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报(113)

作者:姬二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作者有话要说:嗐 我就是觉得难道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报就是舔狗了吗?

我的认知里不是这样的 爱会让人不管不顾不计较回报的傻呵呵的

而这就一小说 大伙彼此太认真了哈

且我也不是要为元望琛说话 他心里不知道多喜欢李诏了(就是傲娇哈(可能我笔力问题?看不出男主的喜欢?

我记得我前面有一章心理分析的嘛

怎么会不喜欢女主嘛!

而且身份地位在情感面前不是无足轻重的吗

他俩又没在相亲

以上

第九十二章 空满???“我倒不知你何时成……

三月成都春事早,翠柳黄鹂,青天白鹭。

清晨的冷气从细开的窗缝中流入,李诏几乎是被冻醒,提了提被褥,裹紧在自己肩膀处,却觉并不好拽动。她眯着眼睛挣扎着看向光亮处,发觉身边还坐着一个早已醒了的,正在看书的少年。

一夜船行不止,醒来已过武陵山,方经益州路,转眼即至成都府。

“看我医书做什么?”李诏含糊不清地问,出声才意识到嗓子有些哑了。

“着凉了么?”少年俯身,以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缩在被窝里的少女眨了下眼睛,摇了摇头,打了个呵欠。

“你继续睡吧。”元望琛放下手中的书,道,“我去同孙太医说一声。”

李诏藏在被中的手扯了扯少年的中衣,笑:“你怎么去说?”

少年略一怔。

“我只讲自己感了风寒,要熬上些柴胡甘草。”元望琛晓得昨夜头脑发热,抵挡招架不住欲求,是而借口顺势为之,将什么“发乎情,止乎礼”忘得一干二净,皆抛到脑后。他有些内疚地看向睡眼惺忪的李诏,自己并不后悔,只是颇有些担心李诏出尔反尔,把昨日当成得意须尽欢,今日又翻脸不认了,毕竟她素来这般对付他。

即便她昨夜如何信誓旦旦,如何将自己全部交付,而他总是后怕。

“你直接替我要便好,他们以后总会知道的,我们总归还要回临安的。”李诏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即便发觉了你我之事,眼下横竖不过被孙太医指责几句。我倒不怕他们如何讲我,你也不必顾虑太多。”

是而少年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大大方方地退出了李诏的屋子,临走前轻轻关上了房门,却在转身时,瞧见了走廊尽头双眼通红盯着他的赵樱。

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她扭头即走。

元望琛立在李诏门口,却没有去追那个暗自神伤的少女。

船行急速,朝发夕至。

孙茹被讨要了不少丹药,又前去包扎婢女伤口,只因赵樱大发雷霆,打碎了茶碗,下令速速抵达巴蜀。

东吴万里船停泊在锦城码头。

两路人就此告别,李诏也仅告诉了元望琛一个落脚客栈的名字。

花开暄妍,街肆人来人往,靠岸游客不绝。

管中弦因久坐快船而面色发白,不说不快:“这位郡主着急至斯,便应当坐小船,满船之人皆因她而饱受颠簸。”

“这便也说明她身体康健,比管医丞要硬朗上不少。”李诏看向管中弦笑道。

“或是昭阳君拆穿了她并无病痛,是而恼羞成怒。”管中弦亦是微恼,说完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看戏模样的孙茹。

“怎么会?”李诏不肯背上这重责,便找寻了理由推脱,“如实所道,有话直说,毫不顾忌病患心情这一点,还是从管医丞身上习得的,如今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管中弦皱眉,却听到孙茹在一旁打马虎眼:“别恼了,这不是昭阳君在夸你么?”

到了客栈,放下行李后,孙茹便替李诏重新把了脉,又令她自己切脉,听她如何自我诊断。

李诏对照一眼铜镜中的自己,道:“看似面红气顺,却依旧阴虚,毒物残留,乃至于身体损耗比常人更大,舟车劳累,仍需补气。”

孙茹便将方子略作调整后,递给李诏,见她接过后,瞧着她又笑问:“倒是你,与元奉直郎发生了什么?”

李诏心里一惊,心中暗想难不成这也能从脉象中推测出来?

却只敢问:“孙太医何出此言?”

“昨日傍晚你走后,元奉直郎也跟了出去,我瞧樱郡主面色难堪,今晨下令急行,多半是这个原因。”

李诏无奈道:“我当孙太医不关心这些无聊琐事。”

孙茹浅笑:“我本意并非背后嚼人舌根。只是,元奉直郎此行比我们晚几天出发,却还能赶上同一艘船,我只觉太过凑巧,若未刻意推算过如何巧遇,那便真的是命定的缘分。”

“行医之人,知万病皆可循据,无事不会生非,怎会信什么缘分?”李诏收好了方子,道,“孙太医是成心打趣我。”

孙茹笑了笑:“一路过来太久,便要寻寻乐子。昭阳君不要怪我多言,纵使是外人看来,亦觉元奉直郎对你颇为上心。”

李诏听得恍惚,总觉并非一次听到他人这般与她说了。

原先的自个儿总归听不进劝,似是死脑筋,硬要反其道而行之,只因厌恶“被安排”,如今每每提到元望琛时,却无半点忤逆不满。

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惯于搪塞人的笑来,道了一句:“我知道。”

待孙茹离开房间,李诏独自坐在屋内许久,心口似乎是有什么缺失的一块掉落了,如何也拼凑不起来。而当自个一人去抓药称重,把着秤砣的她,才忽然记起同样说过这句话的究竟是何人。

恍然,那人已经死了。

烧尽在灰中,被装在陶罐中,一路运了过来。

说来也唏嘘,相识多年,真遇上了生离死别,自己怎么着也算得上是送了她半路回到巴蜀了,好歹是陪着走了一遭。

或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缘分。

*

来自五湖八方的医者汇集蜀地,参与此次论道,大会实则唯有三日,议程却排得异常紧凑。

第一日,自辰时起便开始听太医署博士精讲《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下半日则留了空余用来分享、提名、表彰各地新编纂的医书与个人。此一日,全凭太医署几人忙活。

李诏自然也不例外,乃至于到了将近戌时才空了下来。

夜如绀紫厚幕,彻底而缓慢地降了下来,回到客栈时,她唯一想做的事便只剩下睡觉了。

是以少年夜巡至此,却因呼呼大睡的李诏而吃了一个闭门羹。

第二日,各医者分议,主场便交给了他人,于是李诏清闲得多了。整一日,她跟在孙茹一旁,备着墨与纸笔,多作记录角色。竖起耳来,听之谈论重病险病、不治之症,而后半日议题则为奇病怪病、疑难杂症。

管中弦举了几个例子,其中便有李诏的个案。

更有人提议以“外丹术”为解,以秘法烧炼丹药,用以服食,或直接服用芝草,点化自身阴质,使之化为阳气。

李诏又问:“何为外丹术?”对答曰:“黄老道家的方术。”

得到回答的李诏不忍倒吸一口凉气,亦是觉得此般方术颇为虚幻。

空谈无果,毒常年淤积体内,实则无法根治,然此日下来,却叫人有了几种新的思路。眼下她将诸位医者提到了草药与偏方都记在了下来,晚膳过后询问了孙茹的意思,筛择了其中可以一试的法子。

李诏自觉原先自个儿的求生欲并不强烈,而经船中一夜,如今似乎是要对元望琛有一个交代,便对“死”这一事,显得并不那么无所谓了。

本不想承担的责任,亦会加诸到自个头上,全因她现下想要好好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方能与人白首偕老。

念及此,她只觉脑中的这几个字触目惊心却又灿烂甜蜜。

像是随意拿起了一本时兴的通俗话本,着迷地拜读了许久,快看到末尾了,合上书才猛地意识到这书中人物竟然写得是自己,事无巨细。以为看得是他人的一生,便饶有兴致,居高临下地审视,哪里晓得字字句句皆显露出自己的纰漏毛病与过分幻想的不切实际。这是惊心的原由。

而故事始终是故事,还未看到结局却意识到了主笔人可以是自己,便要自个书写一场人定胜天的胜利,想要事事为期许,想要美梦成真,想要与谁相伴一生,细节而具体。这是甜蜜所在。

她觉得自己变傻了,不如从前心系苦难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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