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书院混饭吃(9)

“阿阳,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啊?”李财安急了,事情怎么急转直下了?并且,他手里的帕子还被骗走了!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看到了站在林若阳身后的桓仪。

桓仪他是认得的,以前桓仪是鲜衣怒马的国公公子,皇子伴读,年少高中的探花郎,他这种小官之子也就只能远远地看看。桓仪的事儿他也听说了,没想到这儿会在这儿遇到他。

“哟,我说呢,前一阵子还说非爷不嫁,这才几天就变卦了,原来是看上这小白脸了!”李财安一指桓仪,“阿阳,我劝你眼睛看清楚点儿,他如今可不是什么国公公子了,不过是下人生的贱种子罢了。”

没想到躺着也会中枪的桓仪,挑了挑眉,这人谁啊?

青远听到李财安竟敢侮辱自家主子,哪里还忍得住。主子不认得李财安,他可是知道他的。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大爷啊。脸上的疤还没好全呢,又来骗人家小姑娘了?”说着,他朝围观人群抱抱拳,“你们是不知道,当年他捡到了一个小丫环的手绢,就想去肖想人家小姐,叫人家打了一顿,扔出了家门,你们看他额头上,那疤还在那儿呢,门前的石头磕的。”

李财安急忙去捂鬓角处的疤,大家没看仔细,但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更加证实了青远的话。

大家哄堂一笑:“原来是老手了。”

李财安哪里还有脸待下去?捂着头灰头土脸就要走。谁知转身的那一瞬间,膝盖上一疼,“咚”地一下跪倒在地,脸朝下,摔了一个狗啃泥。

冬天的土地,又冷又硬,李财安半个门牙都磕掉了,鼻子也磕破了,鼻子、嘴里全是血,含含糊糊说了句:“你们给爷等着!”带着胡媒婆灰溜溜走了。

众人见没有热闹瞧了,都散了。

林若阳冲着青远和桓仪微微蹲身:“谢谢二位仗义援手。”

“不必。”桓仪淡淡道,“我并非为了你。”

青远在一旁补充:“是他不长眼,竟然来攀扯我家公子。”又星星眼向主人表明,“爷,您刚才那颗石头扔得可真妙!”

原来那石子是桓仪扔的。林若阳怀疑这人都成仙了,还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二位了。”

林若阳拉了林举人回家,林举人感觉自己如在云端,这事情的发展太快,他到现在还有些懵。

“他就这样被赶走了?他会不会回头来报复咱们啊?”林举人有些担心。

“不对,你那帕子是怎么到他手里的?”他终于想起来问事情的缘由了。

原先,林若阳怕父亲担心,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这次瞒不住了,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是吴荣甫弄的鬼!”林举人气得眼冒金星,背着手在屋子里乱转,“他为何要这样?就不说他小时候在咱家书院读书了,就后来,他也不过是中了个举人而已,并没有考中进士,论家世,论人品,咱们哪儿辱没了他?退婚还要逼我的女儿……”

一想到女儿差点儿因为这个死了,林举人心都绞痛起来。

“不行,我这就去写文章去。”上一次林举人见女儿好了,就有些犹豫,怕自己文章写得太好,惹得天下人都骂吴荣甫,会不会不太好,所以文章写了一半儿就撂下了。

看着父亲急匆匆的背影,林若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了昨晚整理出来的铺子经营情况,冥思苦想赚钱的门道。

红杏端了一盆泡过水的绿豆进来,放在了一边墙角。姑娘说了,冬日里没什么鲜菜,发些豆芽吃。

李财安这次来闹事,村子里的人有的亲眼见了,也有的是听别人说的。总之是都知道了。关于这事的看法,也是议论纷纷。

有的说,是这个李财安使坏,诬陷人家姑娘;也有的说,两人肯定有些首尾,不然自己李财安不诬陷别人,却只来诬陷她?还有那更恶毒的,说林若阳先是看上了李财安,后来又看上了桓探花,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古代的女人,只要扯上了这种事,那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何况,这种事是越抺越黑。

林若阳也不在乎,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了,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

谁知道过了几天,议论风向开始转向了书院,说是在她这种人开的学堂里念书,以后考秀才都不好考。

流言传是传了,不过学堂里也没几个人在乎。

林若阳收的这些学生,大多是家里穷,往日上不起学的,大多只是想认几个字,稍稍改变一下生活,功名什么的,暂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挖墙脚

卖成衣的事,果然是不成的啊。林若阳有些心不在焉地将菜放在桌上,手里拿着木头托盘站在一旁。

她一直在考虑怎么多赚点钱,既然在布料和顾客上做不了什么文章,她就想试一下成衣。古代人卖成衣的不多,一般人家都是扯点布回去自己做,有钱人家有绣娘。不过,这也就造成了衣裳的样式变化少,更新换代慢。

她毕竟在现代生活过,就选了适合的料子,结合古代时下的流行,加了一点现代元素进行改良,做了两套成衣,挂在铺子里试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也许她可以靠此赚钱呢。

可惜,掌柜的说,看得人倒是挺多的,大伙儿也都说好看,只是至今没人买,不过做衣裳的那两种布料倒是比往常多卖出了两匹。

掌柜的说,这些人是买了布,回家仿照着样子自己做。

林若阳轻轻摇头,钱是不好赚啊。

“哎,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吃猪肝,怎么今日又有猪肝?”桓仪看着桌上的菜,皱眉道。

“啊,那个,昨天是卤猪肝,你说不喜欢吃,所以今日是猪肝面啊。猪肝补血的,你受了伤,要多吃一点,才好的快。”

“不吃。”桓仪将碗一推。

林若阳无奈:“算了,不吃就不吃吧。那你先吃菜。”

今天她做了手撕白菜、香煎豆腐、萝卜鸡丁还有肉沫茄子。

“我跟你说啊,这肉沫茄子别看颜色不怎么好看,这茄子干可是我专门叫李能跑到邻村买的。这大冬天的能吃上茄子,虽说是风干的,也已经不错了。”

又叫红杏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碗来,将面上的猪肝都夹了出来:“好了,这下不是猪肝面了。”

“你,”桓仪嫌弃地看了一眼没了猪肝的猪肝面,“你还真是……聪慧过人。”

“呵,好说,好说。”林若阳毫不在意他的嘲讽,“这都好几天了,伤口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桓仪:“怎么,不想来给我做饭了?”

“没有,没有。”林若阳赶紧否认。

其实,做了这几天饭,她确实也感觉有些累。以前她喜欢鼓捣吃食,那都是全凭兴致,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现在这样一日三餐不落,还要想方设法不重样,加上学堂里的事,还有她的赚钱计划,确实是……

“我这不是希望您的伤赶快好吗?”林若阳笑了笑,“对了,我托人从京城积善堂买了凝雪膏,听说去疤效果很好的,你记得擦。”

“我学堂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碗筷什么的,红杏一会儿收拾。”

林若阳向桓仪拱了拱手,脚步匆匆地走了。桓仪吃完了一碗面条,叫红杏再去盛一碗。

青远:“爷,您不是不喜欢吃猪肝面吗?”

桓仪:“这不是把猪肝都夹出去了吗?”

青远:……

红杏来收拾碗筷时,桓仪貌似随意地问道:“学堂里不是有先生吗?你家小姐忙着去做什么?”

说到自家姑娘,红杏忍不住骄傲道:“我们姑娘会的东西可多了,学生们的算学课都是她上的呢。”

桓仪:“你们书院还有算学课?”

一般私塾都只教四书五经之类的,只有大书院才会开一些算学、骑射、对弈、弹琴之类的杂课。这碧梧书院虽说也叫书院,但只有二十来个学生,在桓仪眼里,跟私塾没什么两样。

红杏一边麻利地将碗筷放进托盘里,一边说道:“那当然,我家姑娘说了,这次收的学生大都只是想识几个字,以后能找个好活计,学好了算学,就能当账房呢。我家姑娘说了,以后等书院里人多了,她还要开武学课、音乐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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