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应允。
为了结束这个话题，她反问，“你今天是起晚了吗？”
“嗯，有点感冒。多睡了会儿。”
“那你应该在家好好躺着休息啊，不然明天考试状态不好就糟了。”
“没事没事。”李默尘掏出一支笔，“那个，你政治书借我一下，看看笔记。”
“你不是不复习这些吗？”
“我倒是想啊，可是要排名，考太差回家没法儿交待。”
“哦哦。”凌薇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课本拿给他。
“谢了。”李默尘翻开书，“你要是有不会的物理啊化学啊什么的，也可以问我。”
凌薇点头，有些开心。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高中第一次月考的前一天晚上，凌薇和平常一样学习到夜深，洗漱完毕确认所有考试需要的东西都装进书包了以后才安安心心地躺到床上。
这几天的学习虽然没有平时上课那么的认真和专心，但是在教室自习比起家里来让人更容易进入状态，虽然理化生这几门课还有些内容没有完全搞懂，但是好在这些都是最后一天考，还有个缓冲期给自己当做心理安慰。
确定闹钟设定好了以后凌薇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语文考试试卷刚发下来，凌薇先大概浏览了一遍，翻页看到最后一面的作文主题是谈谈进入高中后的感觉，并通过与以前生活的比较来书写未来的愿景，要求不得少于八百字，题目与文体不限。
一边笔尖沙沙与时间赛跑，另一边在脑子里构思作文要写什么，等到把前面的题目差不多都做完了以后，发现时间只有五十分钟了，凌薇有点儿慌，就决定直接按照时间顺序来写。
写完作文后，还剩下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凌薇舒了一口气通读一遍改了一些错别字后，又整体看了一遍试卷，满意的合上笔等着考试结束铃声的响起。
结束了凌薇比较擅长的语文考试，就迎来了第一座大山：数学。
中午吃完饭才十一点多，凌薇立马回到教室翻开纠错本复习例题。看了二十多分钟后发现心里越看越慌，就被陈最拉着去操场上晒太阳放松心情。
俩人坐在操场边的栏杆上，陈最拿出MP3，分享一只耳机给凌薇。
“rui sou sou xi dou xi la sou la xi xi xi xi la xi la sou……”
“这首歌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呀？”
“《晴天》，周杰伦的。不过，我喜欢叫它‘小黄花’，嘻嘻。”
“周杰伦的啊”
“对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超喜欢他的，已经追了三年啦。”
凌薇对Jay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的无厘头年代，却不知道这么多年，他用心创作了很多反响热烈的作品。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听出‘晴天’的感觉，反而觉得很伤感呢？”凌薇听完最后一句问陈最。
“看来你还挺懂。我也说不出来，虽然没有经历但是就是很喜欢，这首歌我也听了三年了，一直很喜欢。”
“真好，你以后多给我推荐一些好听的歌哈。”
“没问题，我可是中华小曲库！”
“我有个事想问你。”凌薇碰碰陈最。
“说。”
“那天来找你的男生，什么情况？他还说，‘我也喜欢周杰伦’。”
陈最抬头看天空，装作没听到。
“别这样。”
“就……你看到的那样啊，也就见过两次，能有什么？”陈最玩着头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好吧。”凌薇不再问，“那我们走走吧。”
阳光很明媚，温暖但不至于炙热，两个女孩懒懒散散的在操场溜达着，分享音乐、分享兴趣，一切都刚刚好，除了两点钟还要考的数学。
凌薇回到班里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醒来后就一点半了，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一部分在复习，一部分在聊天，还有一部分已经收拾考试用具去另外的考场做考前准备了。
监考老师拿着卷子进了教室，大家才安静下来，凌薇还在翻着小册子记定义和公式。单人单座，清空桌面以后老师提前五分钟开始发卷子。
因为凌薇入班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下，所以就在本教室的考场。她的位子在靠近走廊的窗户边，阳光一如升学考试那天淡淡的洒在她的身上。
姓名、班级、学号，浏览卷子，把草稿纸折叠成合适的大小，深吸一口气，凌薇开始了与数学君的抗衡。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同在一个考场的李炎枫就大摇大摆交了卷子走了，路过窗口的时候愣了几秒然后走了。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了，凌薇还有选择题最后两道算不出答案，看了看前面几道选项，发现没有出现D，又加上‘幸运C’定理，手抖着在答题卡上写了DC两个答案，卷子被收走的那一刻，心还在砰砰直跳。
地理考试和数学之间只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凌薇考完试就拿回到自己座位上拿了笔记本开始争分夺秒复习地理，虽然根本不想和别人交流，也不想听到关于最后一道大题有几种解法这类在此刻毫无用处的谈论，但是听到别人在讨论选择题最后两道选什么的时候，她还是很用心的‘偷听’了起来。
听到他们说应该选CD的时候，凌薇心里的那一股劲儿又涌了上来，一边安抚自己反正也不会错就错了，另一边又超级可惜为什么不换一下顺序这样就有了十分。
十分！
凌薇不再打算听他们交流，低下头抓紧最后十几分钟时间研究一下经纬度问题。
第一天的考试在一片慌张中结束，凌薇对自己不太满意，回到座位收拾了第二天三门科目的复习资料后就回家了。
复习完躺到床上的时候收到李炎枫的短信。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直觉得你很眼熟？”
“没有。”凌薇觉得他有病。
“我今天终于想起来了。”
“哦，然后呢？”
“今天提前交卷出去的时候，路过窗子看到你在‘奋笔疾书’，忽然就想起来了。升学考试那天我也是经历了这样的场景，难怪很熟悉，可算想起来了。”
“升学考试？我怎么不记得！”
“说了你在奋笔疾书，当然没看到。”
“好吧……”
“哈哈哈哈，没事，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好的，我要睡觉了，明天考试加油。”
“我就算了，你加油吧。”
闭上眼睛后，也许是中午循环听了好几遍，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了那个旋律，“rui sou sou xi dou xi la ”,凌薇决定期末考试考进班级前十就用压岁钱奖励自己一个随身听。
可是，期末考试，还要好久，前十的路，还有很远。
第十五章
“数学成绩出来了吗？！”课代表项昊拿着一沓卷子刚进教室，就有人开始询问。
“大家帮忙分着发一发，第三节数学课老师要讲，可以先看看错题。”项昊站在讲台上一边说一边把卷子分给围在周围的人。
一时间教室里本就狭窄的过道显得更加拥挤，既有发卷子的同学走来走去，又有急于找到自己卷子的同学跟着拿有卷子的同学走来走去。
“凌薇，麻烦给你同桌。”发卷子的于湉隔着一个组伸长手把李默尘的试卷给了凌薇。
“143分！”
凌薇从迷糊中惊醒，然后小心的把卷子合起来放在大神的桌子上。
李默尘上厕所回来看到卷子上的分数后，显然没有凌薇意料中的那般高兴。
“靠，最后一道题真的算错了。”李默尘一边说一边拿出草稿本开始寻找错误的原因。
“你好厉害啊！”凌薇表达了仰慕之情。
“哪有哪有，小意思，这些都是基础知识比较简单，我还以为能得满分呢……”
李默尘显然对凌薇的夸赞显示出了一丝小小的骄傲。
“可是刚才听他们说全班只有你和叶荨上了140呢，就别谦虚了!”
“只有两个人啊？那好吧。”
好学生的优越感终于露馅。
“凌薇，你的卷子。”又是一个‘跨越山河’的传递，拿到试卷的那一刻，凌薇刚才玩笑般的心情全然不在，甚至感觉脸在发烫。
“不是吧？104，我都考了89。”刚坐到座位上的李炎枫正好看见了凌薇的试卷，想都没想蹦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