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事情不算要紧事,苏宴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苏宴,沈容更是火大。
“苏兄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出来!我瞧他们夫妻两还年轻的很,赶紧再生一个罢了!”
秦顾哄着她,“是是是,苏宴那孩子确实不像话,连小君都敢算计,该杀该杀。”
沈容觉得这事儿越细想越可怕,抛去君臣这一身份,苏宴和秦君还是十几年情谊的青梅竹马。
可他竟然能下此狠心?
“我真是越想越觉得他不能再留在小君身边了。”沈容神情严肃,目光中尽是担忧之色。
这事儿秦顾自然也是明白,然而现在小君是君,苏宴是臣,如何处置自己的臣子,还得看她自己。
“好了,先去看看小君和小言。其他的事情等下再说。”
二人去的时候恰好靳秦去找苏御医去了,此刻屋子里只有熟睡的秦言和闭目养神的秦君。
门被人推开的时候,秦君知道是她的父亲母亲来了。
沈容担心的急,不等秦顾将门关好就几步冲过去,“给我瞧瞧伤着哪儿了!”
秦君被她母亲这样的动作逗笑,胸口一阵疼,不免咳嗽了几声。
“母亲别担心,苏御医已经为我诊治过了。”
秦君瞧着自己母亲的样子,心里倏地放松许多,身子也不自觉窝进沈容怀中。
秦顾瞧了瞧自己女儿,又看了看身侧已经熟睡的秦言,心疼不已。
“此番秦言怕是不能再藏了。”
秦顾这一开口,秦君情绪也不免低落许多。她先前藏起秦言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但另一方面也是想保护秦言。
皇城危机四伏,更何况是宫里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彼时初初登基,自己尚且被朝中弄的焦头烂额,又何谈保护这个孩子?
但如今经此一事,秦言也不宜再藏下去。朝中的大臣往常觉得陛下尚年轻不必过多提及子嗣一事。
然而此事一出,王夫和储君就显得重要起来。若君王不测,皇室无子嗣,无王夫岂非大乱?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子嗣更是这“无君”二字的头等大事。
沈容见女儿情绪有些不好,伸脚踹了秦顾一脚,“女儿伤都还没好,你就说些丧气话来烦她!”
秦顾被踹的无辜,颇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腿,他何尝不关心女儿?只是也需要替她多做打算。
“父皇所言极是,女儿确实要公布小言的身份,并打算立小言为储君。”
立储君?
这么快?
“小君,此事你同靳将军商量过没有?”
秦君点点头,靳秦方才已然同意,只是立王夫一事有所推脱。
她便把自己刚才同靳秦商量的和二人说了。
秦顾自然知道靳秦何意,毕竟这主意是他出的。
沈容听着对靳秦模糊的态度有些疑惑,靳秦已然是退步,但为何不愿做小言名正言顺的父亲?
“如若立王夫一事推迟,那小言的生父该说是谁?”
这事儿秦君早就考虑过,“不必提及。”
秦顾沈容相互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秦君到底还是心狠,靳秦推迟立王夫一事,秦君便将小言生父的事情也往后推。
这是逼着靳秦主动往皇室靠。
秦顾有心为自己女婿说几句话,“小言到底要立储君,若生父不详,难免落了朝臣话柄。”
“这帮子朝臣说的还少吗?”秦君从自己母亲怀中起来,面色冷凝。
“他们管的够多了。”秦君看向自己的父亲,“我知道他们是在欺我,可若执政的是父皇他们也敢这样吗?”
不待秦顾回答,秦君便自己答道,“他们自然不敢。”
“我登基时西北便在打仗,手中的兵权全放了出去,如今诸侯哥王手中的兵权渐大,朝臣有异心实为正常。”
秦顾沉吟片刻,“你想要靳秦手中的兵权还是想靳秦为你所用?”
秦君听这话眼中有些不解,“靳秦爱我,自会为我所用,只是父皇,兵权这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中为好,您说是不是?”
……
二人出来时皆是长久的沉默。
沈容长长呼出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小君的心,是能做个好君王。”
秦顾没说话。
她女儿像是天生的帝王料子,多疑又自私,一如她对靳秦。
明知靳秦不会背叛她,可她依旧觉得兵权得握在她手中才安心。
秦顾并不知这是好是坏。
远处靳秦走来,见二人连忙行礼,“见过上皇,太后。”
沈容点点头,之前只把他当成个权重的将军,如今却又是把他当作女婿来看。
“这是打哪儿来?”
靳秦回道,“陛下说想明日回皇城,臣前去询问苏御医是否适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