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是需要牺牲的,更需要鲜血来点醒众人,没什么比一场战争更能点醒他们了。”
靳秦觉得这位太上皇的心计当真可怕,不理解的说,“君王的地位弱化了,权贵的地位弱化了,对您,对皇家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秦顾反问一声,“国之利益谈什么好处?”
“你看不到这个国家在走向消亡,我看得到。”
“我能知道您那位提出这些的朋友是哪位高人吗?”
“沈容,沈明德。”
……
“靳将军,我万分期待,你带着西北军踏平九临凯旋而归的模样,给你的儿子挣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靳秦侧过身,漠着脸压着下巴说,“我非为了小言,我为的是我自己。”
他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许能够对自己释然。
到时候他和秦君就能永远在一起。
脑中苏宴的模样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靳秦咬紧了后槽牙,他死也不会,让他变成苏宴那副样子。
权势和地位造就了今日的他,昔日助他的利器变成里刺向自己的杀器。
靳秦起身离开,一轮明月升上枝头,他抬头去看,跌跌撞撞的去够。
小君,我想有一日,带你去西北看一看,那儿的雪真的很美。
作者有话说:
看不懂的话多看几遍!
第六十四章
秦君这几日都有些昏沉,时而醒时而睡。那状态沈容见着都心惊,生怕她的病复发了。
房间中的药味终于散了些,原本将帘子拉得丝毫不透光的房间开始渗进一些光进来。光打在她脸上,像是有什么轻抚过脸上一样。
秦君靠在床前,看着那一束射进来的阳光,手怔怔地去接,像是用手抓住反复把玩。她这样的状态这几日时常有。
窗旁的光被挡住,秦君手里的光束也消失,她抬头去看,见靳秦靠在窗侧看着她。
“怎么不进来?”她说话的声音还是虚,只是比才醒的时候好了很多。
“看你。”
秦君闻言一笑,“进来看,看仔细些。”
房中的门被推开,秦君又走了神,她盯着那一片投射在房门口的太阳,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靳秦的目光落在那一片地上,“你在看什么?”
“光。”秦君回答他。
满屋子好像只有靳秦进来的那块地方有光一样,秦君歪着头靠在床沿上,闭着眼睛去够窗户那儿射进来的光。
身子骤然一轻,秦君睁眼才发现自己被靳秦抱了起来,她连忙环住他,“做什么?”
靳秦,“不是要光?”
他伸手扯过小塌上的毛毯,抱着秦君出了屋子,外头的光一瞬间像是潮水一般拥挤过来,照的秦君身上暖和和的。
秦君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侧脸去接那阳光,任由靳秦抱她出去。
一路花香泉流,行宫中有一处花园,这花园极大,且设计极为精巧,大多是泉水流过,又不知道以什么巧妙工夫做出的琉璃,让人能够踩在泉水上。
她被抱着到了花园中的一处小亭,靳秦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伸手用毛毯将两人都裹了起来,搂着她安静的听泉水流动声音。
秦君,“你杀苏宴了?”
身后抱着她的人一僵,随后回答,“嗯。”
靳秦杀苏宴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那日靳秦拖着带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不少暗卫都看到了。
暗卫拿靳秦也没办法,明摆着是他们陛下的心头爱,又是小殿下的生父,他们哪里敢对他说些什么?
只能看着他拿着剑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不拦着他是一回事,汇报给陛下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不高兴?”靳秦问。
秦君,“左右不过杀个人,有什么高兴不高兴。”
她自己说这话,并没有观察到这句话说出以后靳秦的表情,“我与他的情分,早就断了。”
“你与他什么情分?”靳秦抿着嘴问。
“同窗数十载?”秦君像是在问自己,又自嘲一笑,“罢了罢了,终究不是故人了。”
腰间的圈住他的手紧了紧,靳秦的头埋在她脖颈里,“我与你呢?”
秦君笑了笑,“你与他们皆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靳秦,是小言的父亲,是我未来的王夫,自然不一样。”
没有听到他想听的答案,靳秦将她抱的更紧,为什么,就不能说因为爱他。
靳秦将秦君圈在怀里,二人静谧无声的享受着这样少有的安静。一阵小跑声伴随着玉环相碰的声音,秦言来了。
“母亲!”秦言不知抓着什么跑来。
他气喘吁吁的站定在二人面前,拿着抹额,明明喘的厉害却偏偏刻意压制,“母亲,他们说言言要回去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