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嗯,在小本子上给小季记了个过,耍官威,当群众的爸爸。”
“……”
丰潮岛很大,季沉蛟沿着路标一路骑行,空气中灌满海风被阳光炙烤的味道,海风吹得久了,到了背阴处,就凉丝丝的,很舒服。
但季沉蛟不留恋这种惬意,只想赶紧到酒店休息。
因为活动的特殊性,岛上过了黄昏才会热闹起来,白天基本没有活动,只有刚到的客人四处游逛,来了一天以上的游客几乎都在补眠。季沉蛟打算趁白天安静好睡觉,不然一旦到了晚上,就没空睡觉了。
临近游客集中的西街,周围的摊点渐渐多起来,浓海酒店就在西街尽头,有一片专属海滩。下车时,凌猎又“失忆”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季沉蛟头昏脑涨,缺乏睡眠让他脑子转得有点慢,和凌猎掰扯又太费劲,索性抓住凌猎的手,直接往酒店前台走。
大厅里有不少人,见两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牵着手走进来,全都送去注目礼。
凌猎:“他们在看我们吔!”
前台也十分好奇,眼珠子在季沉蛟和凌猎之间打转。季沉蛟头更痛了,都没听清楚前台说的是什么,就胡乱指了个房型。
前台很懂地点点头,办好手续,“祝你们在这里收获甜蜜幸福的记忆。”
季沉蛟听懵了,不就住个酒店,什么甜蜜幸福的?
打开房门后,他悟了。
这居然是间面朝大海的豪华大床房!为什么是大床房?标间呢?
凌猎将“孟婆汤”——呸,可乐——放在桌子上,来到季沉蛟面前,沉痛道:“小季,我是谁?”
季沉蛟还沉浸在对大床房的无语中,懒得跟他理论。
凌猎:“看来喝了‘孟婆汤’之后失忆较为严重的是你。”
“什么?”
“你忘了刚才在前台,是你自己说要大床房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大床房?”
凌猎于是好好跟季沉蛟回忆一番,当时的情形是——
他们手拉着手来到前台,前台一看他们,就拿出四个大床房的房型,挨个讲解,季沉蛟昏昏沉沉点脑袋,随手一指就是现在这个。
季沉蛟:“你看见全是大床房你不提醒我?”
凌猎摊手,“我戳你了,你没反应。”
季沉蛟想起自己的背好像是被戳了两下,但凌猎平时小动作就多,他怎么知道凌猎是在提醒他!
房已经开了,再换很麻烦,更重要的是,他实在不想再折腾,洗个澡就想睡觉。
凌猎这时还挺体贴,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将那海水和阳光都遮住。
季沉蛟火速冲完澡,见凌猎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现在太阳大,而且凌猎肯定是要玩一晚上,但他又说不出叫凌猎来一起睡的话。
凌猎:“我出去逛逛,顺便去曹信心家看看。”
季沉蛟一下清醒了。
凌猎立即说:“你不用去,人多麻烦。”
季沉蛟一想,确实是这样,找线索这种事,凌猎一个人就能搞定。而且他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凌猎关上门,屋里安静下来,厚重的窗帘和优秀的隔音装置彻底将这里变成黑夜,季沉蛟很快睡了过去。
凌猎骑着三轮车在街上溜达,丰潮岛分为西街和东街两个部分,西街很繁华,到处是酒店民宿酒吧,“万鬼巡岛”的主要场所也在西街。东街是岛民自己住的地方,一些食品、白事作坊也在东街,还有一所小学一所中学,零星有些便宜的旅馆和餐馆,和西街对比起来比较萧条。
凌猎把三轮车停在东街的一家餐馆边,老板娘热情迎出来,“帅哥吃点什么?”
菜单上的菜名也很“阴间”,什么“扒舌头”、“下油锅”、“十八层地狱”。凌猎适应良好,指着招牌:“要一份凉拌鸡,一碗薄荷柠檬粥。”
“好叻!帅哥会挑,这两样是我家卖得最好的。”
东街生意都不怎么样,老板娘不忙,和凌猎聊天,凌猎索性问知不知道曹信心家住哪里。
这种比较封闭的地方,家家户户几乎都打过照面,而且凌猎知道曹信心能从岛上考到市里的医学院,那必然是成绩很突出。
果然,老板娘说:“曹信心是我们这儿的名人啊,怎么,你找他?”
凌猎说:“以前请他帮过忙,这不来岛上旅游吗?顺道来看看他。”
老板娘:“哎哟他现在应该不在岛上吧?我听老许说他现在在市里混得可好了,当医生呢,工资高,地位也高,经常往家里寄东西。”
“老许是?”
“就是他妈。”
凌猎笑笑,“没事,我去看看他父母也行,难得来一次。”
老板娘便给凌猎说了曹信心家的地址,在东街淡泉路一个巷子里,进去一问就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