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教训的是。”夕夙夜行礼。
“若是真在意,你在司吏部随便把他调到那个部,也无人会说你半句。”夕照指点的说。
夕夙夜说:“多谢父亲。”
夕照写字的速度不变,墨香在纸上停留,“娶得凤女郎,夕氏会更加的稳固,你要加油了。”
“是,父亲。”
第11章
林梓溪知道这事后,到鹰氏已是第五天。
“表哥,念念,我来看你们了!”念歆院里,大老远就听见林梓溪的声音了。
人没走近,他的抱怨先来了,“表哥,父亲听闻您要靠春闱的消息,又让先生给我加大难度了。说‘你表哥天赋卓绝的人都奋进了,你天资平平的人还有咸鱼的资格!’于是,我终于在今天得了先生的点头过来了。”
这恐怕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看着那那都好。
自家的孩子不仅滤镜没开启,还开启了反向的滤镜。
当然了,林梓溪没空手来,一进了念歆院开始分发礼物,“给,念念,这是金玉楼新出的粉调玉耳铛。”
羊常念看见出现在眼前的盒子,看了林梓溪接下了。
林梓溪笑得更灿烂了,把礼物给鹰蕤,“表哥,知道您今年要参加春闱,还必须达到上等,这是弟弟特意找先生要的书籍,都给您!”
林梓溪表现得特别的大方,但鹰蕤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幸灾乐祸。
“谢谢啊。”鹰蕤面目表情的道谢。
林梓溪吃惊随后担忧,“表哥,您是太疲惫,压力太大了吗?”
说完,林梓溪推翻了自家的想法,“也不会啊,就您这性子,别人绝望的跳河了,您也能喝酒从中找乐子。”
“表弟,原来表哥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兄弟一场,我真是太悲伤了。”鹰蕤拿着书籍掩面哭泣。
“不会吧!表哥,您真哭了?!”林梓溪靠近,揭开书看见鹰蕤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林梓溪把书丢给他,“表哥,我要再信你,我就是傻瓜。”
“表弟,我是真的在愁。”鹰蕤示意安糯打开他身边的盒子。
林梓溪生气的不想看他,但眼睛忍不住的去看,看见三个大箱子的书本吓得后仰,相比于他用布包裹的几本这正是太多了,“姨父给的,姨父真是太狠了。”
林梓溪对于自己的遭遇心里平衡了。
“父亲给的在书房。”鹰蕤说。
林梓溪问:“那这些……”
“未来妹夫给的。”鹰蕤看做着木工在打磨树木的羊常念。
林梓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后懂了,“难不成是念念……”
席凌说:“没错,女郎说‘想要表哥考过的书籍’所以,属下去信给了族长。”接下来就有了林梓溪看到的事。
“喔哦。龙族长对念念挺好的嘛。”林梓溪背着手踱步到箱子前,“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嗯?字迹都不一样啊。”
“族长说每人的思维不同,学习的方法不同,族长收集了的这些书籍,可以活跃郎君的思路和见解。族长说了,郎君看完了,族长再派人送来就是。”
席凌说完,林梓溪啧啧两声,“龙族长对未来的大舅子,真是用心颇多啊,表哥,您要争气!”
“……”
鹰蕤:被这么多人关注读书春闱,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书本资料,他真的好心累。
“念念,百花楼今天新进了一批花卉。走,表哥带你去看。”林梓溪身体向羊常念的案边说。
林梓溪对羊常念很好,羊常念回了他两个字,“不去。”
“为什么?!念念,表哥今天可是好不容易出来的。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林梓溪扮可怜哄着羊常念跟他去,下一秒当头迎面飞来一本书,林梓溪看向飞来的方向,“表哥?”
鹰蕤打击他,“怪不得你的成绩没上去,原来精力都花在这些小道消息上了。改日我去好好跟舅舅聊一聊。”
林梓溪:“表哥!您不厚道!”
“要厚道,今天就把这本书看完。”鹰蕤说完看书,不理哭丧脸的林梓溪。
“什么嘛,好不容易离了家,结果到头来还是要看书。”林梓溪瞪着眼看书,如果能实质化的话,力度早把书本射穿了。
南州这边面上祥和,暗流涌动。
北州风雨全部凝视在了羊氏。
玄武族派来的大巫玄正在羊氏核查游巫的事□□实。
羊亟轩恨鹰珅不守信诺时,再三向坐镇在前院的玄墩保证,“族长,羊氏也算是北州主城扎根的百年氏族,我们打心底的不待见游巫,哪里会与包庇游巫,找游巫来做事呢?”
玄墩眨着一双桃花眼,里面泛出的笑意安抚了羊亟轩,“羊家主请放心,墩只是派大巫例行核查,毕竟若是没有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吗?”
“是啊,父亲,也正好借此证明羊氏的清白。”羊意欢大义凛然的说道。
“是啊,是啊。”羊亟轩擦着额上的汗水。
柳芯然招呼羊意欢给玄墩沏茶、合香,玄墩都一一接受了。不多时,玄真回到了前院,他身后跟着的人抬着一具化成白骨的尸体。
“啊!”
羊意欢及各侍女都吓了一跳,羊意欢合香的手力度重了,毁了一合上好的香料。羊意安第一眼被吓到了,很快的镇定下来。
羊亟轩眉眼跳动得厉害,拱手向玄墩请罪,“族长,下官治家不严,还请族长降罪。”
玄墩望向走进来的玄真,见他脸上的不愉,抬手让羊亟轩坐下,“此事稍后再议,不妨先听一听大巫如何说?”
“是。”
羊亟轩恭敬的退后坐下,凝神望着玄真,这位的说法可是决定了羊氏的命运,以及羊氏和玄武族的联姻。
玄真潜心研究巫术,在说话的问题上向来直言,“族长,这具尸体是在益华阁挖掘出土的。”
谁都知道,益华阁是羊常念还在羊氏的住所。玄墩眉眼依旧如初,只是少了几分的笑意,他摇着扇子让玄真继续说。
“这具骸骨是一具怀孕6月的侍女。”
玄真指着白骨腹部的位置,哪里赫然蜷缩着前臂长的婴儿骨头,“游巫以怀孕的侍女为阵眼在益华阁槐树下布置的巫阵名唤重阴阵。婴儿死在腹中,母体的煞气极重,槐树属阴,两者相辅相成,重阴阵的阴气极大,煞气极重。”
“重阴阵,大巫莫不是判断错了?”羊亟轩保留最后的一丝希望问。
玄真冷了脸,“真学成多年,绝不会判断失误!族长,或许可以借由羊氏的下人指证死者,从死者身上探查到游巫?”
“好。”玄墩点头,问柳芯然,“夫人管理羊氏多年,可否取册子一观?”
“当然可以。”
柳芯然自如的应对,羊亟轩看柳芯然蓦地升起一股希望。氏族里,不管是买来的下人,还是离去的下人都有一本专门的册子记录。
柳芯然让黛书去取册子。
羊意欢无意的说,“家里走走来来的下人可多了,瞧人都化成了白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岁月了。”
说完,羊意欢接着袖子遮掩不忍心多看一眼,“说来,她也真是可怜。不知是谁借她做此等令人发指的事情。”
玄墩静默的保持嘴角的弧度看事态的发展,羊意安撇嘴,“谁知道是不是二姐姐在外面惹了事,引得了人家的报复。”
游巫啊,心狠手辣,手段多样,丧心病狂,反正惹上了就必定没好事。
等待的时间不长,黛书取来了册子。
玄真拿出了一物,建议玄墩从主子的贴身侍女里开始查找,“族长,在挖出白骨时,这枚翡翠的扳指正好在母体的肚子里,可见是母体在死前吞下肚的。”
玄墩用帕子包起来看,“圈口不大,想来是少年郎君的佩戴饰物。”
轻飘飘的一句,令羊意安浑身颤抖,手指没抓握住杯盖摔到地上四分五裂了,玄墩看去羊意安震惊的盯着他手里的扳指,玄墩问,“三郎君可熟悉?”
“不、不熟悉,我从来没见过。”
“是吗?”玄墩笑,“那我让人拿出去打听打听,毕竟游巫的事关系重大。”
“等等,玄族长。”柳芯然直起背,脸上难看,“其实您手上的那枚戒指确实是安儿的。”
羊意安大叫,“母亲!”
柳芯然叹气,“事到如今,安儿,母亲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是,今日的事,万望玄族长不要声张出去。事情都由我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