……”
话音未落,便被死死堵住。
沈南晏侧过头来堵住他的唇,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与他呼吸交错。
空气中接二连三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江逾白手臂完全放松,书和试卷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一吻结束,沈南晏湿热的气息缭绕在他耳畔:“当然不止是那样。”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江逾白来不及细想刚才发生的事,慌张弯腰,脸红心跳地捡地上撒落的东西。
周丛打开门,见江逾白埋着头,愣了一下:“白哥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会全掉地上。”
江逾白想了想刚才做的事情,头埋得更低。
周丛把书包放好,上前几步作势要帮忙,江逾白赶紧加快速度,胡乱一收,全部皱巴巴地捏在手上:“不用了,谢谢。”
周丛暂停动作,盯着他的脸:“白哥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江逾白脸上更热:“没事。”
周丛是个老好人,跟江逾白相处这么久也把他当朋友了:“明天期末考试,发烧会影响发挥的,我那里有药,你吃点再睡吧。”
说完他就往放了药的柜子那边走去,江逾白想叫住他,却一时想不到用什么理由让他停下。
慌乱之中,他把目光瞥向沈南晏。
沈南晏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在笑。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南晏稍稍敛了笑意,不难看出并不太认真收敛。他叫住周丛:“周丛,不用找了,他没事,就是太闷了。”
周丛饶头,怎么又是太闷了。
这两天气温持续降低,寝室空调温度也不高啊。
不过既然沈南晏都这么说了,他不好再问,只得满心疑惑地接受了。
期末考了两天,最后一门结束后,江南风简单开了一个班会,讲了一些假期注意事项。
班会上,江逾白忽然问沈南晏:“你今年在哪里过年?”
沈南晏:“回棉城,我妈也是棉城人,以前每年都在棉城过。”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年后通常会在那里待上一个星期,这是我奶奶定下的规矩。”
“哦。”江逾白情绪有点失落。
“怎么了?”
“这样的话,就不能陪你一起过生日了。”
沈南晏的生日在新年后的第三天,以前每次都是在棉城度过。他没料到江逾白已经想到那么远的事情上去了,更没料到江逾白会知晓自己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
江逾白说:“以前被南姐叫去办公室训话,他整理资料的时候看见的。”
过年那段时间确实没办法离开棉城,毕竟那是沈南晏和徐涧的家乡,每年只有那段时间能够回去。沈南晏眼神暗淡,过了一会,低声说道:“抱歉。”
“你抱什么歉,是我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这时候江南风宣布寒假正式开始,在讲台上祝同学们假期愉快。
台下欢呼雀跃着大叫“假期愉快”,沈南晏和江逾白在这活跃的呼叫声中走回寝室,开始收拾行李。
心急回家的人早在几天前就收好了行李,再不济也收了一部分,只有沈南晏和江逾白浑不在意,考完后才慢慢吞吞开始收拾。
假期江逾白要搬回自己家,沈南晏在南城待上一段时间后要回棉城过年。这是他们今年最后的相处时间了。
江逾白把一件衣服叠好塞进行李箱,对沈南晏道:“你什么时候回棉城?”
沈南晏说:“年前一星期吧。”
江逾白算了下,他们待在同一个城市的时间不剩几天了。
他继续叠衣服,装作闲聊时无意中说出口一样:“年前我妈在其他城市有巡演,不在家。”
沈南晏收行李的手顿了一下:“假期我去你家写作业。”
江逾白嗯了一声。
去写作业还是去干别的两个人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