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少女听到这话,“啊”的一声,便好似从梦中惊醒,双颊晕红,转开了头,看向王怜花,说道:“没有啊,我怎么没看见楚公子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完,还作势在贾珂身上来回打量,好像真的在找他哪里看上去奇怪。
王怜花笑问:“既然他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姑娘怎么一直在盯着他看?”
绿衫少女道:“我……我……”咬了咬唇,瞥了贾珂一眼,见贾珂也回身看她,脸愈发红了,眼睛里却亮晶晶的满是笑意,继续道,“我就觉得,楚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贾珂听到这话,不由得佩服起绿衫少女来,他现在这副容貌,连他自己都不想再看第二眼,没想到绿衫少女居然还有心情去欣赏他的笑容。他一面作出一副喜滋滋的模样,笑道:“我长这么大,还头一回听人夸我好看,看来姑娘这双眼睛,不仅长得很美,还是一双慧眼哩。”一面看了王怜花一眼,怕他听了这话,又吃起醋来。
只见王怜花颇为惊奇地看了绿衫少女一眼,然后伸出手去,不轻不重地捏住贾珂的下巴,虚心求教道:“楚兄,你快笑一笑,让小弟看看,自己是否也有一双慧眼。”
倘若贾珂现在以真面目示人,被他用手捏住下巴倒无所谓,但是现在他们两个扮演的可不是一对情人,这动作实在太过亲昵。
贾珂挣脱他的手,正色道:“风兄你这么说,小弟可笑不出来了。小弟虽然长得不怎么样,眼光却高得很呢,要笑也只给漂亮妞笑。”
王怜花虽然知道贾珂是在演戏,但是听到他说“漂亮妞”这三个字,仍是恨得牙痒痒,面上却笑嘻嘻道:“漂亮妞啊……嘿嘿……楚兄你想要漂亮妞,这还不简单吗?”
那假扮成贾珂的小倌走下台后,很快又有一个少女走上台来。这少女脸上戴着一副笨重的木面具,穿着件白色纱衫,赤着双足,站在月白的地毯上。虽然瞧不见她面容,但见她身形苗条,体态婀娜,脚掌纤美,踝骨浑圆,不少男人已经唇燥舌干,心跳加速。
王怜花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问绿衫少女道:“这一位也是一个‘假人’?”
绿衫少女道:“是啊。虽然他们上来的时候脸上都戴着面具,不给大家看自己是什么模样,但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们假扮的那人穿过的相同款式的衣服,他们的言行举止,也都会模仿他们假扮的那人的言行举止,应该说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他们假扮的那人了。”
她说话的时候,台上那白衫少女已经围着高台的边沿转了一圈,回到了高台中央。那个戴着薄薄一层面具的青年在白衫少女走上高台的时候,就悄没声地离开了高台,这时那白衫少女站住不动,他又飞回了高台上,然后道:“各位客官,十九号大家已经看过了,刚刚我们竟然开出了一个‘贾珂’来,这一个会是什么呢?
没准儿是邀月宫主或者怜星宫主,平常她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从不心慈手软,现在却依偎在你的怀里,任你为所欲为。没准儿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那位娇滴滴,怯生生的小妻子,马大元仗着丐帮势力庞大,去哪里都横着走,当真威风不可一世,小娇妻生得貌美多情,也舍不得让别人看她半眼,现在你却可以好好享用他这位小娇妻了。没准儿……”
他一连说了二十多个人名,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等那青年说“可以出价了”以后,立马就有很多人举起黑牌子争着出价。
来这里的客人,十个人里面可能也就一两个人是女人,而余下的八|九个男人里面,可能也就一两个人对男人感兴趣。出价的人多,拍卖就热闹许多,竞争也激烈许多,不过盏茶的功夫,竞价就已经叫到了四十五两。
王怜花举了举牌子,微微笑道:“五十两。”
有人道:“五十一两。”
王怜花笑道:“五十二两。”
他本以为还会有人和他竞争,毕竟刚刚那个假扮成贾珂的小倌,最后可是拍卖到了一百三十九两,哪想到他叫出五十二两的价格以后,就没有人再和他竞争。
那面具青年也没有惊讶怎么十九号只拍卖了这点价格,他等候片刻,见没有人再举牌出价后,便笑道:“这位相公,十九号今晚就归你了,还请你走上高台,将十九号的面具揭下来。”
他说话之前,王怜花正在寻思为什么十九号价格这么低,心念一转,生出一个猜测,便转身询问那绿衫少女,前面十七个人是不是都是女人。等那绿衫少女说前面那十七人,只有一个是男人,其余十六人都是女人后,王怜花登时心里雪亮,明白为什么十九号的价格比十八号相差了足足八十七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