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无端魅惑。
这种雌雄莫辨的极致吸引力,晏洲远完全抵抗不了,听一下甚至人都要被吸进去。
要换做旁人,可能分辨不出其中细微的分别,最多觉得这旦角声音中性了一点,但晏洲远不同,他喜欢男人,他一眼就捕捉到了,那台上眉眼多情,状若桃花似的角儿,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洲远,怎么样,这一类的,你喜欢么?”吴缊知不知何时又凑到晏洲远身边了。
晏洲远打量祝君然,宽大袍袖半遮半掩,欲拒还休。满是说不出带不尽的极致魅惑,半侧桃花眼敛尽风情,饶是见惯美人的晏洲远,这样自下和他隔空对视,都忍不住嗓子发干,下腹发紧,恨不得一双眼珠子全拴人身上了。
所以在吴缊知不经意间问的时候晏洲远想也不想的就回了句喜欢,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吴缊知颇有兄弟义气地和他说:“别担心,还信不过兄弟么。”说完朝晏洲远微微一笑。
晏洲远也笑了笑,说了句你小子。秘密被戳破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他也没打算认真瞒着。
说完就彻底放松下来靠坐在软皮长椅上听戏,带了有色滤镜再听戏,那感觉跟之前又完全不一样了,虽说纨绔少爷没什么艺术鉴赏细胞,甚至都没听清祝君然唱了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好听。
祝君然在这出折子戏里的角色虽是武旦,不过这原本是给李晓彤准备的,动作幅度不大,对祝君然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所以在他一个翻身踩在临时搭建的木制戏台上,地板传来轻微的咔嚓声时他并没有避让,而且还在不断推速进行。
敲戏声也跟着愈发急促,甚至有几次节奏都脱节不对了,祝君然侧目朝那边瞥了一眼,只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他还是坚持这个走位,半点也没有腾挪。
倏然,哐当一声!
那被做了手脚的木板终于支撑不住塌断了,祝君然的脚尖被绊住,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往前栽落下来,而他站的位置正好又在戏台最前端。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的太快了,根本就让人始料未及。
一时之间,惊呼的惊呼,停戏的停戏,呆滞的呆滞,喊叫的喊叫,敲戏的鼓槌也早就甩手而出,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全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部凝滞住。
祝君然闭上眼,坦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痛楚。
不过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的腰身被人一把搂住了。
晏洲远也吓得不轻,呼吸都带着粗重喘气声,他方才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祝君然,要是再晚一秒他就真接不住了。
这样近距离看祝君然,看的更加清晰,原先就觉得不错的面容现在更为惊人,带给晏洲远不小的冲击,不过这冲击是愉悦性的,有好感的,这样的人间绝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脏当即就咚咚咚地不受控制乱跳起来,像是有缕什么东西飞快蹿过心脏,震地他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
祝君然以为晏洲远会把他放开,可等了会儿还不见晏洲远动作,这时台上的人也反应过来匆匆赶下来了。
祝君然睁眼和晏洲远的视线短促相接上,怦怦怦——
这是晏洲远的心跳声,祝君然听的一清二楚。
第3章
“呦,舍得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家呢。”
傍晚,晏洲远才从华乐楼回家,到了玄关鞋都还没得及换,就被一道清丽女声打断。
晏洲远还没从白天的艳遇中回神,连带着脚步都有些飘,一听声音连忙收拾好表情,正了正神色,迅速把鞋换好。
然后快步跑过去自后蹭近靠坐在绒布沙发里看报纸的女人,好声好气哄着:“昂,在外头浪够了这不就乖乖回家了嘛,外面哪有家里好啊,况且,家里还有我最最最亲爱的最好的姐姐。”
晏明珠不吃这套,她拿报纸扫开晏洲远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嫌弃撇嘴:“净会油嘴滑舌。”
晏洲远没脸没皮惯了,直接翻过沙发坐在晏明珠身边,头枕上晏明珠肩膀,狡辩道:“胡说!我这明明是撒娇!油嘴滑舌那种油腻的作风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又不失绅士风度的弟弟身上……”
眼看着晏洲远自夸起来没完没了,晏明珠赶紧推他离开,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抖抖身体,忙道:“滚滚滚,你这话可别对着我说,要说就对着你未来媳妇儿说,老大不小了还成天没个正形。”
晏洲远不听,光嬉皮笑脸。
晏明珠歪头觑他,愈发嫌弃道,“怎么越大越没个正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