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西楚]霸王无独(108)

得亏老子记性好,不然险些叫那厮白捡一

条狗命!

吕布虎眸微眯,脑子里飞快打起了主意。

半盏茶的功夫后,驻于城郊的楚军大营忽迎来近来因首言劝进

之事,而名声大噪的吕大司马。

卫兵正傻愣愣地看着玉狮上的高大身影,未来得及反应,吕布已懒洋洋地开了口:“

唤那吕马童出来。”

他令下得突然,卫兵却不敢怠慢。

于是片刻后,同样一头雾水的吕马童,就匆忙出营来了。

“见过吕大司马。”

他急急俯身行礼。

吕布淡淡道:“起来,寻匹马,随本将出关一趟。”

此话一出,

所有人看向吕马童的目光瞬间变了——这厮名声不显,命怎如此好?不声不响的,竟得了吕大司马的青眼!

殊不知吕

布所动的,根本不是欲重用提拔他的心思,甚至恰恰相反,是对其起了浓烈的杀念。

吕马童哪知自己死期将至,当场

瞪大眼睛,受宠若惊地仰头看向只有过那日升帐宴时千里驰行、孤身破陈馀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吕大司马。

吕布却不耐

烦了:“愣着作甚?”

被这一催,吕马童哪敢迟疑,不敢问缘由,只飞速寻了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他以为真

有立功的良机主动上门,心里激动莫名。

二人心思各异,一前一后,很快便于沉默中行出数十里路。

吕布始终一

言不发,神色漠然。

吕马童初觉兴奋,后想逢迎几句,孰料吕布面色冰冷,他便悄然打了退堂鼓。

正当他不知何

时才可到地方,难免有些焦虑时,吕布忽停了马,漠然道:“就这。”

这处?

吕马童下意识地也勒了缰,无措地

四下张望一番。

此处位于官道最偏僻的一段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且因天色渐黯,连三两成行的路人也无。

吕大司马带他来这处作甚?

吕马童悄然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内心油然生出一缕不安来……

吕布却未理他在想

什么,径直取下腰间长剑,却不忙拔剑出鞘,只慢条斯理地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吕马童微愣了愣,定睛看了眼

,毫不费力地认出这并非大王宝剑龙渊,不由面露迟疑,实话说道:“下属……不知。”

“不知就对了。”

吕布

眸中毫无温度,嘴角却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来:“这是老子的屠狗刀!”

——下一刻,长剑出鞘。

马童面露愕然。

只可惜,他再没有将这话里意思琢磨明白的机会了。

耳边传来“唰”一声长剑出鞘的声响,尖锐

的破空声随一道银光掠过,脖颈上的可怖剧痛接踵而来。

吕马童的脑袋倏然飞出,面上定格在惊愕的最后那刻,死不

瞑目。

一剑干脆利落地斩下对方脑袋后,吕布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甚至未多看那倒地的尸身一眼,利落还剑于鞘。

不过宰了个见风起浪的喽啰,无甚得意的。

他自打那日知晓了吕马童的身份后,就从未想过放过这在那憨子走投无

路时、撕咬得最厉害的无耻鬣狗……哪怕吕马童此时因楚国强大,而始终称得上规规矩矩,不曾作出背叛之举。

若只

似便宜老哥韩信那般,最初因怀才不遇另投他人,之后凭真才实学正面击败项羽,最后甚至还被刘耗子卸磨杀驴、落得如

出一辙的凄惨,也就罢了。

偏这吕马童分明得那眼高于顶的憨子客气称句‘故友’,到头来却落井下石得最凶狠,还

当真拿着得‘赐’的那憨子脑袋,叫那刘耗子封了侯,过得那叫一个潇洒快活!

“老子这是替那憨……老吕家清理门

户!”

谁让这卑鄙小人干出这等下作事后,还敢姓吕?

简直连他的老脸也跟着丢了!

他当初宰那义父的行径

,虽也谈不上光彩……可到底是对方待他动辄动武辱骂在先,更于天下人恶贯满盈,他为己为民一道除害,称得上师出有

名!

若平时还得有所顾忌,眼下反正他人都要走了,干脆再给那呆子做最后一件好事。

吕布蔑然轻哼一声。

他自认除去了憨子身边潜伏的最后隐患,遂若无其事地压下心里莫名发虚的古怪滋味,继续朝函谷关的方向行去了。

第78

吕布弃官出走的消息, 此刻自是还未传到函谷关处。

函谷关处卫兵遥见一匹玉雪神驹,上头坐着一高大威武的

年轻将军,哪怕对方头冠上并无那两道广为人知的雉鸡尾翎, 又哪会认不出来!

他们虽不解咸阳城中的吕大司马怎孤

身要出关去,然面对连大王寝宫亦可横冲直闯的这号厉害人物, 又哪儿敢多问半句。

人还未至关前,他们便自动自觉

地让关门大敞,痛快予以放行。

心绪始终莫名低落的吕布见此情景,不由扯了扯嘴角,眉头拧紧。

——憨帝底下

净出憨兵, 竟不知警惕为何物!

武将无端出关, 怎连半句都不带问的?

他日若真有人不安好心,叛楚出关,就这

松懈劲儿,咸阳城的安危哪还有甚么保障!

吕布思及此处, 越发不满, 不禁抬头瞪了关墙上守兵一眼。

尽管离得

甚远, 那道灼灼目光与严峻不善的面容,仍是叫后者战战兢兢。

他们动作已快得不能再快了, 怎还是惹恼了吕大司马

他们全然不解,而吕布也不知腹中那股邪火从何而来, 遂拉下了脸, 气势汹汹地冲出关去了。

玉狮虽有日行千

里之能, 却鲜少有能真正畅开四蹄、跑得筋疲力尽的机会。

它不知复杂事态,更不晓背上之人那微妙心境,只当如往

常般出外征战去,一时间驰骋如飞, 腾跃如龙,快活自在如匹脱缰野马。

于是十日转瞬即过,吕布一路西行,竟就顺

畅无阻地出关中、经洛阳、过河内、贯外黄、通下邑,穿彭城……来到了下邳城前。

一直心不在焉的吕布,此时才稍

稍有所触动。

此下邳,自非他所熟悉的彼下邳。

没有纵横一时,称牧此中的吕奉先,也没有心黑手辣的曹奸贼那

一招水淹的灾祸……

这数百年前的下邳城显是运气不错,未怎受先前连绵战火的影响,端的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吕布静静地望着人头攒动的城门处,眸中暗光流转。

他想起了初初据下此城,对高顺与陈宫夸夸炫耀自个儿的意

气风发;

他想起了外头烽烟四起,下邳朝不保夕,他为此焦头烂额,却无能为力的困窘;

他还想起了遍地饿殍,

将士们彷徨畏惧的面孔,妻妾焦急得七嘴八舌的模样……

然放眼望去,尽是生人。

瞧着百姓那安居乐业的模样,

他心里翻涌着百种滋味,最终化作无处可去的迷茫。

他当初未能给下邳百姓的安定生活,憨子给了。

他当初未能

平定的天下动乱,未能镇压下的诸侯并起,憨子也办到了。

唯剩他这稀里糊涂地来自几百年前的孤魂一缕,如今打无

可打,不知该往何处去,又能往何处去!

良久,吕布无声轻哂一声,终是调转马头,淡然离去。

只是经这十日日

以继夜的狂驰后,吕布尚吃得消,玉狮却受不住了。

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它,这会儿已是筋疲力尽。

离了下邳城

后,一人一骑未走出多远,就任由吕布如何催促,它都赖着一动不动,还装出一副专注俯首啃草根的模样。

吕布催它

几回,见它实在是走不动了,遂改了主意。

那下邳城他不乐意进,附近那淮阴城总不碍事。

慢着,淮阴?

布蹙紧眉头。

不知怎的,他总觉这地儿好生耳熟。

面无表情地思索片刻,吕布猛然一拍大腿,终是想了起来!

淮阴城——不正是他那便宜老哥受那钻裆底之辱的地儿么!

这一记忆甫一浮出水面,吕布眼底方才那点儿迷茫劲儿

瞬间一扫而空,反叫勃勃斗志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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