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皇兄觉得你属于智者还是勇者?”司马淮故意跳过了愚者和弱者。
司马戎淡漠的看了一眼等待答案的司马淮,道:“四者皆非本王所愿。”
“哦?那不知三皇兄求的是什么?”
问他求的是什么?以前他一定会说权势,操纵天下的权利,他驰骋沙场,搬弄权贵,积攒势力不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吗?可是今天有人再次问起他却在犹豫,并非他司马戎怕了,而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己对那条遨游天下的鱼儿的渴望又有多深呢?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就在司马淮以为司马戎不愿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缓缓道:“无所求也无所不求。”
“哦?”听到司马戎如此狂妄的宣誓司马淮眼里闪过一片精光,不置可否。
这时,已然不耐烦的司马戎开始赶人了。
下意识的,他不太想和这位城府颇深的弟弟交流。
“严伯,送客。”
司马淮没想到这就直接赶人了,当下一急,挡住严录倾身向前的步伐,另一来意脱口而出。
“且慢,为弟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问,三皇兄那日宴会所带之人可是剑圣传人却慕然。”
司马戎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一顿,淡淡道:“不知。”
司马淮仰起头似笑非笑,狐疑道:“哦?不知,三皇兄在跟为弟开玩笑嘛,不知你会带他出入皇家宴会,也太随意了吧。”
司马戎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避重就轻道:“他只是本王偶尔所识的一小友,无关其他。”言下之意,他认识却慕然只是因为想认识而非因为他是什么剑圣传人。
司马淮一脸狐疑,心中烦躁,“是吗?”
“信不信由你。”不喜欢他追问与那人有关之事,司马戎明显开始不悦。
司马淮看着这位自己问及天下事都能和颜悦色的人却在自己提及却慕然时瞬间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抱拳道歉道:“那真是为弟心胸狭隘了。”
司马戎不语。
“既然如此,为弟告退,三皇兄好生歇着。”
说完一脸不悦的甩袖而去。
严录看着怒气冲冲的瑞王背影担心的问道:“王爷,这瑞王到底是何来意?”
司马戎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冷冷道:“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司马淮,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
☆、易容
千人千面,画骨随形。
翌日,华美高贵的亭琴轩内。
化身为木兰达飒的禾琉璃端坐在引魂琴面前,微微福身,婉转落座,一双纤细白皙的玉指在琴弦上碾转飞扬,抚上琴面,凝神屏气,琴声徒然在空旷的殿内响起,婉转刚毅,似水似沙,高亢低沉,节奏分明。一曲奏完,宛若无骨的依附在崇元帝身上,向色眯眯的皇帝抛了个媚眼,娇媚道:“皇上,臣妾这首《大漠流沙》弹奏的可还满意?”
崇元帝早已被引魂琴控制,双眼迷离的搂紧琴妃软如细柳的腰肢,开怀大笑,“满意满意甚是满意,爱妃所奏之乐简直是阳春白雪啊。”说着一张还余留着俊逸的褶皱老脸蹭在禾琉璃脸上使劲吸吮着。
“爱妃,我们速速就寝吧。”
禾琉璃厌恶的挡住老皇帝侵袭过来的脑袋,温柔细语道:“皇上,先别急嘛,臣妾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呢。”
被摄住心魂的崇元帝一心只在眼前美貌勾人心魂的女子身上,对于女子的提问,朗声大笑甚是大方,一亲芳泽之后,搂着禾琉璃倒在软塌之上,一双手也不老实,“什么问题,爱妃只管问就是。”
“臣妾想问问贤王早已过了娶妻的年龄,为何皇上不为其指配婚姻呢?”
崇元帝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低叹一口气,摸着爱妃细嫩莹润的小手道:“哎,朕这老三可不是那些个受管束长大的人啊,他十五岁那年就随军出征,如今满打满算已有十年之久,执掌军权,功高盖主,朕也是头疼啊。之前倒是有一旨婚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非要退了那婚,他是有军功之人,此次回来也是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退婚,未免朝堂非议,朕只得同意。”
禾琉璃在崇元帝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一双峨眉紧皱成山,嘴唇被强劲的恨意咬破,丝丝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贤王,司马戎,你负我在先,就不要怪我禾琉璃无情。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
“爱妃直言。”
禾琉璃将下巴搁在崇元帝平躺的胸脯之上,微微抬起头看着崇元帝的使劲扬起的容颜,纤细的五指轻柔滑动,撩拨着崇元帝的心弦,魅惑道:“皇上,臣妾虽说精通音律,但是前不久自创了一首暗曲,不知怎的,总感觉颇有瑕疵,臣妾听闻这贤王对音律的造诣颇高,皇上可不可以恩准他进宫为臣妾指点一二,有了贤王的指点,想必臣妾能够弹奏出皇上更加满意的曲子。”
“这……”虽说贤王通音律之事他也有所耳闻,但是这后宫嫔妃私下会见已出宫建府的王爷总是不好的。
禾琉璃看出崇元帝的犹豫,趁着其还没有完全清晰,忍着不适亲了亲崇元帝的嘴角,诉求道:“皇上,求您了,臣妾真的很喜欢那首曲子,难道皇上不想听臣妾弹吗?”
崇元帝被这突然献吻弄得骨头一酥,心想不就见见面,想通之后,朗声大笑,一个翻身将禾琉璃压在身下,满口应道:“好好好,朕答应你就是,什么都答应你,爱妃赶紧给朕吧。”
“不要这么急嘛皇上。”
说完芙蓉帐暖,一片春色。
司马淮见过司马戎后郁结难消,想着再去那家客栈看看,却慕然和江小然两人既然没在贤王府,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不听手下的劝道,司马淮直奔客栈而去。
某暗处,几个黑衣人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主子是不是太过于在意那位剑圣传人了。”
另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主子的事,我们少过问。”
“哦。”
却慕然好吃,这个点肯定在大堂,果然刚进门的司马淮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心中急切疾步上前,一把攥住却慕然正准备夹菜的手,问道:“慕然,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就没人影了。”
司马淮并不知道却慕然赴约比武的事,自然也不知道他中毒之事,自从上次宴会见过之后,当然只是他单方面的见到,却慕然因为司马戎护着的原因肯定没有注意到坐在斜对面不远处的他。
本来打算第二天去询问为什么他会和司马戎认识,结果不知道二人去了哪里,毫无音信,那边又有急事只得先回去再做打算,可是这一耽搁竟是这么久。今日看着两人突然又出现在过往客栈里,心里竟然有些委屈,这人还是只当他是个过路人。
“没什么,就是去找信物而已。”对于消失几天又突然冒出来的司马淮,却慕然却没有那么多感伤,微微一怔过后淡然的回道。
再说了,第二件信物也知道在哪里了,现在就等拿回来了。
“那可是有线索了?若是没有,我可以帮你。”司马淮听闻自告奋勇。
“不用了,有一件已经知道在哪了,只等拿回来了。”
司马淮略显失望道:“这样啊。”
“所以啊就不劳您操心了,冷大公子。”这句夹枪带棍的话自然是一向看不惯他的江小然说的。对这个许久未见神出鬼没的家伙更是怀疑不已。他们那天出去赴约周放三时是去找过他的,可是推开房门,竟然空无一人,折叠整齐的被褥以及房间里毫无人气的迹象都告诉他们这间房间昨晚根本没有住人。
大半夜行踪不明,太让人怀疑了。
司马淮皱眉,不认同道:“江小公子说的哪里的话,你难道不想让你家公子早点寻得信物吗?”
“自然是想的。”
“那为何如此抗拒在下的帮助?”
江小然撇撇嘴,一副看白痴样看着司马淮,“这还需要问吗,因为你看着不像好人呐。”
司马淮指着江小然气结,“你……”
“噗…哈哈哈,小然子,原来你这张嘴看不惯的人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啊,真是难得。”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蒙衍白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看到小然子怼除他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