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洲远不以为意,凑头过来,贴着晏明珠黏黏糊糊道:“这不有姐姐替我遮风挡雨么,我又不用操什么心,姐姐最好了。”
晏明珠直接纤指一伸揪起晏洲远耳朵,和晏洲远如出一辙的柳叶眼一瞪,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明天就跟着我去铺子里,好好学学怎么做生意,回来这两天够你玩了。”
晏洲远一听嘴角立马垮了下来,拉着晏明珠手臂来回晃荡,嘴上还不忘给自己讨好处,“姐姐啊,我的好姐姐,我才刚回来啊,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嘛姐姐……”
晏明珠冷笑一声,并不理他。
可架不住弟弟的软磨硬泡,到底还是心软了,说:“我跟老周交代过了,他先替你管着,你就看看账,其他的慢慢学,等你业务熟练了我再将店铺转给你。”
“好嘞,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晏洲远闻言放心,亲近地和晏明珠在沙发上闲谈了会儿小话才上楼进了房间。
晏洲远一进门就猛关上房门,后脑勺抵着门背,他现在心情还处于振奋状态。
白天人多,他放下祝君然话都没说上两句,祝君然就被他同伴团团围住带去后台了,临走前祝君然急匆匆和他说回头会单独邀请他来听戏当做谢礼。要知道大少爷虽然这些年叱咤风云过来,表面风光无限,可哪一个不是看在晏家的份上才上赶着巴结他的,像这种只邀请晏洲远,是因为他救了人家,这种事还从没发生过呢,大少爷光是想想心里那种得意美滋滋的情绪就快要漫溢出来了。
更何况那还是他一眼就看上的人。
他就连晚上做梦都梦到祝君然了。
梦里的祝君然和在戏台上不同,他卸去了浓厚妆容和冗杂戏服,眉眼和在台上的一样,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顾盼留情,嘴唇翕动着仿佛和晏洲远喁喁私语了些贴己的悄悄话。
晏洲远把头往祝君然那边抻,想听清他的话,可还是听不清楚,他干脆直接挪过去亲祝君然。
可嘴巴还没碰上,梦就醒了。
醒来的晏洲远非常嫌弃地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身上出了不少汗,他赶紧起身从柜子里抽了一条浴巾去盥洗室,洗完澡出来后整个人才彻底神清气爽。
等收拾好下楼时晏明珠已经在等他了,“快过来吃饭,吃完饭直接去店铺。”
晏洲远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不知道祝君然说的“回头”是什么时候,他当时听祝君然说话的语气,感觉应当会很快的,想到这儿晏洲远甚至都有些不想去工作了。
“快点吃!还傻愣着什么!”
晏明珠丢了一颗鸡蛋进晏洲远怀里,催他快点,晏洲远哀怨的看了姐姐一眼,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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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然一大早就去了华乐楼,李晓彤听说昨天出的事万分焦急地赶了过来。
“祝哥,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吧,本来该我上场的,真是抱歉啊哥。”李晓彤声音都快急哭了,手指局促不安地搅在一起。
她直到昨晚才听说祝君然从台子上摔下来的事,太晚了她也不好去打扰祝君然,知道祝君然一早来这儿她也顾不上肿着的脚踝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没什么事,坐吧。”祝君然视线从李晓彤脚踝上扫过,他说:“昨天下场后关爷就带着郑三来找我赔罪来了。下回谁要再想往戏团里塞人你就让他塞,省的咱招人记恨,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团里也不是什么犄角旮瘩里来的都能混下去,要是真有本事留下也无妨,也算是给我们团添了份助力,要是没本事,她自己也待不长久,以后再有这种事儿就这么办,你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
郑三是和戏团合作敲戏的,李晓彤也知道这些人看她不顺眼,她不想给祝君然添麻烦,许多事都是自己压着。虽然她喊祝君然喊哥,可实际年龄比祝君然还大两岁。
“哥,我知道了。”李晓彤放松下来。
祝君然喝了一口晨露新泡的茶,又说:“你可以等伤好再来,在家保持练嗓子就行,这几天没排你的大戏。”
李晓彤却摇头,说:“昨天我不在就出事儿了,我不放心,白天会过来看着点这边。”
祝君然也没反驳,她愿意来就来,这点他向来由着她们自己。
“行,你注意着点脚伤,别加重了。”
李晓彤点点头,想起另一件事不放心道:“祝哥,我来时听看门的小毛子说昨天那个王聪横又来找你了,下回他再来我就叫上几个人把他打出去,看他敢不敢造次!真当我们团里没人了好欺负呢!”
想起这件事李晓彤就来气,那个暴发户的儿子不学无术,长的五大三粗膘肥体壮,就这样儿的神经病还敢纠缠她祝哥?不给他头打歪!牙都给他打掉!个傻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