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番外(18)

作者:酒初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可是观察过,谢瑜这荷包明显空荡荡的,内中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物事,这才敢上手的。

人对自己付出过许多关注与感情的人事物才最为不舍,那些沉没的成本最后都会变成筹码,在感情场上无往而不利。

陆菀深谙此道。

陆府的大门阖上了,谢瑜抚了抚空无一物的腰间,翻身上马,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府的匾额。

拿着荷包有些得意的陆菀仔细摸了摸,确认这荷包里真的没有物事,才安下心来。

她仔细看了看针脚,有些粗糙,一般府中绣娘的水准罢了,跟施窈手中帕子上的针线更是差得很远,想来也不是她所赠。

这个猜测让她更愉悦了几分。

回头自己奉还的时候,那可就能回赠只新的。

这不就又是一段故事。

这些都好说,且让她回去休息休息,今个这一天,又是醉酒又是坐牛车,着实累得够呛。

可惜她想得太好,事事就与愿违,才回房不久就有人来传,说是陆鸣下了值,要她去书房相见。

祖父大人亲自叫人来请,这可是罕见,陆菀有些茫然。

印象中,陆鸣对着她这个孙女很少正眼相看,甚至是有些避之不及的。

怎地这会要见她。

难不成是老夫人和陆珍那边又作妖了?

带着疑问,陆菀换了件家常半旧的衣服,打扮得素淡清雅地往陆鸣的书房行去。

刻板老学究,如果为人还算正直的话,往往对柔弱小白花最没有抵抗力了。

地上的雪积了一指厚,陆府的仆役多在忙于清扫庑廊之外、郎君娘子们的必经之路,见着陆菀都恭敬地弯身避让。

自从上次当众行刑之后,府上的下人们对上陆菀的态度可好上不止一点。可以说又怕又敬,怕得是她令众人都来观刑,敬得是她心肠软,放了阿柳和阿梨一马。

“菀娘子,您这边走。”

打扮得清爽干净的小厮弯着腰,引着陆菀走过才扫出来的小道,姿态谄媚。

陆菀看了看阿云一眼,她就从荷包里摸出一把才打好的银瓜子,塞到了小厮手中。

这一番动静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正经的世家下仆都受过调教,在主子面前恭恭敬敬的,所以等陆菀一走,才有人开了头,小声议论着她的大方。

陆菀听着甩在身后的嗡嗡声,不由得更感谢这场早雪。

若非是下了雪,许多人在府中清扫,平日里她可没这个机会在这么多下仆面前秀一发大方,也算是小小地笼络一下人心了。

陆氏一族上百年积累的财富早在战乱中化为需要,而她的阿娘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而陆菀想要的,就是让周夫人能接管过府中的中馈,才能给自己多行方便。

只是此事需得徐徐图之。

今日之举就权当是给今后做了个引子。

只是好心情在进了书房后,就从她的脸上收了起来。

她有些怯怯地进了书房,深深福身,“耶耶安好。”

陆鸣眉间的皱褶深深,已经候了她多时,本有些不耐烦,可看着窗外的大雪,又说不出责备的话。

索性直入主题,“你与那谢廷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14章 两处

“我与谢廷尉……”

陆菀吞吞吐吐地,身体都僵直了,有些不安地盯着地面,葱白的十指几乎要绞在一起。

她这般忸怩,陆鸣别过眼去,本应该深埋在记忆中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他回想起那位与她容貌几乎一致的故人。

若是她有阿菀一半的软弱,他们二人当年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陆鸣压下心口的苦涩,放柔了些声调,“我不过问问,阿菀如实告知我,可是心悦那谢询安?”

到底她以后还是要同谢瑜多多来往的,怎么也瞒不过陆鸣这个一家之主,陆菀索性实话实说。

“谢郎君人是极好的,待我也和善……”

这话说得含糊,可搭配上小娘子脸颊上的飞霞,就显而易见了。

女子的脸红,往往是最真的真话。

虽然……在陆菀这不成立,但多数男子都是这样想的,显然陆鸣便是。

“谢询安才华横溢,又兼人品贵重,若是与他来往,我确是赞同的。”

陆鸣颔首,脸上带出些笑意,显然是对谢瑜满意的,“不过,”他话音一转,“你可知他如今身居何职?”

不就是大理寺卿,陆菀怔了怔,也没回答,这种问话,显然问的人会自问自答。

炭盆里的细小的辟啪声混在了陆鸣的声音中,炭火烧得红透,可书房里依旧冷得冻手。

“大理寺卿专司刑狱,却可上达天听,是圣人手中的利刃,历任大理寺卿鲜少自世家中选拔,多出自寒门,由圣人提拔,也只忠于皇室。也就是谢家家主出了事,谢家又没落了,才轮得到谢询安上位。”

“多年来,圣人因着太子生母与前朝末帝的皇后同出一族,而忌讳不喜,你姑姑如今有一子,日后前途未可估量。”

“这是陆氏一族长盛不衰的希望。”

陆鸣的眼都亮了,面色激动,他站起了身,走到陆菀面前,“我方才所言,你可听明白了?”

这是想教她亲近拉拢谢瑜?

陆菀有些无语,都说了圣人想要的是只忠于他的孤臣,若是谢瑜跟她真的成了,牢牢地被绑在了陆家这艘船上,他不就该调任了吗。

更何况,小皇子才几岁,这想得可太早了。

她对陆鸣的智商表示怀疑,面上却还是露出了茫然神色。

看得陆鸣心头一梗,他挥挥手,“你且回去仔细想想我今日所说的话,莫要忘了,你姓陆,一身荣华显贵皆系于陆氏。”

来都来了,又听了一堆废话,陆菀觉得自己不能白来。

她作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艰难开口道。

“耶耶,如今大母久病,府中的下人们都松懈了不少,我瞧着这书房送的炭火成色都落了下乘。可要再请医师来为大母诊治?府中一直没了人主事……”

提到被自己训斥之后就装病在床的老夫人,陆鸣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她既然想装,就装下去。

“我自有安排,你且去吧。”

“是。”

外面雪更大了,阿云替她撑起了伞,才出了门不久,就看见陆远披着风雪风风火火地赶来。

近了前,陆菀才看见他的发上,肩膀上落了许多雪,连忙用帕子替他拂了拂。

“阿耶怎地也不叫人撑了伞再过来?回头阿娘看您这般,又要埋怨说您不爱惜自己了。”

陆远看见女儿言笑晏晏,才放下心来,动作潇洒地胡乱拍了拍,权当是清理了。

“这不是你阿娘派人给你送了些物件,你院中人说你被陆鸣叫了去,才慌慌张张地让人把我喊了来。”

他面色微红,却是冻的,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可正在外院,赏着雪跟人饮酒作诗来着,就被喊来了救场。阿菀,你可得补偿补偿你阿耶。”

陆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福了一礼,仰头笑吟吟道,“那我给阿耶送些下酒菜去如何?”

这可是意外之喜,陆远大笑出声,“那也不枉你阿耶来救你这一遭了。”

父女和乐融洽,这一幕都落到了才出书房的陆鸣眼中。

他觉得眼中有些刺痛,大约是雪地太白有些灼目。

极偶尔的时候,他心里也会忍不住地想,若是当年他不曾做出那个决定,如今可还会与陆远如此疏远。

更何况,还负了他此生挚爱之人。

但只要一想到宫中的小皇子,他又把所有思绪压了回去,陆家日后能否得偿所愿,重回第一等世家之列,这才是他所背负的重责。

历代皇帝一直在打压世家,只有与皇室血脉绑定,陆家才得以喘息蛰伏以待。

百世清贵,千年世家,莫不是靠着一代代家主苦心筹谋,无数人舍弃种种才得以维持。

他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陆鸣刻意绕开了那对父女,走得远了。

洛京城门的开闭都有律令规定,守门的军士因着突如其来的大雪大多骂骂咧咧的,搓着手,私底下相互传递着酒囊,灌上几口勉强暖暖身子。

再有一刻钟关闭城门的时候,一队人马入了城,牛车上悬着的木牌上,缕金纹样的谢氏族征在昏暗天色中闪着光泽。

此时有一骑绝尘而来,方才酒楼上放荡的桃花眼郎君行至牛车旁,才勒住了缰绳,他翻身下马,问着车内人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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