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堂学了十年,后来被一个武术师父推荐去了黑耀门试炼。其实那个时候我虽然很想去黑耀门。可是他还在都城栖宁,并且他的资质,以后肯定是会参加科举,入朝为官,而且肯定也是会大有作为的。我一直在犹豫,后来他知道了,反而来劝说我应该去黑耀门。要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月儿幽幽的叹息。
古婳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十几岁的年纪,这么纯洁的初恋,不过一般初恋可都是没有结果的。那个男孩再过了这十几年,恐怕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那么优秀的话,肯定身边也绝对不缺乏优秀的女子。而那个被他一直逼迫着念书的小女孩恐怕早已经忘记了大半的记忆吧。
“所以呢?你现在还喜欢着他吗?”
“是不是听起来很蠢?”月儿脸上的表情有些低落。
古婳猜测道:“难道他现在已经把你忘记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他现在已经入朝为官,而且还是属于年少英才,八年前他就已经是状元了,五年前他成了一品大官。国主亲自赐予了他一座府邸。”
“嗯,所以呢?”
“所以,我五年前就拒绝得到他任何消息了。”
古婳无奈的说:“你不接受他任何消息是因为他身边有别的女子了吧。”
月儿幽幽的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五年前,国主除了给他一座府邸,还亲自给他赐婚。把张将军的女儿赐给了他。”
“所以他们完婚了吗?”
“没有,他那时候还未满三十,按照我们云栖国的法律,为防止子嗣出生过早,容易夭折,所以一般都会到三十之后完婚。”
“那他们两年前就已经可以结婚了?”
“应该是吧。反正我已经收不到他任何的消息了。”
古婳安慰她说道:“既然他都已经有了妻子,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男人不成。你不是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吗?总会找到喜欢的男人。”
月儿闷闷的说:“本来我是准备把他忘记的,可是这次回云栖国,我父亲的人已经在黑耀门等着我了,要我一回云栖国就回家去。准备给我相亲,找郎君。”
古婳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不是黑耀门的女弟子吗?难道不应该勇敢一点?不过就是找郎君而已,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再说了,你不满意的就拒绝。有什么难的。或者是你其实是怕在都城遇到那个你喜欢的男孩吧?”
月儿大大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捂着被子说道:“我不想了,快睡吧。”
古婳把她一推,然后也熄灯上床。
半夜时刻,虚静在船外修炼了之后。准备也回房间睡觉,今天古婳她们居然睡得这么早,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只要月儿在船上,一般她都会闹到很晚才休息。
虚静正起身,突然他气息一凝,瞬间飞身在空中和一黑影相撞,两人交手起来。
那人确实是有点功夫,虚静不知道这个人的来意,并没有下死手。只是他感觉这人的身法有些不容寻常,他刻意放缓了身手,试探了一番。
古婳和月儿都是学武之人,两人立刻惊醒了。
古婳一翻身就出去了,她在船板上看见两个人影在打斗。
不过她完全不着急,因为她很明显的看得出虚静一直都在放水,那力度甚至还不如试炼余姚的时候的力度。
月儿倒是一惊,她恍惚的看出是虚静和一个陌生人在打斗,她有点着急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去帮忙?”
“别急,不要紧,虚静一个人完全搞得定。”古婳的话刚落音。
那边虚静已经完全碾压似的制住了不速之客。
“你是谁?为什么要上我们的船?”
虚静手下的那个人在古婳拿着的灯光下露出了全貌。
“柯随?怎么是你?”月儿的下巴快要掉了。
古婳和虚静疑惑的转头看着月儿。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一刻钟之后,四人在船上的小厅里面,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月儿,这是你熟人?”
“我们一个学堂长大的,他叫柯随,老同窗了。”月儿递给他一碟子点心,又给他了一杯热茶。
那柯随也是毫不客气。拿着就吃了起来,虽然不能说动作粗鲁,但是看起来,他应该是很饿了。他的衣着也有一些磨损,虽然身上的挂件看起来还是很值钱,样貌也算是周正,可是也掩盖不了他落魄的气息。
等到他吃饱喝足。三人六只眼睛同时看着他。
“说吧,你这是咋了?难道你是在追击犯人,什么要紧的案子需要你累成这样?难道你们捕快所只剩你一个人办案子了?”月儿瞪着他问道。
原来这个人是个捕快。还是一个云栖国的捕快。
古婳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麻烦。
“我现在不是捕快了,我是逃犯。”
三人一阵沉默。
古婳差点把茶泼出去。
“你犯了什么法?”月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柯随看了她一眼苦笑的说道:“这几年你可能都没有回去过吧。我们家已经大不如前了。不,应该说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我父亲被诬告,全家受牵连,只有我逃出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柯随父亲
在月儿和柯随的讲述之下,古婳和虚静才大概的了解了具体的事情。
柯随的父亲柯正海,他本来是云栖国的刑部侍郎,做了二十多年的官,结果在两年前被检举,不仅是失职,甚至牵涉进了一桩轰动的官员行贿受贿的案子。
后来他的官职被撤销,进行查处了一年,最后被判重罪,全家被牵连。
“我父亲是被陷害的,他根本就不会受贿。更不可能去把牢狱里面人偷偷害死。那些人居然说他串通巫术,把犯人的心脏拿出去做祭祀,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月儿面色沉重,她从小就是在都城长大的,因为她父亲是云栖国的将军,所以她从小就接触云栖国的很多大人物,国家政事虽然她不喜欢,但是不代表她不懂。
“你是说监狱里面常年有人买卖犯人的心脏?有多少年了?”
“大概有七八年。这些都是那些人的证据说明的。我问过我父亲,父亲说这些事以前虽然也有耳闻,但是他治理的手下从来没有这种事情。他一辈子兢兢业业,除了俸禄之外,哪里有一丁点油水。怎么可能去为了钱干这种勾当?”
柯随满脸的气氛,他的皮肤微微有点黑,似乎是常年日晒造成的,眼神愤恨又迷茫。
“所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之前不是一直都是捕快吗?我上司你认识吧,他平时看起来黑脸冷血,但是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居然是他帮了我。他把我藏起来,然后叫我暂时不要回都城,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去大沧州。”
可是,柯随又觉得自己不能够看着亲人在监狱里面受苦,自己却逍遥自在,于是他一直都在这边境游荡,整日不断的想法子回去救人。
“你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够,怎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云栖国的律法,一旦判下来了,执行就很快,我父亲受了重刑,恐怕往后他再也无法走路了。还要在牢狱里面关押二十年。我都担心他已经撑不到两年了。我几个兄弟姐妹也都受到了不同的牵连。他们都在云栖国苦熬着。”
柯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亲人都在遭受苦难,但是他却一个人在外面无法救人。
古婳问道:“你今晚是看到了月儿所以才上的船吗?”
“其实我没有看见她,但是我看到了船上的货物上面有张将军府的标志,我想着大沧州这里怎么会有张将军家的标志。于是我就像上来探个究竟。没有想到张二小姐居然就在这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