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90)

作者:一兜赤豆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别看他此刻暴跳如雷,这问题问的是相当地严肃并且认真。

钟灵丝毫不怀疑,她若是真说自己不是心甘情愿被唐安宴亲的,唐安宴会被唐德活活打死。

那般的形势,她既不想唐安宴受罚,又不经不住唐德的一再逼问,进退两难下,只能点头应了。

直到现在,齐天佑再次问起这事,钟灵一番回想之后,才隐隐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唐德见她点头答应让唐安宴对她负责后的那抹微笑,现下想起来,怎么竟让她觉得有些阴谋得逞的味道?

唐德坐在马上,不放心地看着马下站的歪七扭八,没有正形的唐安宴。

想起唐安宴死而复生,是因为与钟灵性命攸关的双鱼白玉,又想起钟灵希望他们对唐安宴保密此事,忍不住暗骂老天不长眼。

这般善良的姑娘,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作为父亲,唐德是自私的,因而他感激钟灵的同时,也庆幸她能将这续命机会,让给唐安宴,甚至她在知道实情后,也从未曾想着要取回去。

钟灵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来到他们唐家,纵然唐家对她有养育之恩,也用不着她拿命来还。

唐德知道以唐安宴的脾性,若知道自己起死回生,是以钟灵的生命为代价,他定会丝毫不犹豫将双鱼白玉还给钟灵。

因而唐德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钟灵,帮她一起隐瞒此事的真相。

但他心底对钟灵是既惭愧,又内疚。

为此他想尽他所能,让钟灵能活得更快乐一些。

别看唐安宴平日虽吊儿郎,不务正业,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钟灵对他而言,不同于旁人。

还记得三年前,钟灵突然离开之时,唐安宴在他几次三番的家法下,仍不放弃要去寻她。

若非唐德恐吓唐安宴,再这般闹,就算钟灵回来,也不让她进唐家门,唐安宴只怕是被打断腿,也不会听劝。

唐德拿了叠宝钞,递给一看就没好好听他说话的唐安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倔驴?

可无论再怎么嫌弃,终归还是他亲生的,唐德叮嘱道:“燕京不比禹阳,行事休要猖狂,没事就带着钟灵逛逛街,买买衣服,记得对她好一点,别老欺负她!成亲之事,我先回去和二伯商量商量,过几日我便要上京述职,在我到之前,你给我老实待着,别整日给我到处惹是生非。”

唐安宴狐疑地看向唐德,接过他手中的宝钞,细细打量......居然都是真的!

这般大方,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又听唐德一反常态,像个娘们似得反复叮嘱要他对钟灵好,唐安宴拢着眉,划拉了一下手中数目不小的宝钞,奇怪道:“爹,你在心虚什么?”

唐德闻声一滞,还有一肚子的不放心没来得及叮嘱,这会也吞回了肚里,差点忘了唐安宴鬼心眼多,再说下去只怕他又生疑,他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冷哼道:“你爹我是怕你在燕京得罪人,又给我找事,倒不如让钟灵多带着你到处玩玩,都快有家室的人了,你也好收收心,别成天一副不着调、吊儿郎当的模样,当心钟灵瞧见更英俊的,到时不要你。”

唐安宴不屑地切了一声,十分自信道:“像小爷这般的天资绝色,独一无二,钟灵才看不上别人!”

他对唐德这话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世上哪还有比他更俊朗的公子?更何况钟灵怎么可能不要他,唐安宴虽不屑一顾,但对唐德这般大方的举动,还是存了疑。

但见唐德一脸看戏的神情指着马车边上,与钟灵相谈甚欢的齐天佑,轻笑道:“那不就有一个。”

顺着唐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唐安宴心头那点零星的怀疑唐德有鬼的念头,瞬间被怒气冲刷了干净。

唐安宴气愤齐天佑自诩君子,却对人家的未婚妻,也不知道避嫌!

他敷衍着拜别亲爹后,气势汹汹,昂首大步地朝马车边走去。

全然没注意身后的唐德如释重负,长长吁了一口气。

......

为赔罪,以及表达收养唐豆的感谢之情,石恨天给唐德装了十箱子的金银珠宝,都是从别的贪官那搜罗来的,他倒是不心疼。

唐豆本打算和唐德一起回禹阳,他可还记得豆芽儿的仇尚未报,但石恨天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儿子,也答应了瑾年会好好照顾儿子,是万般地不舍。

在知道唐豆非回去不可的原因后,石恨天自告奋勇,说可以教唐豆功夫,毕竟小武要同唐安宴一同上京,而唐德公事繁忙,手上那□□案还没上京回禀,没什么时间可以教他。

唐豆在征得唐德同意后,便留在了天风寨。

虞月卿本也想跟着唐安宴他们一起上京,可好说歹说,唐安宴偏不肯带她,虞月卿无奈只好先和唐德回了禹阳。

从天风寨上京的官道,有六七日的路程,唐安宴看着石恨天给准备的一车子冰块,以及各种新鲜食材,也就没有再和他计较抓他上山一事。

天风寨的人给开道,禁卫军护送,再加上唐德上天风寨这土匪窝,抢了十大箱子的珠宝流言传了出去,这一路走得是一帆风顺。

紧赶慢赶,终于在北雍文学比试当日,抵达了燕京。

燕京作为现京都,其繁华热闹的程度,确实比禹阳更甚。

能容下三辆宽敞马车并驾齐驱的燕京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

钟灵撩开车帘,和唐安宴和范松二人,叠着脑袋新奇地向外张望。

马车外门庭若市,云树绕堤沙,市列珠玑,热闹非凡。

钟灵虽说在燕京住了三年,可大多时候都被师父关在浮云山上,也只有偶尔几次下山采买日常所需,才能上集市,因而她脸上的新鲜感也不比另两人少。

唐安宴啧啧感叹,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就说路上这穿着他们大祁服饰的金发碧眼番邦人,才进城门没多久,就已经瞧见了不少。

范松全然看直了眼,眼睛是一眨都不眨。

马车上四人,唯有齐天佑挺着身板,直直地坐在原位,浑身硬邦邦的,面上半点波澜未起。

他自小在燕京长大,对燕京能想起来的,净是些不愉快的回忆,因而他是半点兴致都提不起,甚至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浮躁。

许是近乡情怯作祟。

齐天佑深吸了口气,私自回京没经过母妃同意,心里免不了忐忑。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将那三只兴致盎然的脑袋唤回了车里,细细嘱咐了一番,趁着马车转入拐角之时,悄悄下了车。

“他......他是六皇子??”

唐安宴奇怪地看了范松不可置信的脸一眼,皱了皱眉,随即想起这事他除了对钟灵说过,好像确实没同旁人提起过。

说来也奇,范松安静待着的时候,没什么存在感,总能让人忽视他,因而钟灵和虞月卿女子的身份,也是和这回一样,不经意间,叫他知晓了。

“没看出来吧?其实我也觉得不像。”唐安宴摇着头喟叹道。

哪有皇子能活成这般谨小慎微、固执严谨的古板模样?若做皇子都不能随心所欲,那还不如去当土匪来的畅快,唐安宴如是想。

直到马车驾到北雍监门前,范松还未从知道齐天佑尊贵身份的震惊里缓过神来。

唐安宴伸手拍了他的肩膀,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一会就靠你舌战群儒了,你什么都不需害怕,小爷虽之乎者也不行,但在身后给你撑腰绝对没问题,你可千万别丢了小爷我的脸......唔......”

钟灵一把捂住唐安宴胡言乱语,听着就想要搞事的嘴,连忙摇头严肃对范松道:“你可别听他胡说,天子脚下不比禹阳,北雍里的监生,身份大都尊贵,还是小心为上。”

见范松点头,钟灵才松开唐安宴的嘴,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给我安分点!若想安然出来,和我一起回浮云山,见到人,别一副‘什么玩意就敢凑上来和小爷我说话’的瞧不起人模样,记得多点头微笑!”

钟灵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叮嘱这两不省心的便宜儿子。

范松一向惜命,本就是在夹缝里生存,自会察言观色,叫人难放心的还是唐安宴这一点就着的狗脾气。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犯我之人,管你何人?

——此乃唐大少爷做人行事,说一不二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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