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这故事有一点不足。”
贾珂笑道:“哪一点啊?”
王怜花继续一本正经地道:“依我看来,王小花醒过来后,不应该待在卧室,躺在床上,那实在太便宜他了。不如把他关进我先前布置的那间牢房里,绑在那个木架上,倘若他不听话,还可以用用里面的木马、皮鞭、绳椅这些刑具,来好好教训他一番。”听他的口气,倒仿佛王小花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而不是他自己。
贾珂啧啧啧三声,脸现惊叹之色,诚心诚意地道:“老婆,我输了!”
王怜花大笑道:“不过是木马、皮鞭和绳椅,你就甘拜下风了?我还有好多手段没有使出来呢!等咱们回到家,我便将这些手段一一使出来,也让你开开眼界。”
贾珂将王怜花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笑道:“你尽管放马过来!”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贾珂这才感到全身到处的剧痛,渐渐回归腹中。突然之间,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热烘烘的鲜血来,吐出以后,他腹中剧痛渐渐消失,心口堵塞之意全无,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这口鲜血和白飞飞先前吐出的那口鲜血一样,色作殷红,十分灿烂,王怜花取来银针,将针尖浸入血中,然后凑到鼻端,只觉鲜血血中除了血腥味和药味以外,还有一股情花的馥郁芳香。
虽然这股芳香若隐若现,浅淡非常,但是和白飞飞那口鲜血血中的芳香相比,却还是要浓郁许多。显然是贾珂这一服药下去,除去的情花毒,要比白飞飞那一小段断肠草下去,除去的情花毒多出不少。
王怜花伸手搭贾珂脉搏,沉吟片刻,说道:“看来有几味药用的不太妥当,下次我将这几味药换一下。这断肠草的剧毒实在太过厉害,若是每天服用,怕是会对身体有害,就每隔三天吃一次好了。”
贾珂探身在王怜花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笑道:“谨遵王神医教诲。”
王怜花向他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面,将适才没有看完的那几件物事拢在手中,然后走到贾珂身边,重新坐了回去,将这几件物事也都放在地上。只见有两束纸张,几两碎银,一方手帕,和一只铜的鼻烟壶。
王怜花知道贾珂先后遭受情花和断肠草折磨,身上的力气一定折损不少,他坐回去后,就伸臂搂住贾珂,让贾珂靠在他的怀里,然后低下头去,在贾珂的头顶上轻轻一吻。
贾珂拿起那两束纸张,上面那束纸张是《幽灵秘谱》,下面那束纸张是一片极厚的纸,质地坚硬,纸上画着一副地图,山峦连绵起伏,道路曲折繁杂,道路尽头画着几座亭台楼阁,左侧写有七个小字“昆仑山大光明境”。
王怜花看见“昆仑山大光明境”这七字,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说道:“这昆仑山大光明境,是西方魔教的总坛。据说这大光明境地处偏僻,极难寻找,并且途中设了千百道机关,若有外人贸然前去,那么一百个人去,一百个人死,一万个人去,一万个人死。因此数百年来,除了西方魔教的人以外,再没有人去过。没想到她居然连去这大光明境的地图都弄到手了,看来她为了找柴玉关报仇,当真下了不少力气。”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这张地图上只画了路线,却没标注机关,看来这张地图,绝不可能是西方魔教给教众的地图。”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多半是秦南琴找到了一名西方魔教的弟子,许给了那名弟子不少好处,那名弟子就给她画了这张地图。至于那名弟子为什么没有标注机关,嗯,大概是他担心自己将途中机关一一标注出来,到时秦南琴拿着这张地图,顺顺利利地走上大光明境,西方魔教的教主见秦南琴对一路上的机关都了如指掌,断定一定是教中某人给秦南琴指的路,一来二去,就查到他的头上。
那还不如只给秦南琴一张地图,却不标注途中机关,到时秦南琴命丧机关之下也好,为机关阻碍无法前行也好,这件事多半都不会传到教主耳中,当然也不会有人想到调查此事了。”
贾珂点了点头,看着这张地图,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和那名弟子另有约定。比如她每到一处机关,那名弟子再告诉她避开机关的诀窍;比如那名弟子其实已经告诉她,通过每一处机关的办法了,只是没把这些办法写在这张纸上罢了;再比如传闻并不可信,途中其实没有设下任何机关,她只需照着这张地图走,就可以顺顺利利地抵达大光明境了。”说着将这张地图折好,放到《幽灵秘谱》上面,然后拿起那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