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年岁大了,记性不好,可能是忘了。”顾锦瑟好笑道,拿手拽了拽明祎的袖口:“你不给我发红包吗?”
“你还要吗?”明祎不解,丰厚的家产还要红包?
顾锦瑟瞪她:“我缺你那三瓜两枣吗?”
招摇忙说道:“主事,您不知明相早就准备了,这是和您闹着玩呢。”
言罢,她拉着顾锦瑟去看自己的包裹,“阿婆真是个大好人,您可知晓这是我第一回得到长辈的红包,太激动了。”
招摇一面说,一面将从背后给明相招招手。
明祎略有心得,直接走了,而吞吞依旧在哭天抢地,最后被招摇塞了一块糕点,这才止住哭声。
子时后,顾锦瑟让人打开钱匣子,给院子里的婢女们发赏钱。
两箱子银裸子和散钱,院子里的灯亮了,吞吞得了头一份,抵得上一月的月钱了,接着是招摇。两人拿了钱后,抬着一只钱箱子去外院发赏钱。
顾止不在,只有顾锦瑟自己忍痛割爱了,好在提前有了准备,人人都有份。
顾锦瑟头一回掌家,有明祎做后盾,小错不少,大错没有。
回到屋里,明祎大气地给她一个香囊,顾锦瑟半信半疑地打开,里面就一张纸条,是一处庄园。
京城内得一座庄园抵得上十多个铺子,尤其是庄园前后都有田地,这些都是经过明路的,是先太后赏赐明祎。当时三公主不服气,去先太后面前闹过两回,先太后下旨岂会改口。
明祎笑道:“新年礼物,可喜欢?”
“喜欢,甚是不错,我们睡觉吧,不守夜了。”顾锦瑟呆了呆,将纸条塞进香囊后抬首笑了,“新的一年从爱你开始。”
明祎:“……”为自己的色心找了个很好听的理由。
她抿住唇角,微侧过身子,顾锦瑟默不作声地抱着她,主动吻上她的唇角。
衣裳皆落,灯火摇曳,爆竹声叠起,屋内的低吟声被掩盖。
整座顾宅都被热闹掩盖住,婢女们凑在一起喝酒,招摇拉着人舞剑,醉得不省人事,吞吞却时刻保持清醒,一人醉了就成。
招摇跳到屋顶剑指苍穹,质问它:“你为何不给吞吞红包?”
屋下的两人戛然而止,尤其是明祎,惊颤不止,贴着顾锦瑟羞得满面通红。
云雨巫山下的两人贴在一起,情动被羞恼掩盖,暧昧的气息散得干干净净,顾锦瑟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揪下来。
短暂几息后,明祎气息平和下来,往被子里缩了缩,双手勾着顾锦瑟的脖子,“还要吗?”
“不理她,她敢掉下来,打断她的腿。”顾锦瑟声音冷冷,眼中映着明祎姣好白皙的身子。
下一息,明祎被堵住了唇角,宽慰的话被迫吞入腹中。
屋顶的招摇骂了两声后开始踩着瓦片来回奔跑,剑舞清风,下面的婢女一阵叫好,那一柄长剑如柳条般舞出游龙的灵动。
银光与月光相呼应,寒风呼啸,让人心中意动,婢女们眼出痴迷。
屋内两人紧密贴在一起,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不断冲击着耳膜,明祎蒙住了自己,脚步声让她浑身打颤,声音敲打着心口,就像此刻被人观摩,而她无法拒绝。
想到此,她屏住欢喜,将顾锦瑟按入自己的怀中,咬着她的耳朵:“我想、我想打她。”
顾锦瑟噗嗤笑了,吻上她的唇角,肆意而亲密。明祎的的主动,让人心醉。
招摇舞剑舞了半夜,最后被吞吞揪下屋顶,灌了三碗醒酒汤后塞到床上睡觉去了。
顾家有新丧,杜绝一切酒宴,因此,初一这日无人登门,但这些不能阻扰余杭等地的官员富商巴结当朝剩丞相的脚步。
正门无人,后门来了许久不认识人,提着厚礼排着队,差点就要撞破了顾府的门。
门房将来者的姓名都登记造册,由明相决定要不要见。然而明祎并没有见到名册,吞吞直接拒绝了,让人都回去。
用主事的话来说:我缺你那三瓜两枣吗?
门房挨个拒绝后,聪明的人改口要见顾主事,门房这回直接拒绝了:“我家主事有孝在身,不能见外客。”
门房处闹了一个上午,午时的时候人不见少,反而多了。屋里的人懒洋洋地起榻了,顾锦瑟窝在躺椅上,手中碰着补汤在喝,扫了一眼吞吞:“昨夜是谁骂天的?”
“招摇啊,摔下去了,脑袋磕傻了,您就别和她生气了。”吞吞低声讨好,又拿了一份礼单给她,“您收不收?”
“不收,太吓人了。”顾锦瑟不敢要,瑟瑟地躺着,“你将这些人赶走,败坏了风气,对了,明日就要启程了,可曾安排好了?”
吞吞一一回答,就连顾锦桓处都安排好了,不会再有麻烦,里三层外三层,断不会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