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暖风开得很高,除了陶桃,其他人一个个都热的汗流满面。
弄得陶桃都不好意思了,“别开这么高,再把你们热坏。”
“不热。”乐一坐着纹丝不动,似乎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陶桃看他的汗都汇集在下巴要留下来了,从兜里掏出一张被水浸湿的纸给他。
乐一接过抹了抹脖子,没话找话地说道:“你体质也太差了。”
这小子也太不会说话了,在别人生病的时候说还吐槽别人体质差,不过陶桃也发现了,自从到了原主身上,她的体质也变差了。
上一辈子她身体素质出奇的好,最喜欢下雨的时候出去跑步,觉得很爽,从来都没有感冒过。但是书中原主的身体就很娇贵,还从小体弱多病,结局也是被众人抛弃,气得不行,生了一场大病就挂掉了。
这么想着陶桃心中有些不安,原主的身体这么差,要是她在不好好爱惜,万一英年早逝可就悲剧了。
乐一看着她,没什么悬念地说:“你肯定还是不去医院。”
“我回家吃颗感冒药,盖着厚被子睡一觉就好了。”陶桃说,“你猜我从小到大打过几次点滴?”
乐一撑开十个指头,“肯定不止十次。”
陶桃刚想回答他,司机就说到她家门口了。
乐一先下车给她开车门,想抱她回去,手在空中顿了顿,又收回来。
“你打电话叫任洵出来接你?”
陶桃看了眼手机,九点四十三,她也不确定任洵回没回来,就给家里的座机打了电话。
电话是黄嫂接的,陶桃有些失落。
黄嫂很快就出来接她回去,乐一这回没有看着陶桃进屋才走,而是黄嫂一出来就回了车上,让司机开走了。
幸亏黄嫂力气大把陶桃扶上了卧室,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还给她喂了感冒药。
陶桃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喝了感冒药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任洵就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她撑开犹如粘在一起的嘴唇说,“你的手好凉。”
“是你发烧了。”任洵把她伸出来的手臂又放回被子里。
“哎呀!”陶桃捏着任洵的手,“快给我吃退烧药,发烧容易烧成傻子。”
任洵扶她坐起来:“怕烧成傻子,还不好好注意身体。”
陶桃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退烧贴,才放心地说:“没办法,导演要求我必须在雨里拍,你们导演在组里权利好大呀!谁也不敢招惹。下辈子我也当个导演。”
多说了几句话,陶桃嗓子就干的疼,任洵拿过桌上的温水递给她,她打算一口气把一杯都喝完,结果喝了两口,就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陶桃握着水杯的手垂在被子上,唉声叹气道:“我还想长命百岁,看来是不可能了,现在估计能活过五十岁就不错了。”
“真烧坏了,还开始说胡话了。”任洵拿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不懂,”陶桃忧愁地盯着任洵,“我这副躯体命中注定就不会健康的,我就淋了个雨就烫的和火球一样了。”
任洵没回答她的话,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钟远,陶桃发烧在三十七度,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你要快一点,她都觉得自己烫的能给整个地球供暖了。”
“我可没那么说。”一听这话,陶桃清醒了不少,心里也不再担心了,三十七度而已,不会烧坏的,可她为什么浑身这么酥软无力。
任洵挂了电话,一边看手表一边对她说:“放心,你不会烧坏脑子,还能长命百岁。”
陶桃原本想点点头,可只是动了下头,脑袋就“轰隆隆”的响,她滑在被子里,想着蒙头睡一觉,第二天应该就能好。
她刚闭上眼,任洵就把她摇醒,神色有些慌张地说:“别睡,聊聊天。”
陶桃勉强睁了睁眼:“没什么好聊的。”
“我给你讲故事……”
任洵给陶桃讲电影《楚门的世界》,陶桃还真对楚门提起了兴趣,一直耐心的听着他讲。
讲到结尾处钟远来了,任洵立刻起身,让出位置。
“你快看看,她烧在三十九度八,吃了退烧药还烧在三十九度。”
钟远摸了摸陶桃的脑袋,询问了基本情况,忙打开医药箱,“要输液。”
一开始陶桃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听到有人要给她输液,立马不干了,把手缩回在被子里,“任洵你骗我,我都三十九度了。”
任洵坐在床边,捞出她一个手臂,用哄孩子的口吻道:“我刚怕你害怕,输液很快就会好了,听医生的话。”
钟远把一个挂钩贴在壁纸墙上,给上面吊了一袋液体,准备好针头对着陶桃,速度快到惊人。
“不输液。”陶桃吓得双腿缩在胸前,她从小就输过一次液,还是为了体验下打点滴是什么感觉,第一次输液,她不老实的动来动去,穿针了都没注意到,等她觉得疼的时候,手上已经肿起一个大包,好几天都没下去,她当时就发誓再也不输液了。
任洵似乎不想强迫她,转而问钟远除了输液还能怎么办。
钟远张口就说:“打退烧针,见效也很快。”
“打针可以么?”任洵问陶桃。
她从小生病,去医院不输液就是要打针,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她一直都是不怕打针的,可是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脱裤子也太太尴尬了。
“嗯……”陶桃挣扎地说,“楚门最后出去了吗?”
☆、第 38 章
卧室晕黄的光柔柔的洒在蚕丝被上,陶桃来回揉搓着被子,绵绵的、暖暖的,像是握着阳光下的沙子一般。
“最后,楚门离开了为他而搭建的虚假世界。”任洵回答她。
“嗯,”陶桃心不在焉地说,“那他肯定会去找偷偷告诉他实情的姑娘。”
钟远不懂两人之间的梗,一手拿着输液针,一手拿着针管,提醒道:“输液还是打针?”
“我打针。”陶桃认命地说。
“嗯,”钟远放下输液针,“你爬下。”
陶桃像一条躺在案板上的鱼,乖乖转了过去,面朝枕头压了上去。
钟远对一旁的任洵说:“你把她衣服往下拉一下。”
陶桃羞的两只手紧紧抓着枕头角,头都不敢抬一下,全当没听见。
“快点。”钟远催促一旁没动作的任洵。
粉色的睡裤被任洵往下拉了几公分,露出细腻润泽的肌肤。
钟远不满的撇了下嘴,“在往下拉,你是让我往腰上打吗?”
此时,陶桃心中已经有一万匹白骏马飞奔而过,她想反悔,不打针改输液。扭过头正准备开口,针扎的刺疼感就朝她袭来。
她闭上眼,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感觉都过了一个世纪了,还没打完,她才开口问:“怎么这么久?”
钟远无奈地声音传来:“你把肌肉绷的这么紧,药推都推不进去,我给个石头打针,也该打完了。”
床边的任洵笑着对陶桃说:“别紧张。”
陶桃不甘心被人怼,嘟着嘴小声说:“您还想给石头打针,先给人能打进去再说吧!”
“啊呀!”针管猛地□□,这一下抽的,比刚刚扎进来的时候来要疼,陶桃提起裤子,转过身来瞪了钟远一眼。
任洵握着空拳超钟远肩上“嗙”的砸了一下,嘴上却还是笑着:“有没有点医德,下手这么重。”
“老子服了,”钟远一边收拾针管,一边骂,“让我个名扬海外的骨科专家,大半夜跑来给个娇气包打针,还要被迫吃狗粮。”
“任洵,你让骨科大夫给我打针?靠不靠谱啊!”陶桃一坐起来,屁股疼的又躺下。
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的钟远,停下说了句:“别担心,我只是给你注射了微量的□□而已,短时间死不了。”
陶桃指着他:“你!”
任洵直接把钟远往门外推,“行了。”
两人出去后,任洵轻轻带上门,“麻烦你了,她打一针就能好?”
钟远从医药箱里拿出几个纸袋包好的药,“至少要连着打两天,但我不想再来了,你就给她吃药算了,上面写着怎么吃,温水送服,少一顿就自觉往医院滚。她这是重感冒,还会反复发烧,发烧吃药休息就行。”
任洵接过药,认起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她体质不太好,有空找个大夫帮她调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