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爱你，所以一切都可以不顾及。”柳画屏说，“可是，你如果爱他，也该勇敢一点。”
锦沅红着眼眶点头。
柳画屏摸了摸她的头发，认真道：“你嫁给太子之后，性子变了很多，阿娘看在眼里，想做什么都不要怕，咱们渝南王府，永远在你身后呢。”
锦沅眼眶里坠着的泪水终于滚落，她捏着帕子擦干，郑重点头：“阿娘，谢谢你们，我真幸福。”
我能重生，能重新见到你们，真的幸福。
母女两人无声拥抱了好一会儿，锦沅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真正目的。
她清了清嗓子，在柳画屏的肩膀上抬头，问：“那……阿娘，女人生完孩子都会像皇后那样吗？”
她实话实说道，“你看阿娘，不也生了你和你哥哥，有像皇后那样吗？”
说着，她实际上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阿素……”她下意识唤的是柳皇后在柳家的闺名。
柳素屏，柳画屏，一听就是姐妹。
“阿素在十几年前怀有三皇子的时候，根本不见有什么影响，生下三皇子之后，也恢复的很快，当时我还佩服她身体康健。”
“不过也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保养得宜，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
她话里带着感叹，岁月如梭：“真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她还是那么执着。”
但到底说是什么执着，她仍是没有说，锦沅也没问，她略提了提那日她和曲游讨论的事情，只问自己最想问的：“阿娘，你不觉得奇怪吗？”
柳画屏一愣：“奇怪什么？”
“我问过太子，也问过东宫的太医，都说孩子要是从娘胎里便有聋哑之症的话，那多半是孕期养的不好。可是皇后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太医便推测，可能是怀孕的时候吃了些不干净的药。”
锦沅问：“阿娘，前几个月你时常进宫，有注意到吗？”
说到这，柳画屏下意识地神色一凛：“什么？”
她毕竟年岁更长，想的也更深：“会不会是有人陷害，又或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些犹豫：“又或是要陷害别人。”
她这么问，锦沅第一反应就是——这对姐妹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亲厚，她们两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以至于如今在柳皇后身上再出了事，柳画屏的第一反应竟是这是一场陷害。
第43章 云雨
43.
锦沅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柳画屏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语间流露出的情绪，抿着唇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柳画屏说:“改日我进宫去看看吧。”
锦沅点了点头。
这时，在花园里游逛一圈的陶见柔终于回来，锦沅站起身，道:“陶姑娘留下一起用膳吧。”
陶见柔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本想拒绝，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得答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是在花厅用的膳，三个人边吃边聊，最后柳画屏和陶见柔是在曲游回来前便走了。
临走前，柳画屏说，年后锦程便和陶见柔成亲。
锦沅答应道:“我定会来的。”
*
饭后，锦沅又回到院中吊床上歪着，旁边的书被秋风吹开几页，她抚平褶皱，拿起来搁到小腿上，接着看了起来。
可没过一会儿，书页上的字竟模糊起来，上眼皮和下眼皮不住打架，锦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枕着手背往后一仰。
整个人陷进了吊床里，柔软得如天边云。
曲游回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的画面——秋景怡人，如花美眷。
他伸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吱声，自己也放轻了脚步，坐到了吊床旁边。
锦沅半束起的长发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有些被蹭到额前，散下来，挡到了轻阖的杏眼。
曲游伸出手指撩开她的碎发，指肚贴着额头一路向下，摸到眉梢、眼角，最后顺着脸颊拂到唇角，红滟滟的双唇诱人得很，曲游喉结滚了滚，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半身就已经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几毫厘。
曲游盯着她的眼睛，双手托着她精巧的下巴，想俯身吻下去。
却不想，就在即将一亲芳泽的时候，锦沅忽地握住了曲游的手指。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睫毛抖个不停，像是在忍笑，她问道：“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在两人之间，又因为锦沅如今是被曲游压在身下的，暧昧在两人之前悄悄流转。
曲游被握住的指节微微一动，惹得锦沅手心痒痒的，他故意放轻声音：“太子妃，孤王想亲你。”
锦沅终于睁开眼睛，眸中带笑，又带着一点点地坏：“趁着人家睡着偷亲，太子殿下，我只在话本里见过这样的人……”
曲游看向她手边已经掉落的话本：“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了。”
锦沅盯着他，一副认真地模样，窝在他身下乖巧解释：“今天正看到一个纨绔子弟，趁着心爱之人熟睡的时候偷亲她，又偷偷去画人家的画像，平时把画锁在箱底，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拿出来看，还有……”
小嘴一张一合正说的兴起。
谁知，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曲游含住咽回去，唇舌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住，掠夺，交缠，锦沅呜呜地说不出话来，曲游松开她，往上挪了挪，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锦沅艰难地喘息，拍着曲游的肩膀，道：“在……在院子里呢。”
曲游松开她片刻，轻声道：“院子里哪有人，都走了。”
哪有人那么不开眼敢打扰太子和太子妃，在曲游进来的那一刻，婵钰和卓勤就已经自觉地退出了萝阳苑。
“不许你想别人。”曲游说，像是陷进了某种情绪中。
他在命令，固执地想要眼前的人永远属于他。
曲游环住锦沅细腰的手指愈发收紧，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两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彼此拥抱，沉沦，深陷情爱之中。
“阿沅，认真点。”
听到这话，锦沅的手臂慢慢划上来，环住曲游的脖颈，用力把他拉下来，回吻着他。
……
半个时辰之后，曲游脱下外衫，将软成一团的锦沅裹住，一把抱起，回了两人的卧房。
明明也没干什么，却累的厉害。
她被曲游抱在怀里，小脸缩在衣服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锦沅不满意，悄悄地打量着曲游，仍旧是那般意气风发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方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明明两个人是一起的，人家却想没事人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撅起嘴巴，手臂抬起来环住再度曲游，曲游以为她是有话要说，偏过头去问：“怎么了？”
锦沅不说话，只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曲游挑起一边眉毛，低头问：“怎么了？酸了？”
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锦沅心里腹诽，面上却笑的如一只卷了尾巴的猫：“殿下……”
她拉长尾音，曲游觉得她是在撒娇。
“怎么了？”
他俯下身想去啄她的嘴巴，锦沅趁机吻住她，那样主动，还不等曲游惊喜，嘴唇处传来的痛感便顺着肌理传遍了全身。
锦沅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曲游吃痛，想伸手揉揉唇角，却因为抱着锦沅，腾不出手来。
黝黑的眼睛里骤然窜出一股簇亮的火苗，曲游的眸光暗了暗：“阿沅，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我只会当你在打情骂俏，在朝我索取。”
在锦沅面前的曲游，向来是矜贵克制的，他将自己的欲望深深掩藏，永远温柔深情地待他。
但实际上，在他的心中，始终藏着不可言说，也永远不能做出来的阴暗心思。
锦沅看着他，不知为何竟有些隐隐的怕，曲游敏锐地捕捉到，唇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
“阿沅，是你勾引我的。”
走到卧房门前，曲游直接伸出长腿将房门嘭地踹开，绕过屏风，将锦沅撂在了宽敞的龙凤拔步床上，帷帘被扯开放下。
狭小的空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锦沅微微喘着气，曲游贴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她双颊爆红。
她伸手去推曲游的胸膛，可她力气小，推不动：“我不要……我也不会。”
曲游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捉着往下移，手指在衣料上摩擦发出簌簌声响，而后被他的声音盖住：“夫君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