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随着高战天的唇瓣与自己的越来越近,唐信努力迫使自己深呼吸以缓解身体的僵硬。唇瓣辗转间,玫瑰馥郁醉人的香气便席卷他的唇舌,很快,他就因对方诱惑、侵占的吻而有些头晕目眩。
是因为缺氧吗?
和煦温暖的金色光晕将热吻中的一对人儿完全笼罩,在他们身后,精雕细琢的画框内,栩栩如生分明绘着眉眼如画、气质阳光的十九世纪年轻贵族——唐信,令人讶异的是,他的双唇上赫然印着一个女性的玫红色唇印。
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画中人的南柯一梦而已。
“这是你的初次吗?”碧眸男人微笑着低眸看向他,眉眼间除了广告所要求的那种得获新生的畅然欢喜、两情相悦的愉悦外,还有的就是独属于他高战天的志得意满、洋洋得意。
唐信紧阖眼眸的脑袋猛然一点,整个人立时由梦中惊醒。他回过神,才发觉自己仍坐在办公桌前。
居然梦到那天拍广告的情景……
唐信苦笑,正欲起身舒展筋骨,骤然发现自己手肘压着,不知何时展开的第二张Dorian Gray系列口红的海报:身着十九世纪贵族服饰,唇上涂着赫赤色口红的高战天由画框中半探出身体,轻轻托着神色错愕、迷醉的自己的下巴,另一手执着同色口红涂抹于自己的唇瓣上。
唐信的浓眉不由得蹙连成一线。
049# 第 49 章 中午,高战天在某餐厅送走合作对象,正想坐下继续吃午餐,就接到来自狮国的电话。“高先生,那个塞……
中午,高战天在某餐厅送走合作对象,正想坐下继续吃午餐,就接到来自狮国的电话。
“高先生,那个塞缪尔·金因又欠下八百万狮镑的赌债,因为无法偿还,被活活打死了。”
“那小子名下所欠的所有债务,狮国政府都会统一核算、拍卖他们章家的所有资产。按照原计划,找人买下那些股份。”高战天唇角噙笑,挂上电话。
那小子一直以来欠下的债都是章孝国在兜,章孝国死时又有可信的不在场证据,警方自然不会怀疑是他一直以来在投毒。
以为手里握着老爸的星系股份,就能坐地起价?还想拿合谋谋杀章孝国的事来要挟我?章孝国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上进的败家私生子,居然还宠爱有加呢?
高战天正摇头讥讽冷笑,吃着早餐,一个熟悉的曼妙身影款步走近,落座于他对面,甜甜地招呼:“四叔,好巧啊。”
“这么好心情,想陪我吃午餐?”
“怎么,青他不陪你吃午餐吗?”
“双方相互信任,并且保留私人空间,留有些许距离感,才是让感情稳固和长久的秘诀。”高战天放下手中的刀叉,略偏着头好整以暇地看向坐于对面的高曌葳仪,微微笑道:“你的经验也不少,不需要四叔我教你吧。”
虽然被明嘲暗讽,高曌葳仪却依然保持着自然、得体的笑容,甚至比一分钟前更妩媚,“四叔啊四叔,那些秘诀只适用于相爱、相知的两个人,不是吗?”
高战天心中最隐秘的一处,当即如被成千上万剧毒的虎头蜂螫针所扎刺,并被注入毒液,刺痛致心脏跳动骤停,然而他面上却并未显露出分毫,仍是笑得慵懒、无害,反唇相讥:“阅人无数后,终于有所顿悟了啊,曌曌。”
美人倾国,所与生俱来的刺自然根根锋锐,每一字都如一根针刺扎得狠且准,“四叔,青在大都机场,真的只是偶然邂逅你,这么简单吗?”
∞∞∞
午饭时,唐信特意吃了好几块甜点,然而只要想起拍摄广告时与高战天的那一吻,以及顾畅青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他就轻易陷入烦闷至无可宣泄,连午睡醒来也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蔫坏模样。
直到他郁郁步入茶水间,拿起决明子茶包预备泡茶,无意中瞥见冰箱,才猛然一怔。
唐信,你怎么能忘记?!
他喜笑颜开地快速拉开冰箱门,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那个熟悉的蛋糕盒,凑近鼻前,深深嗅了嗅。
浓郁的微苦巧克力甜香,如同一双有力的手,将所有一切复杂不明事情原因般的浓雾拨开,令青年清晰看到散发着柔光的希望之星。
我软硬兼施终于从吴愿那里挖出:一直以来我收到的蛋糕,都是来自故意——他,并非完全不理会我。
唐信如获至宝般将蛋糕盒轻轻抱在怀里,痴笑了一分钟,又深深嗅闻后,这才缓缓地把蛋糕放回冰箱,原地满血复活般拿着茶杯迈步出茶水间,回到位置即进入工作模式。
∞∞∞
下班回到家的顾畅青,随意煮了一碗煮过头糊成一团的面条,打上两个鸡蛋、五个基围虾、五个香菇外加三条青菜,坐在饭厅桌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叶非的电话。
“先说你晚饭是什么?”叶非接通电话第一句话就连连吞着口水,“我刚帮冥王洗完澡,饿死我了。”
“能看到吃不到,有什么用?”顾畅青无奈轻笑,对着面前那碗逐渐有结成面饼趋势的面条拍了张照片,发给对方。
“营养很均衡嘛!就是卖相差,香菇梗你都不剪……”。
“打下手的事,下回交给你。我和你说正经事。”顾畅青打断少女的厨艺指点,“你有按我说的转告X,调查实际上由高战天控制的胜利女神和T&Q这两家公司近几天的资金流动情况吗?我收到我狮国同行朋友的消息:章孝国的私生子塞缪尔·金因昨天因为欠下□□的巨额债务被打死;而他所欠的银行款项,将会由狮国银行拍卖,包括他继承到章孝国的股份,这其中就包含高战天一直虎视眈眈的星系股份。”
“而章孝国的孙子章奕贤涉嫌谋杀祖父罪证和动机都十分明确,极大可能会判电椅,这两人先后出局,意味着章家所握的星系股份会全部流失。所以,如果能顺藤摸瓜,挖出高战天背后策划、操控这件事的证据,那就能更好地定下他的罪。”
叶非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道谢声以及关门声,似乎刚开门接外卖,“X那边已经派人调查、收集中。不过你也知道你家男人很狡猾,做事干净得很,不然也不用让你卧底了。对了,你不是说你家小秘密黑进了你家男人的手机吗?为什么不问他要些资料?公私两不误嘛,多好的机会,是不是?”调侃多于建设,连语调都升高了几度。
“不行。”顾畅青立时否定叶非的建议,才拿起的筷子又顿放于陶瓷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容置疑地嘱咐:“我会另外找方法弄到高战天的罪证。你也不许打唐信的主意,听到了吗?”
“放心啦!那你抓紧时间,半个月了。”电话那头随后传来叶非模仿时钟走动的“滴答”声。
“我知道。挂了。”顾畅青放下手机,幽深黑瞳中波澜涌动。
决不能再把唐信拖进这趟浑水深哪怕一步!
与此同时,坐在卧室书桌前的唐信,笑得合不拢嘴地拿着手机不停拍摄面前那个顾畅青送他的巧克力布朗尼蛋糕。
嘻嘻嘻!太棒了!这蛋糕果然是故意送给我的!!
嘻嘻嘻,怎么办,我好想把蛋糕抱在怀里,在床上打滚!!
青年努力抿了抿唇角,伸手按摩了一下因欢快上扬而开始发酸的脸部肌肉,然后拿起一柄银色的金属小勺。
对了,这次的蛋糕底还会有字牌吗?
故意真的是在通过那些字牌想我传递讯息!我们果然是绝配,都喜欢玩拼字游戏!嘻嘻!
随着勺子小心翼翼地挑、拨下,蛋糕与底部的字牌粘腻地不情愿分离;巧克力字牌上苍劲的字体是一个“的”字。
“的,”唐信随即脱口而出收到的五个蛋糕所附字牌的文字,“那么连起来就是‘……实,我真的……’”。
其实我真的?
“真的”什么?
“很爱我?”还是“喜欢我”?
“啊~~~!!”唐信赶忙捂上自己发烫的双颊,咧嘴笑着快速从椅子上起身扑倒在床上,开始不停翻滚。
哈哈哈!
所谓同事的邻居练手做的蛋糕,其实都是故意亲手为我所做的,还是最好的,正式的那份。
故意他为了我,从0基础开始学做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布朗尼。他心底真的有点点位置,是属于我的,属于我唐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