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18)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无父无母,即使DNA信息录入系统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一位血缘相近的亲人,为什么他从小身体虚弱,时不时就要昏睡几日,仿佛丢了魂儿……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原身在寻找“一魂一魄”,而他也在等待他的“身体”。

楚溪客抬起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故事的最后,那一魂一魄,找到了吗?”

老楚头望着他,笑意温和:“是‘他’自己走回来的。只是不清楚,先前‘他’遗落在哪里。”

楚溪客哽咽道:“我猜,应该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凉州更远,比崖州更远,所以走了好久好久,这才走了回来。”

“他欢喜吗?”

“欢喜的,能有一个家,他很欢喜。”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了,老楚头就是故事里的“少年”,楚溪客就是他救出的“小娃娃”。

“回来就好。”老楚头的万般情绪,最后只含蓄地化为一句感慨。

楚溪客小心翼翼地确认道:“阿翁相信我就是我,没有‘借尸还魂’,也没有占用‘小娃娃’的身体吗?”

“煮羊汤一样只放盐,生炭盆一样要开那扇窗,就连心虚时的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不是我的崽崽,还能是谁?”老楚头望着他,温柔又笃定。

压在楚溪客心头的那块大石彻底落了地,一身轻松。

楚溪客生出更多勇气,提起穿书那天的详细经过:“我听到一阵猫叫,还有好听的梵音,睁开眼就在这个身体上了。”

老楚头似乎想通了什么,说:“一了大师曾说,丢魂失魄大抵是因为受了莫大的刺激,要想找回,也要有相应的刺激才行。”

那天,老楚头听说一了大师云游归来,打算去青华山上寻几株草药做拜礼,谁知就是这么巧,数十年都不见猛兽的青华山突然就出现一头黑熊,不由分说地扑向老楚头。

或许是濒临死亡的危险,也或许是亲眼看到在意的人被黑熊所伤,原身受到了足够的“刺激”,总之,“楚溪客”成了完完整整的楚溪客。

就……这么简单?

“那您为什么叮嘱我不要请大夫?”楚溪客不死心地问。

老楚头道:“我自己的伤自己了解,附近这几家医馆坐堂大夫的水平我也知道,还不如我开的方子吃着有效。”

“不让我解开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伤口太深,怕吓着你。”

楚溪客:“……”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喽?

楚溪客悄悄瞄了眼老楚头日日缠着的喉结,这个又怎么解释?

老楚头顺着他的视线摸向喉间的缎带,低声道:“这里早年间被‘狗’咬过,留了疤。”

楚溪客分明注意到,老楚头在说到“狗”字的时候格外的咬牙切齿。

不过,他聪明地没有追问,包括老楚头可以用药水洗掉的胡子、忽而白嫩忽而苍老的手。

谁还没点小秘密呢,他也没把“上辈子”的事告诉老楚头不是?

其实吧,两个人都在“假装”。

老楚头要假装完全把眼前的楚溪客当成他亲手养大的“小娃娃”,楚溪客也要假装和原身一样对老楚头依赖与亲近。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愿意假装,至少说明是在乎对方的。只要有了这份在乎,日子就能有商有量地过下去。

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个契机,老楚头不再把他当成记忆中的小娃娃,重新认识真正的他;楚溪客也不会再受原身的影响,而是以自己的视角接纳这位“阿翁”。

在此之前,随遇而安,就是很好的生活态度了。

第10章

和老楚头摊牌了,楚溪客不用再装傻,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计划以后的生活了。

书肯定是要读的,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可比后世高太多了,哪怕为了生活便利也应该有点子文化在身上。如果再努力些,考个功名出来,还能免了赋税和徭役。

当官就别想了,楚溪客太了解自己了,智商一般般,情商一般般,还天生咸鱼不勤奋,考到八十岁都不一定能当上官。

所以,还是摆摊卖烧烤来得实在。

其实吧,能有这么一个安身立命的手艺,楚溪客已经很知足了。别说古代了,就连科技发达的现代,多少人还挣扎在温饱线以下呢!

不过,楚溪客没有独自做决定,因为呀,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了,也有商量家庭大事的长辈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暖暖的,很认真地把计划写到纸上,拿给老楚头看。

标题很新颖:“读书烧烤两手抓,摆摊造福平康坊。”

至于字迹嘛……

足足过了两刻钟,老楚头才从那一个个“狗爬字”中艰难地择出视线,先是看着窗外的翠竹洗了洗眼睛,然后才开口:“嗯,确实应该两手抓,至少目前来看,与读书相比崽崽的厨艺还是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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