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康叫医生过来。”杨警官眉头担忧地一皱,连忙喊道。
“哦哦,好。”
小康合上笔盖,拔腿跑了出去。
狐酒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病号服下的肩膀起伏剧烈,呼吸急促。
吐完之后,她却依旧保持着伏在病床边的姿势,身体无力地垂着,看起来虚弱萎靡极了。
“患者高烧还未痊愈,再加上,昨天刚受到了高强度的刺激惊吓,不可避免使心脑产生一定的损伤。”
“而你们的交流里可能是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再次刺激到损伤的心脑,自然就有了呕吐乃至头昏的反应。”
医生把手里显示37°6的体温枪关掉,说出解决方案:“吃点退烧药,注意休息,患者自己也要控制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慢慢就能彻底缓过来,她现在的身体和精神不太适合长时间的审问,伤脑,其他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先出去了。”
陈爸爸见状,上前送医生们出去。
“其实该问的也都问了,陈同学确认一遍与你所说的没有出入,在这里签字按个手印就行。”
杨警官脸上的笑带着歉意,拿过小康手里的纸笔递给狐酒,同时,手指点着纸上的一处位置,示意她在这里签字。
“好。”
狐酒快速在纸上扫了一遍,意料之中的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利落的执笔签字,并在名字旁印上一个淡红色的指纹。
从此刻起这桩案件正式立案,其中会经过审查起诉等一系列繁琐的程序。
案件一般在四到五个月出结果,而因为狐酒某些有意为之的行为下,证据大都摆在明面上。
警方很容易就能根据她提供的线索,调查推算出整件事情的经过。
捉捕犯罪嫌疑人这一步更是省了,王非仁因重伤住院抢救,他就算有跑路的想法,残伤的身体也不允许。
所以,狐酒觉得三个月左右就能结案。
三个月能做很多事,狐酒并没有将太多的精力放在案子上。
她清楚自己对王非仁身体造成的伤害有多大,这三个月内,他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接受审讯,等待着法庭对他的判决结果。
狐酒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她出院这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蒋沛希远远就看到医院门口的熟悉身影,风吹拂而过,女孩的发丝时不时擦过那丰润的菱唇,再配合着她漫不经心发呆的眼神,慵懒迷人。
蒋沛希小跑着奔向狐酒,雀跃的步伐就像是踩在小提琴上。
她在狐酒面前站定,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束包装精致的水仙,嘴里还夸张地给自己配着乐:“当当当——”
“阿酒,出院快乐!”
无暇有质感的花瓣被绿枝衬得更为皎洁,中间的花蕊黄嫩嫩,白黄相交的配色给人一种很清新温暖的感觉。
水仙象征着孤独、友谊、幸福……是一种表达真挚感情的最佳花种。
这确实是很妥帖的礼物花束,最重要的是陈酒喜欢水仙。
“谢谢,我很喜欢。”
浅浅温柔的笑意凝聚在狐酒唇边,她眼眸微弯,澄澈的眼睛里倒映出蒋沛希小小的倒影。
她双手接过那束水仙,轻柔爱惜地揽在怀中。
蒋沛希嘴边的笑容怔了一秒,她定定地看着抱着花束的阿酒,觉得她唇边弯起的风景比那甜香的花朵还要温柔。
轻风掠过,没有丝毫阴霾。
突然,蒋沛希上前,双臂环住狐酒的肩颈。
狐酒侧眸,看着女孩柔白的耳廓,安静地任她拥住。
“阿酒,你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真的很担心。”
蒋沛希轻轻诉说着她的感触,刚开始语气还算平和透着伤凉,但到最后时尾音已经颤的不成样子。
“嗯,我们都会平平安安。”
狐酒眼里闪着水光,她单手抱花,左手攀上蒋沛希的肩颈,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回拥她。
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夏季衣物,传到蒋沛希的肌肤上,触感明显,那温暖的感觉仿佛蔓延至她的心底,激动的情绪这才渐渐平稳。
等陈爸爸开车回来,在狐酒无声的安抚下,蒋沛希的小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
她挽着狐酒的手臂,脸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侧边,跟身侧人说说笑笑。
当看到那辆车牌号熟悉的车开过来,蒋沛希嗖得一下站直身体,帮着拎起地上的小行李箱,往几步远的黑车走。
“小希来了,行李放着,叔叔来就好了。”
陈爸爸开门下车,绕到这边想要接过她拎着的行李。
蒋沛希俏生生地笑了笑,同时灵活避开陈爸爸伸过来的动作,“陈叔,你跟我客气什么,这又不重。”
过度的客气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