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早已悄然漫延开的甜甜巧克力味,淹没了之前所有的哀叹与惋惜,期待与奢望,占据那悦动心脏的所有。
唐信笑得合不拢嘴,辗转反侧整整一晚上,终于在东边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时猛地睁开眼,暗骂:这磨人的老妖精!果然还是要你家唐小爷主动一点吗?!
青年试图“鲤鱼打挺”从床上漂亮起身,然而现实总是骨干多于肉感,任他如何“煎鱼翻身”始终也没能成功,反而还把自己的后背摔得有些微疼,虽然床垫够厚,却依然弄出了不小的声响,惹得唐母隔着房门问询情况。
“玄武,别闹了!”唐信忙扬声教育爱宠,一直老实趴在他脚边,差点被主人颠簸下床的玄武,扭头偏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主人,发出轻声的疑问呜咽。
青年忙伸出手竖在唇边做出噤声手势,而后又朝房门口方向应:“玄武在我床上蹦呢!”
“你就是把这狗狗给宠坏了。既然起床了,就出来吃早餐吧!”
“信信,我买了豆浆油条,还煎了粽子!快出来趁热吃。”唐父也朗声招呼。
“好!来了来了!”
“玄武,我们今天遛得远一点,好不好?”用完早饭,又洗刷碗筷后,唐信拿过项圈为爱宠戴上,握着它一双前肢左右晃动。
“信信,你要出门?”正在客厅沙发上和丈夫看时事新闻的唐母听闻儿子与爱宠说话,看向儿子,随口问。
“嗯,趁今天休息,带玄武去远一点的地方玩。”
“路上小心。”
“知道了。”青年在临出门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正相互分吃一个苹果的父母。
爸妈,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幸福到老!
青年满怀期待地绽开志在必得的笑容,招呼着:“爸、妈,我走了。”带上家门,牵着爱宠搭乘电梯下楼。
温暖晨曦映照下,清爽晨风中,唐信用自己的小电驴载着爱宠直奔城东,顾畅青家而去。
二十分钟后,青年停放好自己的电动车,牵着爱宠直奔顾畅青所住小区信步而去。
没走两分钟,玄武忽然顿足,低头嗅闻地面,而后猛地便拖着自家主人急速向前冲去,“卧槽!玄武你干嘛?!是去找吃的还是找女朋友啊?!”
“汪汪!”
“你是绅士!你的婚姻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汪汪汪!”
“玄武,好玄武,有事咱们好好商量!你先停下来!停下来!”
唐信用他挚爱的巧克力布朗尼蛋糕发毒誓,他领养玄武快两年,还从未见过它这种奔跑速度!
这是闻见谁的气味了啊?!仇家?!劫匪?!
拿刀还是拿枪?!
110号码多少?!
120?这是火警吧?
要不打119查号台问问?
“汪汪汪汪!”
这就是传说中‘所爱隔山海,山海俱可平’的架势吗?!
“救命啊!我被这只狗给绑架了!”
“汪汪汪汪!”
玄武边奔跑边欢快吠叫,拖着唐信绕过花坛,跨过靠背椅,穿过灌木丛,跃过间隙喷涌的旱地喷泉,眼见就要撞向前面一个健壮男子,唐信拼命想拉住遛狗绳却怎么也刹不住车。“玄武!玄武!”
卧槽!要撞上了!
050# 第 50 章 “啊~!”唐信不想亲眼目睹自己将要撞到人,对方还是陌生男人的既成事实,紧闭眼睛大喊,错过亲眼见证……
“啊~!”唐信不想亲眼目睹自己将要撞到人,对方还是陌生男人的既成事实,紧闭眼睛大喊,错过亲眼见证那个即将被自己撞上的男人翩然转身,伸手握上他双臂,带着他旋转半个圈缓冲下冲撞力度的画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家狗拖着我跑的!”
“我有这么可怕吗?”男人的磁性低音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唐信涨红着俊脸,紧闭眼眸,不假思索解释,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声音异常熟悉。这紧贴自己的男人身上的气味很清爽,很熟悉,为什么会有令我安心的感觉?呸!唐信,你已经心有所属了,不能移情别恋啊!
“……连你的狗狗,都比你聪明。”
我家狗狗当然比我聪……啊呸!不是!谁说玄武它比我聪明……嗯?!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故意?
不对,我怎么就被陌生男人这么抓着不放?!
被对方扶好站稳,随之松开双手间,唐信猛地睁开双眸,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竟然真的是顾畅青,不由得因惊喜而微张唇瓣、面红耳赤,低头不敢看向对方。
而玄武早就缠在顾畅青身边,甚至后腿直立直往对方身上爬,而一向面色冷峻的男人竟然蹲下身子,伸手爱抚狗狗后背,唐信见状不由得笑道:“看来玄武很喜欢你。除了我,它从来不粘其他人。”
男人却不答话,视线一直凝于这只毛光水滑健壮结实,不住舔舐自己的德国黑背,似在沉湎于不想回忆起的过去,直到两分钟后才徐徐问出:“这德国黑背,你是从小,就开始养的吗?”他嗓音微哑,仿佛喉咙中凝噎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所带来的难以置信。
唐信略略一愣,青葱眉眼立时柔和,如同沉浸于美好时光中,不愿走出。他微笑地也蹲下身子,伸手揉弄着爱宠的背毛,“嗯,它大概三个月时,我在宠物店里买的。那时,似乎它的主人不想继续养了吧,就放在宠物店寄售,”深棕色的明澈眼瞳落于顾畅青身上,染上些许对方的失落与伤感,又糅合上他自己的幸运与期待,“我恰好经过宠物店橱窗时,它一直在盯着我看,还不停地小声叫唤;我见它可爱又可怜,就带回家了。‘玄武’这个名字,就是它之前的主人帮它取的。”
男人频频微微点点头,唇线抽动了几下,似乎在抑制即将到嘴边的话语,开口时,嗓音愈加低沉、黯哑,“玄武它,是很聪明、很乖的狗狗,请你好好待它!”
唐信立时双手环抱上爱犬,用力亲吻它的头顶,又揉弄它的背毛,“我的狗狗,我当然会疼它、爱它!是不是呀,玄武?嗯?”
顾畅青蓦地站起身,恢复平日不苟言笑的面容,俯视向仍怀抱爱宠的青年,“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吗?没完成,遛完狗就回去继续。”说完,转身欲走,却又顿足于原地,终是回过身,弯腰再度抚摸玄武的头,随即转身离去。
“故……”。唐信忙起身上前两步欲追赶顾畅青,却无奈被同样奔上前想跟着对方的玄武的牵狗绳拖住双腿;待青年手忙脚乱挣脱牵狗绳,却只能与爱宠一同驻足原地,惋惜、不舍且疑惑地目送着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快速离去。
就,就这么走了?
喂,你就不能等一下再走吗?我都还没得告诉你,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
唐信听闻脚边爱宠的失落呜咽,忙蹲下抱着它抚摸安抚,“玄武,你说故意他认出你了吗?”
“汪呜~。”
他一点也记不得了吧?
我们曾经见过面的,差不多两年前……
不是,我今天来,是想和他告白的!
唐信猛然醒起自己此行目的,赶忙牵着爱宠就赶向顾畅青离去的方向。
而渐行渐远的顾畅青,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回头再看向那只曾经属于宣及白的德国黑背犬,即便如此,记忆依然汹涌而来,将其并不弱小的身躯轻松拖拽入不倦旋转吞噬万物的往事漩涡之中……
“青哥哥,等我也考上政法大学,你送我一只德国黑背吧!”
蓝天白云下,青葱草坡上,一个穿白衬衣、水洗白牛仔裤的青年双手枕头仰躺,身旁是一个白T恤、牛仔裤的少年。碧空上的流云随风而过,浅浅的影子亦随之浮掠过两个眉眼如画的男子身上,仿若一幅水彩画般令人心旷神怡。
“你要是能考上政法大学,我当然会奖励你礼物,可为什么是德国黑背?”
少年扭头看向身旁的青年,笑容灿烂如同枝头欢快鸣唱的俏皮玄凤鹦鹉,“青哥哥,你不觉得你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德国黑背吗?脸黑黑的!哈哈哈!”话音未落,他即由草地上弹坐起,敏捷躲过青年意欲抓向自己的大手,欢快大笑后跳两步,朝他模仿出德国黑背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