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神族之主,两人瞬间沉默,甚至在躲闪北辰的眼神,奎山瞒了整整五日,一直以尊上不愿醒来做借口,而汐樾也怕自己误伤弥泱之事被其他神君知晓,因此两人之乎者也,不知所云,就是没一人愿意将面前的神君引入屋内。
“汐樾,你和尊上最为亲近,亦知焚祭何等凶残,你若知尊上在何处,便告诉我,此战事关天地苍生,若败,则神族覆灭,我想尊上她定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从两人躲闪的眼神中,北辰猜到他们一定对自己有所隐瞒,只得拉住目光最飘忽不定的汐樾,严肃的说道。
隐瞒不是长久之计,战争三日后就会打响,即便是集所有神君和神兵之力,他们也无法战胜焚祭,当务之急,的确是让尊上醒来,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奎山将北辰拉到一旁,目视紧闭的屋门,告诉他尊上便在里面,可自己进去请示。
“尊上是否出了何事?”北辰心头突然有一丝不安感弥漫,两人一直欲言又止,而且自己无法探查到神息,焚祭又在此时送上战书,一直以来都是神族处于主动的那一方。
奎山闭口不言,只是示意他自己进去,带着几分忧虑,他走到屋门前,将要推开屋门时,手停住片刻,最终一咬牙,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外的两人紧跟了进来。弥泱依旧躺在榻上,身上没有一丝神息流动,汐樾脸上写满失落,每一次推开尾门,她都希望屋内的人能呼唤她一声,每一次,希望都落空。
“奎山,究竟发生了何事?尊上为何无法醒来?”北辰用自己的神力仔细探查了一遍之后,扭头冲着进来的两人吼道。
“或许是不想见我,所以弥泱一直不愿醒来。”汐樾垂着头说道,到现在她还是带着些许自责,更不敢直视卧榻旁满脸严肃的神君。
“奎山,这是你告诉她的吗?亏你想得出这样的理由,我们跟随尊上十几万年,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刻抛下我们,自从我醒来之日,便奉尊上神谕运化神兵,若不是知晓早晚会有一战,尊上何须耗费神力,汐樾,你平日几乎和尊上形影不离,怎会被这样的谎言所骗?”北辰被这样离奇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他本想质问两人为何不早些将这个消息告诉诸神,转念一想,这两人估计怕是消息走漏,让怨灵族有机可趁,故而才在此地寸步不离。
“你的意思是弥泱并非不愿醒来,而是被困住而无法醒来?”汐樾一听北辰的话,就知道奎山果真是在隐瞒自己。
“以你俩的神力,不会看不出尊上身上没有神息流转吧,而且尊上的元神根本不在体内,这具身躯上没有神力,只有血脉,尊上当然无法醒来。”北辰的目光落在奎山身上,身为巫神,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的确如此,然而即便是我,也不知该如何让尊上醒来,因为这世间,不可能有谁能困住尊上。”奎山见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若不能让榻上之人醒来,神族将面临着灭族之祸。
要让神族元神出窍,神识和神息离体,这要比他们本身更为强大的力量,就算弥泱身上有未愈之伤,依旧能击败实力完全恢复的焚祭,天地间的确没有谁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让神族之主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梦,若说有,除非是她自己这样做,但她绝非临阵逃避之人。
回想几日前在鞠山上,弥泱推开自己时,似乎在和一道强大的力量抗衡,自己接连发出两道神力,之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莫不是自己不明所以之下的冲动,将她推入了这一场深渊?汐樾在心中骂着自己,若是自己当时依言暂时离开,或许不会落得这样的局面。
“奎山,那日你送垠渊回玄墟时,尊上可有何吩咐?”北辰觉得此事和星落屿之事有关联,却不知关联在何处。
本在苦思该如何破解眼前困境的奎山,一听到垠渊二字,眉间都快拧成一团,尊上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偏偏那日偶然碰到在万界门下巡视的北辰,虽然自己只字未提,对方不可能不起疑,私下询问也就罢了,怎么在第三人面前将此事提及。
“奎山,你竟然知情,我险些忘了此事,弥泱对垠渊做了什么?为何焚祭说垠渊原有的识魂消散,垠渊他果然还活着?”这不经意间被提起的事,又勾起汐樾心中的另一个疑问,她一直相信弥泱不会杀了垠渊,那只有另一种解释,置换识魂。
面对同族的一再追问,奎山三缄其口,他的确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猜到大概,最后不得不将不知身在何处的弥泱搬出,言说自己只是奉命带垠渊回玄墟,尊上曾吩咐此事不得对任何人提及,他不敢违背神谕做事,两人若是有什么疑惑,等尊上醒来之后,他们可自向尊上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