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虽然是财阀,但近几十年才起家。
尹荔的爷爷辈还在乡间种田,从小尹荔就对名流眼里的“贵族”爱好嗤之以鼻,跟着爷爷吹葫芦丝长大的。
所以,她对自己的葫芦丝技能信心满满,没想到院长驳回了她的志愿卡。
想想也是,作为尹家大小姐,要是以后表演才艺时吹着葫芦丝出场,在某些人眼中,确实不体面。
可她对琵琶一窍不通,弹出来像鬼乐,一上琵琶课就头疼。
她贴着许鸢,一开始只是因为认识。
后来发现,许鸢琵琶弹得相当好,虽比不过老师,但也相差不多了。
问起她,她只是平静地说:“以前学过一点。”
其余的一概不提,也无意炫耀些什么。
尹荔喜欢死了许鸢。
不光是因为她性子柔柔的,更是因为她还很好说话,愿意指点她。
大小姐脾气虽然不好,性子也闹腾,但家里要求她拿到毕业证,她不敢不听话。
魔鬼一般的琵琶课上,许鸢就是她的救星。
相处了一个月,尹荔惊奇地发现,许鸢是座宝库。
聊起任何话题,她都能接上,仿佛世界上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当然,财阀家族的八卦除外。
许鸢不光会琵琶,糕点也做得很好吃。
那是一堂女生必修的烘焙课。
小姐们把原材料弄得到处都是,台面一片狼藉。
尹荔一直在观察许鸢,发现她根本没有听老师讲课,自己安静地占了一个角落,做了一份提子杏仁脆饼。
打开烤箱的那一瞬间,香味四溢,可许鸢却没打算把它当做这节课的课堂作业。
她只是尝了一口,就把它放在一旁,继续做老师要求的蛋挞。
尹荔趁许鸢去拿材料时偷偷尝了一口。
虽然这行为很不体面,但尹荔发誓,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脆饼了!
……
尹荔像个大型玩偶,粘在许鸢身上:“明晚我的生日宴,很缺好吃的点心,求求你了许鸢,就帮我做吧。如果不在生日宴上搞出新鲜花样,一定会被我讨厌的人看不起的!”
许鸢平和道:“别人能否高看你,不在这些东西上。”
“谁要别人高看了?”尹荔噘嘴,“我就不想让温楚溺出风头,半个月前她过生日,竟然请来了A国顶级的西点师,一堆人围着她奉承吹嘘,那西点师做的还没你好吃!她们觉得我粗俗,我还觉得她们装清高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比较?”
尹荔气呼呼地捏她脸:“许鸢,你是不是傻啊?我就想气死温楚溺!气死她我开心!”
许鸢啊了一声:“疼。”
尹荔连忙松手:“这就红了?你皮肤也太薄了吧!”
许鸢揉揉脸。
“总之,我们是朋友,你必须要帮我!”
许鸢愣了愣:“是……朋友?”
尹荔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你、你什么意思啊?这一个月来,你不会没把我当朋友吧?那是什么?总是贴着你、影响你上课的粘人精吗?”
许鸢陷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里。
她眼睛睁得有些酸,还当着尹荔的面眨了眨,但就是不回答问题。
尹荔快被气死了:“许鸢!!!”
“好好好。”许鸢不想得罪大小姐,连忙应了下来,“我帮你做就是了。”
尹荔这才开心,她强行挽着许鸢的手臂,一蹦一蹦的和她并肩走向教学楼。
不远处,温楚溺的脸色难看。
背后汽车鸣笛,她回头,看见谢家的车子。
车窗落下,谢文洲从后座探出头:“温小姐,今天怎么自己走路?”
温楚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开车进学院的特权,只有每年给学院提供巨额赞助的家族才有。
温家不比从前,今年没有再继续赞助学院,现在的温楚溺只能自己走路。
“我就想走走,不行吗?”她生硬地说。
谢文洲笑笑,他打开车门:“温小姐,我很愿意载您一程。”
温楚溺看着男人还算英俊的笑脸,蹙起了眉梢。
……
车内。
“我知道温家很艰难。”谢文洲倚着背后的真皮坐垫,“那晚宴会上,大哥的做法确实过了。”
原本,人人都以为谢盈朝要宣布和温氏订婚的消息。
可他的所作所为狠狠打了温家的脸,也同时放出讯息——他看温家,并不怎么顺眼。
温家本来就快不行了,这样一来,人人都想奉承谢家,更不会给温家好脸色看。
温楚溺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但碍于家教,她没有说什么。
“大哥不过是被那个女人迷惑了。”
“迷惑?”
“不然呢?凭许鸢的出身,怎么配做谢氏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