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闺蜜说了,男主就得当做自己的儿子......)
最后祝大家双节快乐!吃好喝好!
第20章 我混蛋,我不要脸
胡天寒冬里,霜雪正严威。天气越发寒冷干燥,士气经过战败被折损了许多。
冯顺才是个胆小怕事的,第一次交战时,冯顺才见自己离战场不足百里,就非得聚集几百士兵护着自己,然后趁机撤离到城内。但朔方节度徐敬宗是个刚直的,他不管什么天子近臣、帝王亲信,一方面他处处嫌弃张朝恩,让他滚回自己的帐子不要瞎指挥。另一方面又偏偏要拉着冯顺才一同上战场,甚至亲自骑快马将冯顺才从后方城中“请”到前线来。
徐敬宗本就瞧不起宦官,经过卢桂安一番贪图享乐而导致损兵折将,别说是徐敬宗,就连刚从乡下征召的士兵都对宦官多有鄙夷。可大虞节度使兵权过重,尤其到了战乱,皇帝不得不担忧节度起兵造反,割据一方。所以皇帝不得不派自己豢养的忠犬们去监军,牢牢牵制着各方军队为己所用。
白色的冷帐中,将军们的盔甲散发着寒光。王师的残兵败将即使强忍着不流露出同袍丧生的悲痛,可每个人都是低沉的,低沉到带动着朔方节度的兵马、安北都护的参军、乃至厨房角落里的杂役都深沉抑郁。兵刃相接的声音由远处逼近,徐敬宗额间的凝重瞬间化为诧异。
“徐将军!不好了,突厥人潜入军营杀了过来”,一士兵急而不乱前来报信。
几位将军纷纷看向徐敬宗,等着他随时指挥。只有冯顺才一人眼神飘散,露出怯怯的样子。
“所有人听令,立刻随我前去”徐敬宗满面威仪,不容反驳,说完又看向冯顺才“冯大人,你也随我们一同前去吧”。
事后,突厥的几个死士既没有刺杀到将军,也没有烧到粮草,可冯顺才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一道奏折进京说是徐敬宗有“观望怯战之嫌”,因此导致战事拖延,张朝恩也递了折子附和。这事儿惹得军中朝中的文臣、武将、宦官三方的关系极为紧张。但前线战事吃紧,皇帝虽然忌惮,但一时无法惩治徐敬宗。
几日后,突厥大军发起猛烈的进攻,冯顺才吓得准备带兵潜逃,却被徐敬宗以动摇军心为名,直接大刀一挥,人头落地。
皇帝愈发担忧徐敬宗藐视皇权,这监军也就必须还得再派去一个。皇帝虽然并不在乎这天下谁人生,谁人死。可眼下自己多年培养的心腹接连死了俩,皇帝多多少少有些担忧。高存绪虽勇武善战,可他有居功自傲之嫌,况且留他在京中尚且能镇住一众人,不至于有人敢趁此在京畿作乱。
皇上速速拟了圣旨,对身旁听命的高存绪吩咐:“你速速派人去将王可成找到,叫他不必进宫直接前往朔方前线”。
北方的长戈并不能伸到山阳这种小地方来,这小城里只要治理的稍微得当,就会一直热热闹闹的下去。王可成只是为了找自家夫人,所以本不想惊动太多人,可一到山阳县,连县令都来十里逢迎。这县令也就被任职的时候进过一次宫,自打在山阳扎下根,就只能见见州府的人,哪里见得上王可成这样的天子近臣。
府衙的人一路鸣锣开道,在这小小的山阳县离也算是轰动了一阵子。县令三番五次邀约王可成赏脸,但不论提及吃饭游玩都被婉拒了。王可成只让人把他送到客栈,最后犹豫了半天,终于让人把清少的画像递给了县令。
“这、这不是山阳官学的李先生,先前在官学做助教时来官府报备过”,曹县令身后的主簿说到。
这王少监带了一堆珍惜玩意儿来山阳县,如今又是找人,但凡明眼人都能猜个大概了。王可成既然得知了清少在哪,也就不想再和县衙一众唠家常。三言两语让这一众都回去,自己好赶紧去找夫人。
在没有暖气的古代,屋里若是没有阳光可能比屋外面还冷,如果是生个炉子,虽然有些热量,但屋里又会很难闻。所以即便是冬日,只要没有风,清少便总将门敞开着。
三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趴在桌子对面,只见清少呵融冻笔,写下几行字。王可成就悄悄站在院子里看着,用树掩着自己大半个身子。
看看她,大冬天的,鼻子脸蛋都冻红了,手也不怎么灵活的样子。王可成也不顾着冷,只呆呆看着,清少手上那是......当初要自己买给她的戒指。她说是什么婚戒,没想到她还真的这么珍惜。
王可成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那戒指与府上那些出自宫中的珍宝相比实在逊色,自己的那一枚早就忘了丢到哪里去了。王可成突然惭愧,清少出走就带走这么一枚戒指,可偏偏成双成对的戒指被自己丢了。自己只在乎结发行周公之礼,却不知道她心里的契约是什么,王可成突然有些惭愧。又见清少与那女孩子们有说有笑的,脸上颇具光彩,这神态自己似乎是没见过的,倒有点像是......杨世怡。
其实王可成讨厌杨世怡多多少少是带有羡慕的,他羡慕杨世怡不论什么时候都那么自信,那么光彩照人,却又不同于高存绪用高傲掩饰着自己。没想到清少离开自己竟过得这么愉悦,哪怕生活这样简陋......王可成站了会,便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官学,背影灰溜溜的,就像是被霜雪打过的茄子。
“老爷,夫人找到了吗?”
王可成没心情说话,只稍微点了点头。
“老爷,那夫人、那夫人她”石头见王可成实在阴沉也不再多问了。
清少送走了孩子们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是官学里的老师们看自己的神情都有些疑惑和复杂,而且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恭敬。清少也没多想,便回了自己的屋,屋里似乎是童仆生了火,让人暖暖的,也不似先前那么呛人。
晚上的时候,官学改善了一下伙食,竟然有大块的焖肉吃。清少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原来吃饱穿暖能给人这么大的满足。
王可成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又没好好吃饭,早早就让人铺床躺下了。是不是该放了她呢,她离开了自己明明这么开心,自己或许就不该来,王可成心想着。也只片刻间,王可成猛的坐了起来,放什么放,就算她现在再怎么开心,她一个女子,难道还想一个人孤苦伶仃一辈子不成么?
门咯吱一声打开,住在旁边的石头二宝赶紧从屋里跟了出来。“老爷,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儿啊?”
“睡你们的觉,不许跟出来”王可成稍微有点凶,撂下一句话就大步生风地走了。
这官老爷怎么了,是住不惯自己的小店吗。这大官人怎么这么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在街上。王可成白天阵仗大了些,在这小地方一言一行自然会都受到些关注,这一路上从店小二到路上的行人,都会多转身回头看看王可成朝着哪里去了。
山阳官学虽大,可亮着灯的屋子不多。除去仆人住的耳房,找到清少在哪对王可成来说并不难。
从热闹嘈杂的白天,到孤寂的夜晚,每天都是这样,周而复始。清少正有些低落,坐在桌前写上几句诗,小作怡情。房门突然被打开,清少一惊,笔瞬间从手上滑落,在纸上滚出一绺墨渍。
“你”,清少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应该先生会儿气,当初自己可没少被王可成凶,却又在离开他之后思念他了这么久,日日夜夜都盼着他快点找到自己。
王可成径直走到清少的跟前,将清少从坐垫上拉起抱入自己怀中。
清少感觉勒得慌,但也不想推开他,自己多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怀抱了。
“不闹了,跟我回家吧”王可成见清少对他毫不抗拒,顿时底气十足,言语中也多了些故意做出来的高冷。
清少一听王可成开口,瞬间皱了皱眉,他怎么总是这样带着强迫感的口吻,他就不能正常点像原来一样温柔些,好好跟自己说话。毕竟清少内心多多少少是敏感多疑的,但凡有人对她语气异常,她都会寻思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亦或是揣测对方的想法。清少一琢磨,王可成肯定是又大男子主义上头了,他肯定是觉得自己离家出走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可他凭什么,于是清少一撤身,把王可成推开。
这一推,王可成才壮的底气又有些虚,“先前是我误会你了,璟儿我也让人送了回去,胡芸还被我关着。只要你乐意,我就让人把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