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问武举是不想考文举了?”他一针见血问道。
谢玉书闻言愣了愣,“陛下初初推行武举,若我...”
“若你谢玉书参加,必定效果非常?”靳秦抢过他话道。
他走近谢玉书,谢玉书比靳秦矮上一些,此刻靳秦故意示以威压,谢玉书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考你的文举去,武举自有我为陛下推行。”
这话谢玉书并不赞同,他皱眉道,“为臣者为陛下分忧理所应当,断没有靳将军一人操劳之理。”
他目光清澈又坚定,里面是靳秦没有的东西。
靳秦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愣了愣,目光晦涩。
谢玉书,出身贵族,平步青云,却又有赤子之心,与他倒是完全相反之人。
他轻轻笑出声,笑声暗含讽刺,“你是否为臣,尚不可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宣政殿去了。
谢玉书愣在原地,良久才冲着靳秦的背影喊道,“我定会与靳将军成为同僚的!”
靳秦一路黑着脸进了宣政殿主殿,路上看到的宫人拦都不敢拦这位将军,毕竟昨日的事情给宣政殿宫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靳秦完全没想过竟然要和谢玉书共处一室,且这里头还有秦君。
越想越烦躁,进宣政殿书房的时候,几乎是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
秦君在里头批奏折被他吓了一跳。
拿着朱笔呆滞的看着踹门而入的靳秦,不敢相信她宣政殿书房门竟然被人这样一脚踹开。
她恨恨放下朱笔,指着桌案前,“你得了失心疯不成?!你给朕跪下反思!”
靳秦,“......”
他这才缓过劲来,心知鲁莽,竟然踹了宣政殿书房的门。
然而想到等会要来的谢玉书,他回笼的理智又被怒气压下。
她竟然叫谢玉书来?
她竟然叫谢玉书和他一起来?
她为什么要叫谢玉书和他一起来?
她是不是不爱他了?
转念一想,她本来就不爱他。
靳秦跪在那儿一声不吭的样子,让秦君也觉得也觉得不对劲了。
她停了批折子的手,看向他,“你今儿怎么了?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
他哪儿来那么大火气?
靳秦跪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想,你都叫谢玉书来了,还叫我来干嘛?
正巧谢玉书在外头敲门了,秦君看了看门外,再看了看靳秦,“你瞧瞧谢玉书就知道敲门,偏你踹门进来。”
靳秦心里更酸,他以前不是没敲过门,怎么他敲门的时候不见她夸他?
“是小书吧?进来。”
谢玉书是第一次来宣政殿的书房,进门便被这屋里五花八门的陈设惊了惊。
这些东西,大多是艳色,可是又偏偏是多个混在一起。
谢玉书房里陈设大多简单,此刻进了秦君书房只觉震惊。他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人书房里摆成这副模样的。
再仔细看了看,就看到跪在一边的靳秦。
谢玉书愣了愣,随即也进去跪在一边。
靳秦,“?”
谢玉书看着靳秦迷惑的表情,心里也打了鼓,他以为这是规矩,看起来并不是?
于是谢玉书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靳秦,“?”这小子是故意嘲讽我?
秦君看着谢玉书一番动作,这就是她看上的学子?他这样子真能考第一吗?
秦君摇头叹了口气,“过来磨墨。”
谢玉书看了看身后表情冷漠跪着的靳秦,慢慢迈着步子去了书桌旁磨墨。
秦君有心关心一下谢玉书的学业,毕竟谢玉书是她有意栽培的对象。
“小书近来看书看的怎样?”
谢玉书心里一直想着靳秦为何要跪在地上,对秦君的话甚至没听见。
靳秦见此,心里轻哼一声,瞧吧,他还走神,我跟你说话何时走神过?
秦君半天没等到回答,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见他目光空远,便提了音量喊他。
“小书。”
谢玉书这才惊觉,刚忙跪下告罪,“小书失礼。”
秦君皱了皱眉,他这般注意力不集中,可不是春闱前该有的状态啊。
“你一直在走神,近来有烦心事?”
谢玉书低着头纠结一番,在想究竟要不要将自己想考武举的事情告诉秦君。
靳秦在旁跪着,看着谢玉书那模样就知道这傻小子要说什么,恨不得上去将他嘴给捂了。
只见他似乎下定决心,抬起头,目光坚定。
“陛下,小书想入武举。”
靳秦心想,完了。
书房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靳秦看着秦君的脸色,下意识跪远了一些。
往常她这般神色,鞭子基本上已经拿出来了。
秦君深吸一口气,转脸满脸慈爱,咬牙切齿,“小书啊。去靳将军身旁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