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受过虐待?”
“她好像……脑子出了一点问题。”警方言辞委婉。
你们当然知道她的脑子出了问题。
她几乎不会说话,不会走路。
因为没有你,她在医院重新用回了尿袋和鼻饲。
但……那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她不可能永远离不开你。
你开始更加辛勤地加班、出差。
下属们苦不堪言。
你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
从隔壁市出差回来的某天深夜,你的精神异常亢奋又混乱。
等你清醒过来,你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她的病区之外。
你的手里提着一盒蛋糕。
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排的队。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之后打算干什么。
但因为你及时冷静,所以你沉着脸,将蛋糕丢进垃圾桶。
你离去。
.
一个月后的某天,警方通知你,他们联系上了她的亲戚,那位亲戚从医院接走了她,并且做了登记。
警方透露给你一些信息,你感到哪些违和,但一时没能弄得清楚哪里不对劲。
直到后来,很久以后的后来。
你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一条消息,你看到她,赤身裸体,死在了冰冷的春夜里。
你去认领她的尸体。
你看到她严重撕裂伤,你看到她很多骨头变得怪异,看到她的手指与脚踝,被打断过又接起,磨损得只剩一层皮。
她千疮百孔。
她瘦骨伶仃。
她像是曾被人一口口咀嚼,柔软鲜嫩的骨肉被吸吮干净。
你捧着她的骨灰。
你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她的命运向你想象中的背道而行。
而因为缺乏线索,警方无能为力。
你回忆着当初听到的讯息。
你试图找到接她离开的亲戚。
你来到一座破败别墅,这是警方那里登记的信息,而警方也明确告诉你,她的亲戚早已远渡海外,再无音讯。
你站在别墅前,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
这是她曾经被家人关起来的地方。
你出国前和她的最后一通电话,来自这里。
你浑身发冷。
你感受到一种不明缘由的痛楚,你痛得弯下腰去。
她曾在这里说威胁你不准离去。
她曾在这里说她过得不好。
她说好担心你,说好想你。
“阿闻……我想你……”
你在疼痛中不太清晰地想起,那天好像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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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了一趟母校,找到班主任,收集你的大学同学的联系方式。
你得到了很多消息。
你开始拼凑你缺失的她的过去。
有人说,你走后,她开始发疯。在你离开的第二天,她披头散发地赤脚跑进学校,流着泪说要见你。
有人说,退学后,她搞砸了她的联姻,订婚现场弄得狼籍不堪,新闻很久都压不下去。
有人说,从那之后,她家的产业莫名其妙地突然接连遭受重大打击,但新闻已经很难寻觅。
再之后,她和她的父兄,以及整个家族都销声匿迹。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他们说。
他们又说:“恭喜你,总算摆脱了她,她是个疯子,没人受得起。”
远方,薄软的暮色一分分侵袭。
你听到她在叫你。
“阿闻……”
是多年前的她,或是多年后的她,你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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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拥有所有回档的你。
你看着她的一次次死亡,一次次离去。
你决定:
A、这是你和她最好的结局,你要结束游戏
B、回去她不愿意吃饭时,命令她继续吃饭(接13)
C、回去她睡在你膝盖时,抱她去客房睡(接14)
D、回去她睡在你膝盖时,把她叫醒,让她去客房睡(接14)
第18章
你决定命令她自己吃饭,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接13)
《被嫌弃的宠物》18
她一直看着你,餐勺咬在嘴里。
你看见她整齐洁白的齿,湿红的舌尖微抵,勺柄翘起,落下,很孩子气。
因为你太久没有反应,所以她靠近你。
她从你的臂弯下,拱进你怀里。
她靠在你的胸口,仰着脸看你。
她好奇地观察你,努起嘴,勺柄轻轻点在你的唇。
湿软的鼻息,细绒般在你颈侧,沿着脊椎一路滚落。
你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灼烧,从神经末梢漫上来,烫着你的胃,让你背后发汗。
你目眩头晕。
你朝她伸出手。
“勺子。”
她便低头,把嘴里的餐勺轻轻放在你的手心。
你看见她的睫毛,软软低垂,很乖。
之后,她又抬起眼,巴巴地看着你。
她记得上次她撒娇,你拿她没办法,只好无奈地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