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林晓棠除了忙着家务,还拾起了之前扔下的医书重新看过,上官透却一直没什么动作,似乎沉浸在新婚生活的喜悦中,已渐渐放下了过去。林晓棠见了,慢慢就放宽了心,只以为自己是想多了,也就没提起过自己的忧虑。
五月的天气算不得酷热,二人常常携手同游,足迹遍布了东都的各处名胜景点。这日,二人看过了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刚自牟尼院中出来时,因天热口干,便随意选了个茶馆坐下,想喝上一口茶,顺便也歇歇脚。
这茶馆地方狭小,也没有什么雅间,二人便在大堂中寻个角落坐下。林晓棠受够了身份的拖累,每每出门,必要以帷帽遮面,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上官透也打扮的低调,二人又是夫妻身份,倒没引起格外的注目来。
上官透要了一壶清茶,并几盘点心。等茶点上来时,林晓棠先挨个尝过了一遍,方才点头表示没问题,上官透见了,不由笑道:“你也太多心了些。”林晓棠浅浅一笑,只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又并不费什么。”
这点心做的一般,二人略尝了尝,便随手放下了,只端过茶杯微抿了几口。正舒心间,却听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也未免太过冷酷,...这都是第二回 了,...还有自己亲女呢,竟也一起...”
林晓棠还没反应过来,上官透却已站起身来,坐到那边的桌上去了。他似是好奇心起,和气道:“方才,听到几位大哥在说江湖逸闻,小弟不才,一直心向往之,只可惜...不得其门而入。几位大哥,可否详细说上一说,也让小弟开一开眼界?”
他本就生的好,又是一副贵公子做派,却如此的和颜悦色,神色间还颇有艳羡之色,那几人如何能拒绝的了?忙齐齐凑了过来,低声一五一十的合盘托出。
上官透心中凝重,面上却恍如在听什么奇闻异事,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惊奇的赞叹声,捧得那几人越发来了谈兴。他很快将这些人所知的消息掏了个精光,又豪爽的代他们付过了酒食钱,得到了一番“好兄弟”的夸赞后,便拉着林晓棠先行告辞了。
一出茶馆,他含笑的面容顿时沉了下来,目中满是忧虑与压抑的愤怒。周围行人尚多,林晓棠不好追问,只拉着他一路回了家,等回到了房间,又遣走了待命的下人后,方才问他道:“怎么了?你为何这般生气?”
上官透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气道:“灵剑山庄的林庄主,刚把自己的女婿---夏轻眉逐出师门了,连带着奉紫一起。”
林晓棠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忙问道:“为什么呀?我记得,林伯伯一直都最疼奉紫,简直就是心头肉。怎会将她也逐了出去?”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对了,奉紫是什么时候成婚的?我们怎么没得到消息?”
上官透轻轻摇头,他也不知道。沉思片刻后,他起身道:“棠儿,我要先去前院,等晚上时再回来。”说着,便径自出去了。林晓棠静看着他离开,暗叹了口气,只觉得山雨欲来。
他并没有在前院呆很久,很快便带着无命一起出门了,临行前留下话来,道是去红袖那里了。林晓棠听了,只道了一声知道了。
...
他一去便是几个时辰,直到戌时初刻方才回来。林晓棠给他留了晚饭,上官透却道:“已在袖娘那里吃过了。”林晓棠惶恐不安,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他,紧紧地一刻也不想松开。
上官透这会心情不错,忙搂住了她,温声道:“怎么了?”林晓棠闭口不答,他却生了误会,略想了想,凑在她耳边轻轻道:“...这样吧,先容我洗漱一番。你去床上等我,如何?”
林晓棠本在思忖着,要如何开口劝谏于他,闻言只觉一头雾水,待反应过来时,当即面上涨得通红,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上官透以为她是在害羞,低头轻吻了她一下,然后便抽开身来,进耳房中洗漱去了。
林晓棠呆站在原地半响,还是决定乖乖去床上等他。她轻解开了身上的衣裳,静静的躺在了被子里,只等上官透洗漱完毕,放下帐幔上床时,便像一只滑溜溜的小泥鳅,悄悄钻到了他的怀里去。
上官透笑着揽住了她,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缓缓的滑了下去,停在了她纤细柔嫩的腰肢上。林晓棠有些羞涩,正要伸胳膊去搂他的脖子,却忽见帐幔之外,烛火尚且明亮,忙道:“灯,灯还没熄呢,先熄灯...”
上官透并不理会,只低头将脸凑了过来,低低道:“今儿个我们不熄灯。...棠儿,让我好好的看看你。我想看看你...”边说,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