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欣的手机留在宿舍,中午回去她去淘宝搜了下巧克力的价格,价格在123左右。
考虑到网上一般比线下的店卖的便宜,她给余时州支付宝转了150。
陆知欣一学期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妈妈杨雨念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加上奖学金,慢慢积攒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
把钱转过去之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顺畅了很多,那块压着她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放学后,余时州他们一伙人在校外的一家餐馆吃饭。
余时州昨晚睡得有点晚,胃口很淡,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胳膊曲着,优雅的进食。
旁边的彭民达要了大份的麻辣香锅,辣的吸溜吸溜。
章欢抱怨道:“胖子,你能不能学学州哥,一直吸溜你那个破嘴,搞得我都没胃口了。”
彭民达打了一个隔:“这样吃才香,懂不懂?”
章欢眼神越发的嫌弃:“不懂,我也不想懂。”
两人吵闹吵闹半天,余时州完全熟视无睹,静静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拿着勺子搅拌几下,慢吞吞地喝着粥。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当做没听到,咬着勺子不动。
彭民达低头瞥了一眼,到嘴的话忽然一卡:“州哥,有人给你转钱。”
余时州脑袋钝了下,心里有了猜测,打开一看果然如他所料。
彭民达眼睛也看了过去,屏幕上显示转账人是陆陆陆:“陆知欣给你转的啊?”
余时州定定地看了一会手机,语气倒是很平稳:“嗯,她转的。”
章欢坐在对面,脑细胞跟不上他们的谈话:“什么钱,多少?”
彭民达收回了视线:“150,巧克力的钱吧。”
“这么多,”章欢愕然地睁大眼睛:“那盒巧克力买的时候都没130。”
“就是说嘛,州哥送个礼还多赚了一笔。”彭民达眼底突然一亮,夸张地拍拍桌子:“是条财路啊,我也买一盒追人,就算追不到还能多收几十块。”
章欢乐了,斜了他一眼:“你快算了吧,你到时候只会人财两空,别的女生哪会像陆知欣这样傻,东西收就收了还转钱?”
嘉禾每次月考后的周一会举行奖学金颁奖活动,分为三等,还设置了一个进步奖。
陆知欣每次都在一等奖学金的名单里,加上人长的漂亮,在学校里挺出名。
他们原来的414班,虽说是个文科重点,军训一过成了好几对。躁动的高中生们,把念头打在了陆知欣身上,没什么意外,全都无功而归。
以前他们讨论陆知欣难追时,余时州对这一切充耳不闻,面色寡淡,表现的十分冷漠。路上偶尔遇见陆知欣,他随意地扫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漠视的样子,大家估计下次再遇见,他肯定认不出人。
真香定律虽迟必到,谁又能想到余时州喜欢上了陆知欣呢?
姑娘人是不错,写的了一手好字,身上也没那种好学生的优越感。明亮纯粹的长相,招桃花的类型,奈何没有想谈恋爱的心呢!
感情就是这么难以琢磨,余时州拒绝别人时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有一天他动心了,也是以如此不留一点余地的方式被拒绝。
章欢开口询问:“州哥,这钱你怎么处理?”
余时州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听到他的话,分了一下神:“收着吧。”
轻扯了下唇角,眼底包含着一层无奈的光。他早知道,以她以前的表现能收下才有鬼。
“啊?”章欢有点意外。
余时州淡淡地开口:“我转过去又给我转回来,麻烦。”
章欢心底狐疑,难免多嘴了一句:“那你直接拉黑不就转不过来吗?”
余时州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你在讲笑话吗?”
好不容易各个平台都加了好友。他配吗?还拉黑。
彭民达摇摇头,唉声叹气:“州哥堕落了,竟然被富婆包养了,二十多块呢!”
章欢扯了扯嘴角:“傻逼,你出去别说认识我,丢不起这人。”
余时州摁灭手机,胃口奇迹般的就变好了。他招来服务生又点了几样东西,可能这就是“被包养”的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巧克力价格是编的,余时州被包养是真的
☆、高一
周四这天,学校请来考入名校的学长学姐开讲座,向高三学生分享冲刺经验,调整他们的心态,高一高二沾了光一同被安排去听讲。
下午课外活动后,学生以班为单位在教学楼前的空地整队入场。
报告厅人头攒动,每个班划分了一块区域,过道一片拥挤,大家见缝插针地寻找空座位。
四周的墙壁贴着精致的壁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对男女之间的分水岭掌握的炉火纯青,同一排座位很少看到男女生挨着坐的情况。男生看到一排座位有女生坐下,自动地走向下一排。
嘉禾拥有一流的设施,报告厅花了重金装饰,宽敞明亮,处处体现着人民币的价值。地面铺着白色的大理石瓷砖,擦的一尘不染,光滑到反光,红色座椅的右边配了一个折叠的塑料板,提出来放平,垫在笔记本下面方便写字。
陆知欣随着大部队坐,她左边是杨依,右边是舍友孙乐和盛思云。
同学们还在吵吵闹闹地进场,声音潮水一般此起彼伏地涌来,报告厅人声鼎沸。
高中学业任务重,学生笼罩在书海的乌云中,愁云惨淡地围绕着考试和学习之中转动。
任何可以躲避学习的活动都值得来一个托马斯大跳跃,上窜下跳似的爆哭流泪。
周围的同学有的悄悄拿出手机玩,有的带着一本小说打发时间,绝大多数人在讲闲话 。
“知欣,”盛思云头靠过来,手捂成喇叭状:“我英语有一道题看不明白,你一会可以帮我看下吗?”
陆知欣温柔地笑了笑:“可以啊。”
夹在中间的孙乐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
盛思云拍打了她手背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仔细看还带了一抹娇羞。
“我同桌问我嘛,我要都弄懂了才能给他好好讲。”
孙乐哎呦了声,拖长了调:“你可真是贴心啊!”
“你别给我阴阳怪气啊!”盛思云扬扬下巴,警告。
一会儿,两个人闹腾了起来,互相抓着胳膊拉扯。
杨依离得有点远,云里雾里的:“她们两怎么了?”
陆知欣对男女的事情不感兴趣,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她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她一讲完,杨依瞬间也懂了,小声在她耳边说:“学委对盛思云的态度确实不一样啊!”
学委姚余也就是盛思云的同桌,上学期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数学和物理这两门的知识简直是贴合了他大脑细胞的运作,大题的答案信手捏来。
一开学凭借超强的反应能力唬住了一群稚嫩的高一学生,班委投票时,票数一骑绝尘。
但他语文和英语是硬伤,不算文综那三门,总排名只能到班里的前五。
盛思云理科成绩烂得没眼看,但她上次考试语文成绩全班第一,在校刊上多次发表过作文。
这两人要有点别的关系,挺让人大跌眼镜的,就好像两条平行的线硬要找一点相交。
杨依忿忿道:“果然还是同桌最容易产生感情,老王真是坏我大事。”
“你也想谈恋爱啊?”陆知欣手肘搭着椅子,有点意外。
“偶尔想想嘛!”杨依哭丧着个脸:“但我怕到时候我和男生走一起,我爸看到了会把我打断腿。”
他爸爸不仅是老师还是班主任,张嘴一副教育人的腔调,家里时刻透漏着一股子严肃之气。
陆知欣笑出声,补刀:“顺带赶出家门。”
杨依气汹汹地戳戳她的腰,张牙舞爪地说:“知欣,你学坏了。”
“呀。”陆知欣叫了一声,她从小就怕痒,皮肤敏感的不行,身体不自觉缩了缩,躲避杨依的攻击,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嘴里溢出。
“大家安静了。”
毫无征兆的,蒋主任的声音落了下来,七嘴八舌的众人顿时嘴巴上了拉链。
舞台的左侧摆了张桌子,一位男士正在调试多媒体。
见讲座未开始,消停一会的人又开始低声细语。
杨依直起身子,眼睛瞟向前面,扫了一圈后又掉过头,四处瞟着,似在寻找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