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快乐日(5)

这官司她会接,一旦接下了,必输无疑。

是了,蒋楚确实接了,头脑一热和自负不凡都有。

原因么,比起迎难而上,她更喜欢逆天改命这个词。

答应了就真要开始着手去做了。

可笑的是,案例卷宗竟是郑家派人送来的,整整齐齐一大摞,还有部分通过邮件传送。

事无巨细,做到这份上实在没得挑了。

回浮城的飞机上,看了一路资料,越深究越是头大。

果然,豪门秘闻什么的最烦了,外头谣传的部分不过九牛一毛,大多是混淆视听。

蒋楚难得自省是不是答应得太过草率,同样费这份心力,她能痛痛快快多打好几个商业纠纷。

真烦,又中了老太太的激将法。

还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

代驾的界面亮了又暗,过去很久了还在搜索状态,也不是雷雨天,时间不算很晚,这就很蹊跷了。

不耐烦的情绪从打了结的眉心往外散漫,最后看了眼屏幕,仍是等待中的提示语。

实在懒得等了,锁屏,起身就要走。

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蒋楚想啊,都这会儿了,那口酒怕是早散没了,觉得可以斗胆搏一搏。

念头刚起,边上那人像是早料到了似的,在她迈腿的同时搂住了腰,盈盈一握,很是顺手。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混着威士忌的清苦味,他的咬字也多了些涩劲。

威胁她,哼,蒋楚扔了手机转过身,眸子闪着小火苗:“郑教官这是要秉公执法了?”

郑瞿徽就喜欢她拿腔拿调的做作劲,盛气凌人的模样娇俏极了,不过很少见就是了。

不做的时候,他俩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掌心沿腰肢游走,浑圆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诱人攫取。

指尖轻轻挑开胸口的纽扣,没几下就拨乱了她的心跳。

蒋楚看他慢条斯理地磨蹭,心里恨恨地将他祖宗几代数落了遍,想起洗手间的那场乌龙,不自觉望了望门口的方向。

“喂。”她抓着他作乱的手腕,虚虚搭着,没用什么力气却是制止的意思。

郑瞿徽停了手。

“门关了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没关,这次在厅里,真要是来个人,进门就是现场直播……

男人勾唇,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蒋律师就这点胆量?怎么成大事。”

蒋楚闻言,非常短促地愣了一下,品出他字里行间的奚落,顿时整个人都热了几度,是被气的。

她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听了这话怎么能忍,那小脸翻得比书快,一页一个色。

郑瞿徽佯装看不见,该吃的前菜一点没耽误,胸前那手更是得寸进尺了。

蒋楚不爽快,尤其在看到他吃很爽之后,这份不爽合理扩大了无数倍。

抓着他的头发往外扯,刻意忽略了胸口的凉意,后退一小步空出合适的距离,小巴掌就呼上去了。

郑瞿徽没觉得疼,枪林弹雨都闯过,这点力道算不了什么。

他是皮糙肉厚不要紧,她不一样。

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什么时候动过手了,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更遑论动真格了。

感受着手心刺啦啦的麻,蒋楚这才开始后怕。

他应该不会打女人吧。

这么想着,眼眶泛起了生理性的红,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还挺无辜。

要说男人就欠揍呢,挨了打不长记性就算了,又黏上去对着她一通胡搅蛮缠。

“你还委屈上了,敢情挨巴掌的是你不是我。”

他去拉她的手,摊开来检查,手掌心红了一片,然后极其自然地揉着。

“下回打人记得用工具,直接上手了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才起了一丝丝愧疚感也被他三言两语搅散了,蒋楚觉得另一只手也开始痒痒了。

想呼到他闭嘴。

*他大爷

对付完她手上的伤,郑瞿徽将人提腰搂住,往大厅的隐秘角落走去。

一步一句质问。

“下车走几步都能勾人,还敢追进门了,挺能耐啊你。”

他是看着她停车,下车,连进门前对外的那个白眼都一清二楚。

“这能怪我?”蒋楚当然不认。

郑瞿徽不怪她,只想教育她:“喝了酒还想开车,心里没点数。”

“狗给我倒的酒。”

他开始借题发挥了,上纲上线什么的真讨厌。

蒋楚又想扇他了,只可惜这会儿手脚缠挂在他身上,使不上力。

“骂我呢?”

男人笑了,深邃的眸子倏而狭长,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你先教训我的!”蒋楚不客气地呛声。

家里的小老太都没这么趾高气扬地管教过自己,他算是哪位甲乙丙丁戊,真是给他脸了。

“你就是欠收拾。”又一句狠话。

提溜着大步走到角落的卡座边,把人往沙发上一丢,就好像是扔一个麻袋。

蒋楚摔得七荤八素,头发乱糟糟地遮着眼睑,手臂弯曲着缓冲了撞击,磕到软包,不怎么痛却足够发飙。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踢开桌脚的碰撞声,手腕被蛮力拉扯起身,等回过神,人已经被他按在腿上。

孰胜孰负,更是说不清了。

郑瞿徽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条斯理的笑着,耳边净是些不着调的诨话。

“蒋楚,今天我不客气了。”

那天晚上他确实言出必行的没客气。

她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么,怎么到最后变成自讨苦吃。

郑瞿徽就是个披着狼皮的混蛋,蒋楚在心里狠狠记了他一笔,并不打算勾销。

///

酒吧里弥漫着引人浮想联翩的气味。

高纯度且刺鼻的酒精苦味,无端的暗涌,潺潺不尽的浓稠,他和她的味道,甜的热烈的无法停歇的心绪不宁。

这夜太不寻常,她软软靠在男人怀里,他轻抚着清瘦的脊背,蝴蝶骨那块甚至硌手。

蒋楚想走了,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潇洒地,不带回头的离开。

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啊,缓缓喘着气,运动后的余劲犹在,额间的汗时不时冒出来。

这副惨样都是拜他所赐,实在可恶。

强忍着酸痛从他怀里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郑瞿徽生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狭长,飞扬,藏着不与人知的故事。

她就这么看着,看了好一会儿,他就这么任她看着,看多久都不恼。

要不是身体的僵硬疼痛还在,蒋楚差点忘了他对她做了什么。再望进男人眼中,那份刻意营造的缱绻柔软已然烟消云散,只剩下变了形的,宛如照了哈哈镜的自己,过分滑稽。

她伸手,轻轻搭在男人的肩上,指腹摩挲着凹凸感,是她的牙印,下了重口了痕迹到这会儿都没消。

这些无关痛痒的小发泄郑瞿徽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不过她这事后撩拨又是几个意思。

男人微眯着眼,凑近了几分,鼻尖蹭着她的:“来劲了是吧。”

蒋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撇开脑袋,歪歪地靠在他的肩窝,舌尖在凹凸上轻飘飘扫过,蓦地张嘴又咬了一口,同样的位置。

这一下够烧人的,他“嘶”一声倒抽气,才平复的欲意又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郑瞿徽发誓,她敢再闹,他就做到她哭为止,外加求饶。

大约探到了某人的底线,蒋楚聪明地适可而止,指尖从肩膀溜到发丝间,将许久未打理的乱发一下一下捋顺。

“你该剪头发了。”他总是不修边幅,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郑瞿徽亲了亲她的下颚,很虚心地问:“剪什么样的。”

“光头吧。”省得打理了,蒋楚自认这个建议很中肯。

他眉心微蹙,是不满意了:“换一个。”

“那就波波头。”可可爱爱,蒋楚喜欢融化人心的小奶狗子。

郑瞿徽终于是听出她在胡闹了:“就这么想看我笑话。”

说话间,手探了一指,她再多说几句不中听的,他就……

危险发言,蒋楚不自觉夹紧了腿,安分收手,紧接着强转话题。

依旧是发号施令的口吻:“送我回家。”

她腿软得不像话,这会儿开车可比酒驾危险多了。

收拾妥当出了门,已经过了午夜,街边的夜宵烧烤正是热闹时,络绎不绝,好几个等位的食客占了酒吧门口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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