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雨(5)

舒禾附和道:“是这个道理。”说完想起游风前不久刚给夏灯订房间,还借她的名义,她不懂他们之间的发展,决定不多嘴了,遂改了话锋:“不过话又说回来,很多事也不能只看一面。”

程程啧一声,戳了她胳膊一下:“你哪头的?”

舒禾当着夏灯不好跟她说游风拜托的事,皱眉咂嘴有口难言:“我就那么一说,凡事不得客观啊。”

“客观什么客观,闺蜜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不能客观,让你断案呢跟我提客观!”

“不是,你不知道。哎呀。我怎么说呢。”

“那就别说。你我还不知道,上学时跟那些俗人巴巴追着游风跑,不遗余力地给他的魅力添砖加瓦呢。”

“怎么又说我头上了,那时候都喜欢游风,我跟个风怎么了,又不犯法。”

“不怎么,就是你现在强调的客观不太客观。”

“行行行,不跟你说,灯自己有判断,是吧。”

“嗯。”夏灯轻飘飘打断了她们这个小分歧。

夏灯的态度让她们不敢再提,话题回到婚姻、孩子。

三人聚会持续了三个小时,结束后,夏灯回了她在涂州的家。

站在门口,她回忆程程和舒禾那番话,其实她有一个固定炮,玩儿得比较刺激,她要求做爱时戴面具,做完就散,各回各家。

她根本没有荒置时光。

但她不想说。

想到这里,她顺理成章地切换微信,正好看到固定炮发来消息:有空吗?

她回复:有。

对方发了一个酒店地址。

夏灯懒得出门,就把自己另外一套房子的地址发过去了:我家吧。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复:好。

她关闭手机,靠在吧台。

不想跟程程、舒禾说的原因是,她知道这个固定炮友是游风,不然也不要求戴面具。但游风不知道对方是她——

她展现与“夏灯”截然相反的风格,她觉得她掩饰得无懈可击。他从未表达过怀疑就是最佳证明。

她没法对她们说,分手八年间还一直在用游风的身体。这不潇洒。

而且会被她们知道,游风一点也不爱夏灯,刚跟夏灯分手就跟她这个“炮友”做了,还跟她约好,成为彼此固定炮。

她这八年不紧不慢,是因为她和游风还有这种关系。

游风也不紧不慢,其实就是变心铁证。私下不准备跟她这个“炮友”断开身体关系,明面却要跟大明星携手共进,男人怎么能那么贱?

她越想越生气,又发过去:我忘了,我今天不方便。

很久,对方才回:不舒服吗?

夏灯冷眼,对炮友还挺关心!对大明星也挺关心吧?

行。唯独她这个他声称暗恋了八年的初恋,他一点都不关心!

装模作样给她订房间,其实是想脚踏“三”条船吧?

渣!

她赌气回复:是,我怀孕了。

对方不再回复了。

她拿来了酒,靠在沙发,对月独酌,没一会儿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倦意挟持,迷糊睡去。还没歇到位,门铃响了,她被惊醒,睡眼惺忪,扶着靠背起身,挪到门口:“谁?”

“我!”

打开门,游风啊。

游风还穿着拖鞋,一身居家休闲打扮,上来便握住夏灯的胳膊,稳住她的重心:“你很能啊,谁敲门都给开。”

夏灯醉、困,前边控诉忘得一干二净,脚一别一头扎进他怀里:“你又不是谁。”

“是吗?我是谁?”

夏灯从他胳膊下的缝隙看到对面的门开着,磕巴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对门……”

“有人把对门送给我了。”

“真大方啊……”夏灯一时没想起是她小姨送他的。

“所以,我是谁?”

好熟悉的问题,夏灯还记得答案,那时他不知疲倦,一遍一遍问,逼她记住,他是她男朋友,他永远比警察先一步到她身边。

时过境迁,她双手钩住他的脖子,拽弯他的脊梁骨,贴着他的唇,悄声说:“贱男人。”

第三章

游风反应一般,仍端着她一双胳膊:“嗯,贱男人。喝了多少?”

夏灯摇头:“我没喝。”

游风朝房内望了一眼,看到三得利两款威士忌的空瓶,皱起眉:“不想活了?”说完摸摸她额头,热得烫手,熟练地打横抱起,放上床,回身准备给她叫一个醒酒汤,被她拉住手腕。

他回过头,她眼都不睁,手却抓得牢,掰都掰不动。他坐下来,看着她:“现在知道抓紧了,不觉得晚了吗?”

夏灯眼睫颤动,酒后的嗓音有点哑:“我头疼,胃也疼,能不能麻烦你照顾我一下。”

她十分客气,好像已从醉意中清醒,游风瞥过去:“让谁照顾?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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