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捕快,会他不会的本领,他都放下身段,向这捕快请教,向黄药师这位武学宗师请教,自然更不会觉得有失颜面。只是他这一提议刚一出口,就被贾珂拒绝了。
王怜花眉毛一挑,很是不解,说道:“贾珂,你听到我妈随口说了一句诗,不知我妈说的是什么,就屁颠屁颠地去找老黄请教,也不怕老黄知道你读的诗少,怎地武功上遇到麻烦,就不肯向老黄请教了?”
贾珂鄙视道:“你妈哪是说了一句诗?明明是两句!再说你妈哪是随口一说?明明她说完以后,你立马浑身僵硬,然后点住了我的睡穴!别以为时间久了,你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啊!你老公的记性好着呢!”
王怜花见自己的险恶用心被贾珂看穿了,也不尴尬,故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靠在贾珂的肩头,说道:“咦,她当时说了两句吗?嗯……嗯……嗯……嗯……我记不清啦!”这四个“嗯”,分别是一声,二声,三声,四声,他本就声音清朗,连在一起说,犹如在唱一首动人的歌谣。
贾珂噗嗤一笑,将王怜花抱在怀里,说道:“你记不清没关系,我都帮你记着呢。往后你说错了什么事,我都给你纠正过来。”
王怜花伸了伸舌头,笑道:“多谢你啊,什么事都帮我记得。那一百年以后,你还记得吗?”
贾珂心想:“一百年以后啊,我那时若是还活着,岂不要成老妖怪了?”但是看向王怜花,又觉得一百年以后,王怜花即使变成老头,也一定是一个最好看,最帅气的老头。
他向王怜花一笑,说道:“区区一百年算什么啊!说不定我下辈子都记得呢!”
王怜花忍不住去亲贾珂的嘴唇,笑道:“那你可要记清楚了啊!下辈子我可还要在你面前故意说错,看你记不记得这些事。”
贾珂不禁一笑,“嗯”了一声,又去亲王怜花的嘴唇。
两人亲热一会儿,总算还没忘记《辟邪剑谱》,便继续研究剑谱。
目光一落到这《辟邪剑谱》上,王怜花就想起刚刚问贾珂的那句话,又道:“贾珂,你还没回答你相公呢,你这次为什么不肯向老黄请教了?”
贾珂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就好像他咬了一口苹果,正要咬第二口,结果在果肉之中,看见半截虫子尸体似的,说道:“这若是一门普通武功,咱们向老黄请教,自然无所谓。但这门武功太过邪门霸道,昨天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句话,苦口婆心如此,但是你读完剑谱以后,还是跟中了邪似的,想把自己的大朋友,变成大册友……”
王怜花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打断贾珂的话,说道:“等等,等等。为什么‘朋’会变成‘册’?中间那一横是怎么来的?”
贾珂理所当然地道:“你割了以后,难道不会流血吗?你不用绷带将伤处紧紧裹住,难道还要任由鲜血喷涌而出不成?这一横,就是绷带啊!你没看见这一横,直接将这个字裹住了吗?”
王怜花哈哈大笑,点头道:“看见了!哈哈……哈哈……看见了……哈哈!”
贾珂笑道:“谁能保证老黄看过《辟邪剑谱》以后,是像我这般冷静,而不是像你这般经不住诱惑。”
王怜花很不服气,说道:“如果没有我,你能经得住诱惑吗?你昨天默写这几千字,一共停下来六次,不都是靠我令你感到有大兄弟的世界是如何的美好,你才没有向《辟邪剑谱》屈服的吗?”
贾珂嘿嘿一笑,说道:“是啦,是啦!昨天我和《辟邪剑谱》这一战,我能胜利,王公子居功至伟。为了表彰王公子这一功劳,我的大兄弟决定今天晚上好好服侍王公子,不让王公子这儿、这儿和这儿一起流眼泪,它决不回去休息。”
王怜花的脸颊热得跟发烧似的,见贾珂的手指一直在这三个地方转悠,也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眼看贾珂又要来摸他的眼睛了,直接仰起头来,像猎豹咬住猎物一样,一口咬住了贾珂的手指。
贾珂不禁一笑,又道:“但是老黄这个单身汉,怎么抵挡诱惑啊?你说咱俩把《辟邪剑谱》拿给他看,万一他看完以后,心中一个激动,咔嚓一声,从此蓉儿少了一个爹,多了一个妈,日后说不定还会多一个后爹,那咱们多对不起她啊!”
王怜花忍不住哈哈大笑,想象黄药师练了《辟邪剑谱》的模样,渐渐黄药师的模样,化成春笙的模样,但仔细一看,那厚重的脂粉下面,还是黄药师的脸孔。这一幕的惊吓非同小可,王怜花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这天傍晚,贾珂和王怜花吃过饭后,便将屠龙刀交给黄药师看管,他们自己离开营地,找了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