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到把自己的金丹剖给我,还笑着说宁修鬼道不修仙。”
“傻到明明是因为我失了金丹,还一声不吭的等着我。”
“他叫魏婴,是我师兄。”
“他叫江澄,我小师弟。”
第4章 凶兽
魏婴身着白底红纹的炎阳烈焰袍,站在一堆温家修士中便走便打哈欠,敷衍的听温晁大讲特讲。
他心不在焉的用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一绺碎发,心道近来温氏出的风头太大了,隐隐有吞并其余四家的趋势,这可不大妙,温若寒,早晚自食恶果……哼,反正温家如何,也不关他的事。
魏婴抬眼,正好看见不远处的蓝湛走路姿势怪异,心下奇怪,加紧几步走上去问:“蓝二公子,你这是什么了?”
问完以后,自己顷刻明白了。
前几日温家不是派人烧云深不知处了吗?
蓝湛……他是因为这个受伤了?
魏婴心里没来由的愧疚了一下。
他小声说:“能走吗还?我背你?”
蓝湛僵了一下,然后果断的说:“不用!”
魏婴见他又僵硬的走了几步,也果断直接背起蓝湛:“不用啥啊,我背你吧。”
蓝湛着实吓了一跳。他二人本不熟,这魏婴上赶着来干嘛?
“你放开我!管什么闲事。”蓝湛的声音染上了愠怒。
魏婴无所谓的托紧了蓝湛,道:“第一,这事不闲,第二,我不管就没人管了。”
蓝湛闻言又是一僵,却也不再反抗。
就这样一直到了温家前不久发现的洞口,魏婴才放下蓝湛。
本来温家修士是不用缴剑的,可魏婴直接交上了随便。
温晁冷笑:“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魏婴反唇相讥:“我本就不屑。”
下了洞口,魏婴不去看温晁和他那宠妾王灵娇令人恶心的卿卿我我,转头低声问蓝湛:“腿还好吧?”
蓝湛:“……没事了。”
魏婴见他脸色不佳,摸了摸鼻子走开了。
蓝湛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可这时若蓝曦臣在,必定能看出蓝湛那微微有些欣喜和感动的内心。
毕竟,看出他腿脚不便的人太多了。
可真正来背他的,只有一个魏婴。
魏婴和温晁又不负众望的起了争执,并且,成功引出了个屠戮玄武。
温晁和其他温家修士原路返回,并堵死了洞口。魏婴怒喊:“温晁你还是不是个东西!”温晁哪会搭理他,还因为“除掉”魏婴而暗自高兴。这下,底下一种玄门子弟才都乱了套。
魏婴几人好不容易先压制住屠戮玄武,便同众人沿着水流方向跑去。
“可有云梦的子弟?”站在水源尽头,魏婴大喊。
紫衣的江澄迈了出来。“我的水性还可以。”
江澄脱掉外袍,下水试探,浮上水面后蹙眉道:“有出口,不过一次仅可过三五个人。”
撤离行动有条不紊的开始了。
温宁下水前,回头望了一眼魏婴,犹犹豫豫的说:“魏哥,你不下去吗?”
魏婴摆摆手:“我等会。回去告诉阿情,我会没事的,叫她不要瞎操心。”
人们一个一个下水,魏婴回头,打算引开那屠戮玄武。
回的去吗?
再说吧。
“魏公子?你去哪?”身后是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魏婴回头:“江公子?你怎还不走?”
还泡在水里的江澄一皱眉:“你呢?打算引开那东西吗?”
魏婴歪头:“看情况吧,那东西过来我就去。不过来就不去了。”
江澄伸出一只手:“别逞什么英雄了,快下来。”
晚了。
那屠戮玄武已经逼近了。
魏婴眼神一凛,向江澄送出一掌:“走!”他自己本欲逃走,却奈何屠戮玄武散发着恶臭的大嘴已近在咫尺。
魏婴已经做好了牺牲双腿的准备,忽然身上一轻,竟是蓝湛折了回来,把他推开。
似乎听得见牙齿咬烂皮肉的声音。
魏婴没有离开,当即回来,积蓄全身力量,从那屠戮玄武口中救下蓝湛。二人飞快逃到一个暂时安全的洞穴歇息。
第5章 心动
魏婴抹了抹汗,心有余悸:“二公子你回来干嘛啊?你那条腿差点就废了。”
即便疼得脸上冒虚汗,蓝湛面上表情依然不变:“欠你的。”
魏婴一愣:“你分这么清做什么?况且你这……还的也太多了。”
蓝湛不再理他,歪头养神。魏婴知他性子冷淡,却也不能真不管他,就四下看看,寻到了一些乱长的药草。他一边捻烂那些绿油油的药草,一边庆幸温情跟他讲药理的时候,自己没有走太久的神。
蓝湛正闭眼思索如何逃出,忽然觉得腿上伤口猛地凉飕飕的,迅速睁开了眼,看见魏婴正抓了一把烂糊糊往自己伤口上涂。
不禁皱眉:“你也有伤。”
“你伤的重。”那身穿炎阳烈焰袍的少年头都不抬,“啧啧,瞧这大血窟窿。”
蓝湛垂眸,毫无波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再次抬眼,魏婴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尚且青涩却已算得上宽厚的胸膛,以及挺拔的腰线。
蓝湛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这时好死不死,魏婴还恰好冲他扬起下巴,极为风流的笑了一下。
蓝湛顿时心口剧烈一跳。
好在抹额带子遮住了泛起粉色的耳垂。
魏婴此刻并不知道雅正端方的蓝湛心里,有多么混乱。自己倒像个没事人般低头研究起了出去的方法。
探讨几番,两个少年最终拟订了屠杀玄武的方案。
魏婴恨恨地坐下,道:“那该死的**又把洞口堵住了,这下真的只能等救援了。”
蓝湛经过几个时辰的厮杀,除了眼底隐藏着倦意,面上仍不改整洁。此刻,他看见魏婴面色不太正常,便用冰凉的手背试了一下魏婴的额头。嘶,还挺烫。
蓝湛淡淡道:“你发烧了。”
魏婴打了个激灵,有些疲惫:“……啊,大概吧。怎么这么容易就感冒了?”
蓝湛决定无视那句“容易”。几个时辰泡在水里,又受了伤,铁打的身子也要垮了。
魏婴躺在一块石头上,迷迷糊糊的看着蓝湛坐在火堆旁边,道:“二公子,我好闷……你陪我聊会天吧。”
蓝湛道:“你每日几时入睡?”
魏婴扶额:“怎么一开口就是这么无聊的问题……好吧,我每日都是丑时息,有时通宵不睡。
蓝湛道:“恶习,要改。”
魏婴扭过头:“我倒是想改,那也得看温家的叫不叫我改了。”
蓝湛滞住了动作。是了,魏婴在温氏与家仆并无二异,肯定每日都要忙于大小事务,再者看魏婴与温晁的关系,估计在温家更不好过。
那边魏婴又□□出声:“二公子!你再不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就要难受死了……唱个歌!唱个歌也行啊!”
半晌无声,魏婴知道他大抵不会再搭理自己了,便撇撇嘴,又要撒泼。
没想到,蓝湛真的开口唱了起来。
低沉而轻柔,悠悠回荡。
魏婴闭眼听完了这支曲子,道:“好听,有名字吗?”蓝湛摇头。
魏婴来了些精神,不亦乐乎的想着要取名字。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再次昏昏沉沉的抬眼,周遭却已大变样,魏婴被那清甜的莲香唤回精神,缓缓坐起。
第6章 独白二
——“在下江澄字晚吟。”
“我叫魏婴魏无羡。”
“云梦莲花坞人士。”
“云梦……啊不对,姑苏蓝家人。”
“我等了一个人十三年。”
“我骗了一个人十三年。”
“那个人曾经说要做我的下属。”
“我曾经答应过那个人扶持他。”
“后来他执意要保一家世人所说的恶人dd
——“在下江澄字晚吟。”
“我叫魏婴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