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秦想着,心中冷笑一声。
苏宴跟着沈容往府邸去,然而心中却十分沉重。
嘉帝极其帝后怎么会回来?在他的计划里,应该是这事儿尘埃落定以后才回来。
这时候回来,不仅白忙活一场,连他自己都得搭进去。
秦顾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靳秦指挥众人将大臣们都绑起来,淡淡笑了笑。
“靳将军。”他出声喊道。
靳秦一愣,随即跑去秦顾身前行了一礼,“上皇。”
秦顾淡淡点了点头,嘴角噙着笑说,“随我进来吧。”
靳秦一怔,略显犹豫,因苏宴在里头的原因他并不想进去了。
秦顾像是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苏家小子是要被教训的,你且随我进去,我有些话同你讲。”
那厢苏宴被领着进了府邸,不过刚刚走过一处走廊,前头走着的沈容倏地停了步子。
苏宴连忙跟着停下,恭敬弯腰作揖,低着头一声不吭。
沈容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苏宴心里早有准备。
他撩了袍子跪在地上,并未开口替自己辩解。
“你父亲那般的人怎会生出你这样心思的孩子!”
这话像是针一般细细的扎进苏宴心中。
从小到大这话他听了太多,他像是摆脱不了“父亲”这个阴影一般,到哪里都是“这是苏大人的儿子”。
可明明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来的,为什么他就得活在父亲的荣光之下?
远处闻讯赶来的祁恪和杜华楚匆匆跑来跪下。
沈容看了一眼他二人,心里怒气依旧翻涌,看着三人跪在一起心中怒气不解掺杂。
三人同小君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为何偏偏苏宴的心思歪了?
祁恪正直忠诚,杜华楚对秦君爱护非常,而苏宴,你说他喜爱小君,却又能为自己之利益不择手段。
不远处秦顾背着手和靳秦肩并肩站着看着长廊处的三人。
靳秦没有开口,但他不知为何有些羡慕,他若是也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跪去那儿,他与秦君之间又有不同。
“靳将军知道谢玉书那孩子吗?”
靳秦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秦顾笑了笑,声音温沉,“我记得你。”
靳秦惊讶的看向秦顾,不明白他话中的记得是什么意思。
秦顾见他惊讶,觉之好笑,继续道,“你未入营之前,不是在小君跟前做过侍卫?”
靳秦大惊,嘉帝竟然知道这个?那他是否也知道他和秦君的关系?
“这几年我才查到些东西。”秦顾噙着笑继续道,“我一直觉得当年梁光霁一事疑点颇多。”
提到当年之事,靳秦眼神黯淡了些。
秦顾察觉到身边的这个年轻的孩子情绪的转变,微微叹口气,“虽我不知皇家对你做过何事,但你与小君之间便算了吧。”
算了?
这话说出,靳秦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他在西北这么些年,为的难道是一句算了?为的难道就是一句算了吧?
他不甘心。
“靳将军,及时止损。”
靳秦心里生出万种念头,突然扯出一抹笑来,哑着声音道,“上皇不知道吗?我与陛下已有子嗣。”
秦顾眉头一跳,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小君怀孕了?
“上皇。您不是对梁光霁一事颇多疑惑?”靳秦看着远处的苏宴,目光悠远。
他轻声一笑,语气轻蔑,“梁光霁?”
他转头看向秦顾,“上皇。这个称呼我五年前也喊过。”
五年前,秦君还没登基,彼时的太上皇是文昭帝。
秦顾皱着眉头,心觉自己的父亲和女儿联手瞒了他夫妇二人事情。
靳秦,“什么梁光霁?彼时是我,是我夜夜宿在昭阳殿,是我这个侍卫一次又一次爬上陛下的床。”
他说这话,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像是对自己一直无法释怀的过去的自己对话。
秦顾腰间的别剑已经抽出,靳秦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面不改色。
“您于那位果真是父子。连反应都一模一样。”
那时还是侍卫的靳秦,有一日,祁恪趁秦君不在,带着人押着他去了文昭帝宫中。
那位故去的帝王,当时也是这样,冰冷的举着剑,看蝼蚁一样看着他。
贱籍的侍卫勾引了公主。
那位公主明艳无双,皇室珍宝,未来天子,怎么能跟他一个侍卫暧昧不清?
更何况当时的秦君同靳秦已经有了情/事。
祁恪很快就将二人的一切查的干干净净,文昭帝得知二人每晚都宿在一起,勃然大怒。
最后被逼离宫请去西北,这当中发生了什么,除了当时的祁恪和文昭皇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文昭皇抹去了他的身份,让他得以入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