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书院混饭吃(8)

“哎呀,我这不是为了跟他打好关系,将来好请他来书院当先生吗?再说哪里孤男寡女了,红杏会跟我一块儿去的。”

上回,林若阳被桓仪要的高价吓跑了以后,回来咨询了父亲。请一个探花郎做先生,一个月是否真的需要这么多束脩。

父亲也说了,读书人的最终目标都是当官,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考中了举人,就可以活动一下,补个缺,做个小官。而考中了进士,随便混混也能当个县令。教书,一般不被士子们所考虑。

那些大书院,大多都是当世大儒办的,他们或者是仕途不如意,或者是年纪大了,不想再混迹官场。

书院里的先生们大多都是大儒的门生、弟子。这些人教书一是承老师的情,二也是互相交游,拉关系。古代的师徒,以后在官场上天生就是一派,可以互相扶持。

而林若阳作为一个女子,不可能考功名,也不能做官,到哪里去找那些举人进士做老师?更不用说探花郎了。

所以说如果桓探花来书院做先生,一个月要一百两银子,还是林若阳赚了呢。

“爹,给他做几天饭而已,要是能乘此机会跟他打好关系,请了他来当先生就好了。有了好先生,就会有好学生。有了好学生。书院就会越办越好,您就放心吧,啊。”林若阳说完,进了自己的屋子,一点儿请林举人进去的意思都没有,“爹,一会儿吴妈妈会给您做好饭的。您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林若阳将林举人关在了门外。

林举人:……

放心?他哪里放得下心来?

“红杏一个小丫头,她懂什么?晚上我跟你一块儿去。”林举人隔着窗子对女儿说道。

林若阳将刚掩上的门又打开了,她试图说服父亲。可林举人铁了心,非要跟着去。

看着桌子上的菜,有荤有素,有粥有汤,竟然还有绿绿的蒜苗。

桓仪很是满意。

但是林举人一点儿都不满意,因为桓仪总是指使他的宝贝女儿,盛饭、添汤、拿水。

林举人是一个胆小又要面子的人,抺不开面儿去指责别人,虽然他心里气得鼓鼓的,像一条河豚鱼一般,肚子都要气炸了,可脸上还是僵硬地笑着:“啊,那个……我来拿,我来帮你拿。”

“我去盛汤。”

“阿阳,要不你先回去吧。”

如此几次。

桓仪不高兴了。

“林先生可是对在下不满,觉得在下欺负令爱了?”他将碗放下,正色道。

“哪里,哪里?”林举人心里骂桓仪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脸上依然挂着僵硬的笑容,不敢撕破脸。

“既然没有不满,那以后先生不要来了。我一向不喜与人同食。”

“呃,那个,好吧。”不会拒绝人的林举人说出这句话后,后悔得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第二天早上,林若阳做了小米粥和手抓饼,配了两小碟酱菜。

薄薄的面饼上铺着黄黄的鸡蛋,里面卷上炒好的胡萝卜丝、葱丝等。桓仪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饼,直觉又新鲜又好吃。

他吃得满意。林举人在院子站着,却是只能闻着香味挨冻。

他不放心,还是跟来了。说自己不是来吃饭的,就是觉得院子里这丛竹子长得甚好,来看竹子的。

桓仪倒是没赶他。

早饭吃着快,没一会儿,桓仪吃完了。

红杏麻利地将碗筷刷好,提着篮子出来,跟林若阳、林举人刚要走,就听外边儿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看门的李伯带着一个媒婆,还有你李财安来了。

“老爷,这位胡媒婆说要给姑娘说媒。小的让他们在家等,她非要来书院找您。”

狼狈逃窜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

没想到李财安这次倒是快,这才第二天,他就找上门来了。

看李财安把媒婆都带来了,红杏凑到林若阳耳边,焦急地问道:“怎么办啊?姑娘。”

不成想叫林举人听到了:“什么怎么办?”

红杏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时候时机也不对,就垂头站在了一旁。

林举人顾不上盘问她,先拱手朝媒婆和李财安打了个招呼:“既是说媒,还是先跟在下回家细说吧。”又问李财安,“贤侄怎么今日有空来了?”

李财安跟林若阳的哥哥林重元有来往,往常对林举人都是以伯父相称的。他冲着林举人躬身,深施一礼:“林伯父,今日侄儿就是来向林姑娘求亲的。”说着冲胡媒婆施了个眼色。

胡媒婆得了李财安的银子,自然按他的吩咐来,就是要在外面说出这件事,好闹得人尽皆知,坏了林若阳的名声,李财安好抱得佳人归。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冲着林举人说道:“对啊,婆子我今儿就是替这位公子来求亲的。您瞧瞧,这位公子长得真是貌若潘安,家中有万贯家财,并且父亲可是当官的……”

媒婆把李财安一顿好夸,林举人的脸却是越来越黑,这个李财安可是有家室的!

“你这是想叫我女儿做……做侧室?”林举人如此老实的人也被激怒了,“休想!”

“我女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会给人做妾!我林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养一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林举人发誓一般地说道。

李财安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人模狗样地冲林举人抱一抱拳:“林伯父一片爱女之心,侄儿都明白。可是,我与阿阳两情相悦,还望伯父成全。我会以妻子之礼迎她进门,以后也会一直对她好的。”

这一番话说得深情款款,李财安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条帕子,“伯父您看,这是阿阳送我的帕子。”

自从李财安拿出帕子,林举人的脸色就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女儿的针线和物品,他是认得的,这帕子是阿阳用及笄时她舅母送的水云锦做的,当时自己还说,哪有在帕子上绣太阳的。

周围站着围观的人一看这情形,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男方要退亲,我说呢,这女人被退亲,肯定有问题,果然……”

“这是跟人有了私情,被男方发现了吧。”

周围人窃窃私语,有的还嗤笑起来。

林举人脸色苍白,嘴唇发抖:“阿阳……”

红杏又气又急,眼圈都红了:“别听他胡说,这帕子明明是……”帕子明明是那个天杀的吴荣甫骗来送给他的,可这话说出去谁信啊?“这帕子明明不是我家姑娘的。”

“哎,红杏姑娘,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李财安将手帕举起,“你看,这上面的太阳,是你家姑娘手绣的,暗藏着她的名字。”

看来是错不了了,众人开始议论起李财安的家世来。

“他父亲真的是承天府南路厅的经历吗?”

“官宦人家纳妾都是寻常,虽说举人小姐做妾委屈了些,但到底是退过亲的。”

“退亲还不是因为看上了别的男人?不要脸!”

李财安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林举人摇摇欲坠。

林若阳让红杏扶住了林举人,上前一步道:“没错,这帕子是我的。”

李财安一听林若阳承认了,心中更加得意了,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众人面前一逼她,她不承认也得承认。

“能把帕子先还我吗?毕竟亲事还没定。”林若阳低头说道。

落在李财安眼里,只觉林若阳这副娇羞的样子分外动人。反正她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不怕她反悔。以后将她纳入房中,要多少帕子没有?

这样想着,李财安骨头都要酥了,涎着脸,将帕子递给林若阳:“好说,好说。只要阿阳高兴。”

林若阳接过手帕。转头给了红杏:“拿回家去烧了。”

又冲四周围观的人说道:“帕子是我的不假,但,这帕子是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偷去的。这位李公子原来跟我哥哥可是以好友相称的。”

“大家说,处心积虑,觊觎朋友的妹妹,这种人是不是背信弃义?”

“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偷来的帕子,逼良家女子为妾,是不是丧尽天良?”

“我若是有一分想跟他的心思,我来开什么书院?可怜我曾祖、我父亲的一世清名啊!李财安,我劝你为人善良些!”

众人一听,说得对啊!如果真有私情的话,肯定私下里就将事儿办成了,怎么会拿到外面出丑。不由纷纷点头,看向李财安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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