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殁憋笑憋得脸红扑扑的,无奈的看着两兄弟。
鲁家两兄弟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哑口无言,手足无措:………
“如何?敢还是不敢?…他说的。”齐殁一身贱骨头最喜欢欺负这种连魂都是垃圾的人。
那鲁渊被耍的团团转,挣扎一会还是点点头,违心道:“敢。”
齐殁轻蔑一笑,像是出老千得逞的赢家:“那你…证明一下吧!…他说的。”
鲁渊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殁:“你明明说、明明说不用真的…”
齐殁无可奈何的看着他,遗憾道:“不证明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他说的。”
“哈哈!小仙君,你倒是比我还像鬼!”烟罗刹捧腹大笑,看戏看的心情大好。
“我可是实打实的想救这家人,你莫要乱说…他说的。”这黑心的人一脸情真意切。
齐殁肩上的小灵童:我还真没看出来……
严律:………
烟罗刹:你这话……鬼都不信……
齐殁指着那烟罗刹带来的业火,对鲁渊说:“你若敢将手伸进那业火中,便算证明。烟罗刹,你可认?…他说的。”
“呵,自然认。”烟罗刹似好心提醒:“鲁大公子,那业火一般人即使沾了一星,瞬间便会绵延全身,可要想好了~~哈哈哈!”
鲁渊都快尿裤子了,他一时脑热说了自己敢,没想到还需要证明,早知道就该拉着满院子的人陪葬!
可若现在反悔,自己既没有结界能躲又没有术法,那女鬼大杀四方最先死的必定还是自己…
岂不是横竖都是死?
齐殁见鲁渊那吓破胆的模样,越发的兴奋。
小风吹树叶唰啊唰的,齐殁贱骨头磨啊磨的,一个坏点子又上头。
晃晃悠悠的走到那鲁渊身旁,让小灵童在鲁渊耳边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那结界没有特殊的印是出不来的,但你能出来知道为什么吗?你弟弟找我要了印,然后印在了你的身上。你若不信,可以让鲁夫人身边那个丫头试试看能不能走的出来便知…他说的。”
鲁渊站立原地道:“芊芊,你过来。”
小丫头正怕的把头埋在地底,听到鲁渊叫自己差点哭出来,可又不敢不听话,于是憋着泪,赴死的心情猛冲过来,然后…
“咚!”
实实成成的撞在结界上,撞的七荤八素,倒地不起。
鲁渊额头青筋暴起,气的脸从红变紫:“………好你个…!”
齐殁见鲁渊就要发作,赶忙在耳旁吹风:
“先别急呀。你弟弟早就想拿你挡灾,现在又让你用死来成全他活,你难道不想亲手了结他?可若你现在不助我赢了这赌局,这院子里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你甘心吗?…他说的。”
“……”鲁渊被说中顾虑,道:“可若沾上那怪火,我一样必死无疑。”
齐殁指尖凝了股灵力,在鲁渊额头一点,道:
“我这人啊,最看不惯残害手足的人,他这般对你,我实在是替你心寒。就看在这点上,我必保你不死。信我!去吧!…他说的。”
齐殁偷偷瞄了眼严律,心虚想到:你若死了,严律就该把我抓回去审了…我怕…
齐殁肩上的小灵童:我还真没看出来……
严律:………
鲁渊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拼一把,于是颤颤巍巍的挪着小步子朝那业火走去,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像是“阿弥陀佛”之类的话。
闭着眼睛朝那业火狠狠一戳,自然不会有事。
只是他已经吓的没了力气,像条死鱼,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赢了!…他说的。”齐殁心满意足舔了舔嘴唇,如饱餐一顿的野兽。
烟罗刹收敛笑容,瞪着齐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见两人一鸟从结界门走出来,并随着贱兮兮的一嗓子:
“我,朴小公子回来了~~~~!带着希望与和平回来了~~~~~!”
齐殁看了眼烟罗刹的表情顿时扶额,心中暗骂:朴若尘,你个衰神。
……
风静树止,夜色如墨,业火如一条黑红火龙,用妖冶幽冥的双目窥探突然剑拔弩张的氛围,伺机而动。
被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感震慑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连齐殁也没预料到烟罗刹再见到此人会如此狂躁。
烟罗刹一双猩红血瞳如紧咬猎物的凶兽,若那猎物动一丝一毫便会将其撕碎的暴虐尽显。
白皙皮肤上胀满血丝如蟒蛇爬满全身似要冲破那层皮,狰狞可怖。
齐殁看了一眼烟罗刹已经看不出脸色的脸,估摸她还存有一些理智。
又悄悄瞟了一眼身边一本正经的三公子,嘴角轻轻翘起无声的笑了:不是吧,你也太能偷懒了吧!
严律一直在看着齐殁,等着他一个心声或者眼神,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微微无语的睁大眼睛,但看到齐殁嘴角的笑,随即也不由自主眼泛笑意,接着便听到齐殁说:
“我去锁住她,你和朴若尘设结界。不要顾虑我!”
电光火石间,严律还未来得及阻止,齐殁便已双手合十做出了白雾结界将自己与烟罗刹围住,消失在众人眼前。
结界外,严律暗骂一声,立刻喊道:
“若尘兄,设结界!”
朴若尘也在齐殁身形闪动一瞬,便明白他的意图,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二人化出一笛一筝,分别立于白雾结界两端,弹奏音律编织结界。
严家三公子在众君界属年少有为,十几岁就凭借自身的高风亮节以及过人的天赋做实未来严家君长宝座的人才。
朴若尘还未上众君界便已对严三公子倾心,虽从未听过他吹笛,但毋庸置疑,那笛声必然也是出尘绝佳的。
直到朴若尘亲耳听到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朴若尘与严律遥遥相对而坐,全身心浸泡在严律的魔音之中,顿感呼吸滞塞,血液凝固。
心中飙泪:这严三公子一表人才,谁料竟是个音痴?啊…好想死…
二人歪歪扭扭的织好结界,众人从魔音的旋律中解脱逐渐恢复意识,便再次将注意力都放在结界内。
突然,金丝雀扑腾起来,朴若尘猛的想起自己带来的那个人,倏地飞身堵住,折扇一甩抵上那人脖颈,笑道:“别傻了,你跑不掉了~~~乖~~”
……
白雾结界内。
齐殁与烟罗刹对立而视,不语。
烟罗刹似是费尽心神,从咬紧的牙关中慢慢挤出话语:“抱、歉…”
齐殁笑着摇摇头,在她眼前凝字:“无妨,凝神,我助你”
烟罗刹感激的点头,闭眼深呼吸竭力控制自己的暴走。
齐殁掌心托起赤黑色灵气从烟罗刹眉心灌入,压制她体内狂躁的怨气,可这十多年积攒的怨气与为化厉鬼而吞噬的怨气何等强大,齐殁竟也有些费力。
不过,只要鲁家这戏院子还没塌,那这戏就必须还要继续唱。
……
“咔嚓——”结界破。
眼看着白雾结界粉碎,严律神色一凛,随即一大滩血红色映满双目,齐殁倒在一大片血泊中。
烟罗刹冷漠立在一旁,阴狠的看着四周的结界与外面的众人,幽怨的嗓音荡在空中:
“我说过,挡我者灭之。这位小仙君的命,我先收了!”
“烟罗刹,不要乱来!”
“小仙君…”烟罗刹单手掐着齐殁脖子把人拎了起来,对严律嘲笑道:
“你有必要救他吗?在我看来,他和我是同类啊~~不如你把他送给我,没准我心情好,便放了你们!…”
“……”严律看着还在滴血的齐殁,伤口狰狞,五指的抓痕从右臂划到前胸,血肉外翻,深可见骨。
“又或者,把那人交给我,我便放了他,如何?”烟罗刹手指方才企图逃跑的人道。
严律回头与朴若尘对视一眼,又看了眼他身旁孱弱书生样子的人,一时间竟做不出决定。
若是将此人交给那厉鬼,此人必死无疑,此人虽罪无可恕,可他的生死又怎能由自己来决定,他的惩罚又怎能由自己来定?
可若不交,严律再无其他办法保全齐殁…
“小仙君,你不会是想保全两人吧?”烟罗刹嘲讽般问道。
“……”严律确有此意,无言以对。
“呵,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烟罗刹忽然抬手,五指成爪状,猛地在齐殁伤口处狠狠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