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抱胸,立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冷静下来,心中已然猜出大概,越家有龙凤双生,奈何哥哥越锦程是痴儿,于是由妹妹越殊桐扮成男子替哥哥参加科举且入朝为官。
哼!越家的胆子可真是大呀!
也正因为如此,越殊桐才会请墨刀门私下来调查监视越府之人,却不敢将事情闹大。
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好笑的事情,莫放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许多。
“哎呀!”越锦程操作不当,将玉盘挂在了院里一棵掉光叶子的树上,试了几次也拉不动手中的绳子。
转身莫放:“哥哥,我把你的玉盘弄没了,我赔你?”
莫放一笑,足尖一点,在石山与树杆上几个起落,单手勾住树杆将玉盘取了下来。
直到他又轻飘飘的落了地,越锦程还没有闭上那张惊讶的嘴。
越锦程常年禁足内院之中,几乎不有接触过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江湖人物更是闻所未闻,莫放如此身手,着实让他惊艳。
“怎么了?”莫放将玉盘又递过去。
越锦程半晌才回道:“哥哥竟然会飞。”
莫放噗嗤一笑:“你管这叫飞?”
越锦程点头。
莫放伸手揉了揉越锦程的脑袋,“你还小,等你妹妹回来,你问问她,便知道了。”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莲池便跑进了院子,惊恐道:“少爷?你怎么跑出来了?”
又望了一眼莫放,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外院下人,板着脸叮嘱:“今日所见,出去莫要乱说,主家自会赏你。”
莫放点头,没见得几分诚意:“好啊,我不说,等着主家赏。”
越锦程知晓自己跑出来不对,蔫蔫不悦,要将手上的玉盘还给莫放:“谢谢哥哥借给我玩。”
“你拿着玩就好,若是坏了,如果你嫌弃丑的话我再给你做。”莫放道。
“不嫌弃,不嫌弃的,这个比毽子好玩多了。”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被莲池拉着离开了。
莫放又躲回藤椅上,双腿交叠,心道:越主顾啊越主顾,我等着你给我解释。
晚间,越殊桐从宫中回来,莲池便将越锦程跑出内院,并且见了外院一名下人的事同她说了。
起初,越殊桐当回事儿,这么多年,也偶尔有外院下人遇到过越锦程,给些银子便打发了。那些人收了钱,又不知晓内情,通常都不会乱讲话。
越殊桐道:“人不要用了,明日你拿些银子给他,让他另寻活计吧?”
莲池点了点头:“好的,小姐。”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道:“可是,小姐,我觉得这个即是下人,却又不像下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劲儿,长得还挺好,总是笑眯眯的。”
越殊桐换衣服的手一顿,心底慌了一下:“那人跟哥哥待了多久?”
“足有一盏茶功夫了,嗯,只多不少。”
莫放?
他见了越锦程倒没什么?就怕他知道的不止这些,越锦程孩童心性,毫无心机,从他口中套话实在太过容易了。
“莲池,此事先放一放,我还有话问他,先不要赶他走。”
莲池疑惑:“怎么了?小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是福是祸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莫放出身江湖草莽,自有一番侠肝义胆,可越家之秘事关杀头大罪。莫放当真愿意能不顾墨刀门的安危而将继续留下跟越家纠缠下去吗?
第二日越殊桐在编纂处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细心的汪子昂问了几次,她都随意搪塞了过去。
终是等不到正点,越殊桐称家中有事,提前回了越府。
刚刚踏进门,就瞧见莲池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瞅见越殊桐又拆了回来,焦急地道:“小……不是少爷,那个少爷又不见了,我正找他呢?”
越殊桐叹了口气,道:“我同你一起。”
显然,莲池有些预感,直接带着越殊桐来到了昨日莫放在的院子里,果然远远便听到越锦程呵呵的笑声。
拐过去时,正看到莫放在教越锦程踢毽子,以往莲池为了教会越锦程踢毽子,没少费时费力,可他就是学不会。
哪知,才跑出来没有多久,越锦程竟然就会踢了,虽然动作还略显笨拙,也是极大的突破了。
莫放似乎早有准备,嘴角噙着笑望向越殊桐,这兄妹二人长得当真极其相像,但站在一起还是能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越锦程毕竟是男子,身板高大宽阔许多。
第17章
越锦程也发现了越殊桐,停下来,开心地道:“妹妹,你回来了,我会踢毽子了?”
一听他称呼自己妹妹,越殊桐脸色沉沉一变,吩咐道:“莲池,先带哥哥回去。”
莲池脸色苍白,知道这回真闯祸了,哄着拉着不情愿的越锦程离开了。
他们前脚一走,莫放便又坐在藤椅上,看上去轻松而恣意,笑道:“越主顾,越少爷,还是应该叫你越小姐?”
越殊桐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来:“莫当家的果然厉害,入我越府没多久,就将越府里最大的秘密给揭晓了。”
“承让,运气而已。”
“还是两条路。”越殊桐道,“第一,一万两黄金的封口费,从此越家不需要墨刀门再出力,莫当家的也请守口如瓶。第二,入我越家内院,一千两黄金不变,做我哥哥越锦程的贴身护卫,至于护什么做什么,我想莫当家的应当清楚。”
“哦。”莫放说完这个字后,沉默了良久,端出藤椅边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越殊桐不急,安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那就……选第二条路吧?”莫放说得很是随意,似乎在选择这顿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他的选择让越殊桐有些意外,毕竟参和到这件事情中来,如若一个不甚可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整个墨刀门。
越殊桐沉默片刻,问道:“能问一下,莫当家的,为何要选第二条路?”
“有趣,好玩,还有挺喜欢你哥哥的,算不算理由。”莫放眼眸中都释放着笑意。
“算。”越殊桐才懒得去想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越府趟这波浑水,能将这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控制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也好。
起身,越殊桐道:“请当家的收拾细软,跟我走吧。”
莫放跟着起身:“无需收拾,来去一身轻。”
果然,还是江湖人潇洒。
越殊桐将莫放带入内院,让林达为他安排了新的住处,还发放了新的衣裳。至于职务,她简单的交待两个字:书童。
即使林达盯着莫放那张看上去就二十多岁的脸,怎么也与书童二字扯不上关系,也只好尊重越殊桐的吩咐。
事情一变,最开心的莫过于越锦程了,当天晚上拉着莫放在书房中读了好一阵子书,又写又画折腾到将近二更天,越姚氏催了几次才去睡。
*
与此同时,邵谨修着实被千丝公主烦得生无可恋,生性自由惯了,在索善国的一些习性改不过来,今天提这个要求,明天提那个要求,还竟是些刁钻古怪要求。
这此日子邵谨修躲千丝公主尚且不及,多日里窝在华蓝殿未出门了。
邵谨丞有事问他,重生以来难得踏入华蓝殿里。以往出入华蓝殿从不用人通报,侍卫也不会去拦,顺利的来到了邵谨修的寝殿外。
谁知,他刚要踏入,一名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了邵谨丞的面前,结结巴巴地颤抖着道:“奴……奴才参见三殿下。”
邵谨丞未多想,绕过他直接进去,小太监迅速闪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彼时,结合小太监慌乱的神情,邵谨丞判断里面定有猫腻,于是一脚踢开小太监直接推门而入。
进门的那一瞬间,便有一股暧昧晦涩的淫腐气息扑面而来,一女子半裸着身子从邵谨丞的眼皮底下躲到了屏封后去。邵谨修将将披上衣裳,从凌乱的床榻上走下来。
尴尬的讪笑道:“谨丞怎么过来了,狗奴才也不知通传一声,怠慢怠慢了。”
邵谨丞道:“若是知道二哥□□也有如此雅性,谨丞也实在不敢打扰”
“这不是,被那位千丝公主缠得没办法,清静两日没事做吗?”
“理解,理解。那……二哥,我们书房议事,我有些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