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从哪儿找的+番外(43)

从浴室出来,苏慎仍旧紧紧蜷着被子闷着。

他疑惑的掀开苏慎的被子,只见被子底下,苏慎浑身水洗了一样,衣衫紧贴在身上,额上的汗珠一滴滴滚落下来,热的脸颊都已经红透。

可是这人的神情不太对劲,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有点一蹶不振的味道。

“你怎么了?”迹殊同伸手把他拽出来。

苏慎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他觉得自己完了。

迹殊同在房间烦躁的走了一圈,却没办法冷静。

他去阳台抽了支烟回来,情绪仍旧难以自持,他上前拽住苏慎的衣领,“你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这一幕仿佛和不久前迹殊同对他拳打脚踢的那一夜重合起来。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苏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惊惧的模样落到了迹殊同的眼中。

苏慎慌乱的挣扎踢动,然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的近乎讨好的看向迹殊同,“我……我没有卖过,我是干净的。”

“……我今天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去卖血……我一定会卖力的,我不会再晕过去了。”

“求求你,别打我。”

他的手指细白,握住了迹殊同攥着他领口的那只手上,羸弱的仿佛一捏就会碎。

就像是有只手,伸进迹殊同的怀里,撕开血膜,活生生的把心掏出来,然后看也不看的随手把还在跳动的心脏扔垃圾一样扔进无尽深渊。

他每呼吸一下,心脏就坠落的更快一点,一直一直的,永无尽头的坠落。

迹殊同力竭的松开手,蓦的湿润了眼眶。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让他痛苦万分的,不是苏慎的刻意疏远,冷漠以待,而是自己竟然给了苏慎如此大的心理创伤,可他却浑然不知。

……

他们许久没有一起出门了,之前苏慎还在休养,他则是忙于公司招标的事,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他准备带苏慎出门走一走。

苏慎难得点了下头,“好”。

周日的时候,迹殊同载着他一起去爬山,放松一下心情,那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而且距离市区不远,一日游来返不会有太大压力。

如果时间还早,还可以去山上的寺庙求两支签,据说寺里的大和尚解签很灵验。

出发前苏慎默默把奶奶做的粽子糖装进包里,这会儿他摸着登山包硬硬的一角,抬头面色平静的看向自说自话的迹殊同。

迹殊同浅笑时,脸颊边有个浅浅的小窝,笑容很俊秀,他确实笑起来更好看些,苏慎都快忘了上一次见他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

等红绿灯的空档,他把远处仿佛可以看见塔尖的寺庙指给苏慎看,“瞧见没,就是那座,单反我都带上了,待会咱俩拍几张照片。”

如果可以立时出照片就好了,苏慎想,他还没有和迹殊同的合影。

苏慎不时抬头看一看迹殊同,有时会回应他两句。

去的路上,迹殊同还在想,感觉今天苏慎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可见出来玩确实是个正确的决定。

后来他回想起那天,觉得苏慎从始至终欠他一个认真的告别。

这人在他的生活里短暂的停留过后,不带一丝留念的离开了,把他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漫山遍野的找这人停留过的痕迹。

也就是买个水的功夫,他回来时,苏慎不在树荫下。

他在寺庙的监控里,看见录像里苏慎朝着监控的位置笑了笑,抬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天下午,在他四处找苏慎爬山爬到快要吐的时候,短信提醒他账户到款五十万,他顿时觉得不对劲,让助理查打款人是谁。

助理疑惑的问:“这笔钱是苏慎汇的,可苏慎是谁?”

他发疯似的找苏慎,但是那天分开后苏慎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

在一个大雨瓢泼的晚上,苏慎的奶奶满面焦急的来敲门。

老人急切的抓住他的手,问他:“……慎慎呢,他去哪儿了?”

他想,苏慎这么在意他的家人,躲躲藏藏的瞒着他奶奶和自己同居,可是最后,不该知道的人,一样不落的都知道了。

……

金斯说最开始想收他做徒弟,是因为他身上有种赌徒的气质。

苏慎跟在金斯身边的第二年,金斯带他去参加了百日游轮。

这个油腔滑调号称点金手的老男人,常年喝酒,酒壶都拿不稳,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线:“有条船会在公海游荡一百天,只有赢家才有资格上岸,因为是在公海,所以期间船上无论设怎样的赌局都不违法。”

而后他侧过头看向苏慎:“听着是不是很过瘾?”

他教会苏慎很多,所以金斯在船上心脏病发的时候,苏慎为他流了两滴眼泪。

金斯说:“嘿,不要难过……你看,海的那边就是家乡,你替我回趟家,看一眼我儿子,他叫溯兮,金溯兮。”

苏慎回国那天,并不知道其实那天迹殊同等在接机大厅。

他独自下飞机,拉着行李箱走在机场出口那条长长的走道上,迹殊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

并不奇怪。

苏慎在国外是位小有名气的金融高手,他师从金斯,最擅长的就是收购拆卖,经手的每一个项目,都要榨干最后一分钱的利益,因此难免落下太过狠厉刻毒的名声,旁人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对钱执着到近乎病态。

可能是因为在外的名声不太好,苏慎并没有指望自己回来能有什么人迎接。

他到了预定的酒店,简单洗了个澡,然后惬意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起身去开,客房服务,来送红酒。

苏慎疑惑了下:“我什么时候点的?”

“有位先生给您点的。”

苏慎接过手,顺便带上门,随手把红酒放到桌上,然后躺回原位。

眼才眯上,旁边的酒店座机又响了起来。

两次睡眠被打断,神仙也难收脾气,他没大好气的问:“谁?”

短促的笑声过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红酒好喝吗?”

窗外无风无月,星辰璀璨,仿佛有手可摘星辰的错觉。

苏慎微微阖上眼,也是低低的笑了声:“迹殊同?”

“是我。”

苏慎倚着枕头靠过去,仿佛迹殊同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静静听着那畔的呼吸声,眼睛虽然没有睁开,却再没有一点睡意。

他淡淡开口:“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一门之隔,迹殊同此刻站在苏慎房门口,背倚着门。

他没有开口,成了沉默的那一个。

苏慎干脆挂了电话。

那之后很长时间,迹殊同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

回国后的第五年,他和蒋遇勾搭上。

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蒋遇,寰宇和蒋氏联合收购夏光国际,他带着寰宇的一群人从蒋氏的业务部出来,在一溜的小格子间里看见那么个穿着打扮不太起眼的小职员。

那模样、那身段,就像是照着他心意长得。

他心里有点波澜,但是碍着人多,没立时上去勾搭。

后来事情多,把这茬忘到了脑后。

再见面是酒会的时候,蒋氏的部门经理对个无名小卒毕恭毕敬的,他知道了这人叫蒋遇。

蒋家的人,不过问题不大,蒋遇又不是长子,他被蒋遇那张脸吸引的吃不下睡不着,想着与其夜长梦多的担心东窗事发,不如先弄上手再说。

他最开始想的很简单,就是没准备长久,抱着玩玩的心思混个几年,哪怕以后奸|情被捅出来,蒋遇要结婚,他也能接受,顺便再给蒋遇备个厚礼。

蒋遇不是情场老手,据他所知恋爱都没谈过几次,最后折在他手里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他得偿所愿,跟蒋遇蜜里调油,圣诞节的时候两人手牵着手去定制戒指。

除夕夜,苏慎还带他去常年光顾的那家川菜馆。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迹殊同。

自那以后,蒋遇不肯再去川菜馆,也不许他去,他忍痛割爱,为了蒋遇戒了辣口。

后来夏光的收购案结束,苏慎留下思尔酒店,因为那里偏僻安静,常年几乎没有生意做,在他看来简直是和蒋遇的偷|情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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